第九卷第二百六十八章真假瘋子

簡力開始講述他知道的情報：「我以前沒想過『瘋子』會藏在西都市，我也是兩三年前看到有關『瘋子』的資料，據說他挑選目標都沒有共同點，手法也不盡相同，有時候勒死，有時候捅死，有時候扔到水裡淹死，資料總算他沒有規律可循，但是他其實還是有一定規律的，不知道魏先生知道這個規律嗎？」

魏鳴對國內很多懸案都做過研究，他當然知道簡力說的「瘋子」的規律是什麼，所以他點點頭說：「我知道的，『瘋子』基本上每隔半個月便會做一次案，只是地點捉摸不定，最主要的是每一個死者的胸口上都會用刀刻下一個C的字母，代表Crazy，證明是他做得這個案子。然而，警方破獲不少也有刻C字的兇殺案，捉到過不少假冒『瘋子』的贗品，大多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利殺人，想嫁禍給一個神秘的殺手，所以我們也有理由懷疑在西都市的這個『瘋子』也有可能是個贗品。」

「我明白魏先生的擔心，我們也很擔心。」簡力皺著眉頭，「我根本沒有想到『瘋子』會出現在我們市裡，我也不想他真的在，但是我們前天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西城區的『清水公園』里有一具屍體，等我們去看的時候，果然是一名中年婦女的屍體，心臟被人捅了一刀，胸口被刀刻上C，然後我們也調查過那名死者，離我們發現屍體之前已經失蹤兩天，在綜合現場勘查，我們得出結論是公園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應該是『瘋子』殺了死者之後，趁著夜黑風高，拋屍於公園的。」

魏鳴轉頭過去問了坐在簡力身邊的楚天：「楚天，是你去現場勘查的嗎？」

魏鳴突然把話鋒轉到楚天這邊，楚天有些措手不及，他傻傻地說：「是我去查的。」

魏鳴點點頭：「我相信你，那公園應該就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了。」

魏鳴這麼說，簡力的面子多少有些掛不住，因為這個意思就是魏鳴不相信他了，可是簡力還得仰仗魏鳴，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些什麼，而是繼續說：「我們也懷疑『瘋子』的真假，但是也不敢冒失，所以才跟北京那邊聯繫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派來林警官，更沒想到林警官會帶上魏先生和楊先生，所以我還要請三位來幫我判斷這到底是不是『瘋子』做的？」

楊開一直沒有插嘴，他一直在傾聽，但是他既然在這飯桌上，他也不能毫無存在感，他總得發揮一點作用，所以他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報案的人，簡局長說是匿名報案，也就是說你們沒見過他人，是嗎？」

楊開還是問到了點子上，而這也是魏鳴想問的，所以魏鳴也沒有進行補充了，等著簡力的回答。

簡力沒有回答，他覺得楚天更有資格回答，他便看著楚天，果然最後楚天來回答的：「那個匿名電話很簡短，是一個很低沉的男人聲音，就直接告訴我們『清水公園』有一具屍體，然後就掛斷了。」

楊開又問：「是用什麼通訊工具報得案？」

楚天回答：「是公園外街上的公用電話。」

此時，魏鳴分析說：「都這個年代了，人人都有手機，誰還能用公用電話呢？這說明他是故意想隱藏自己的身份。」

楊開也補充說：「如果是路人看見屍體，情緒一般都會很激動，說話聲通常會很激昂，而楚警官說報案人聲音很低沉，應該是偽裝了自己的聲音，這也說明報案人的本聲是不低沉的。」

「聽兩位的意思，你們懷疑報案人就是兇手？」簡力覺得魏鳴和楊開就是這個意思，但是他還想確認一下。

而魏鳴看著楊開，他說：「這樣看來，報案人十有八九都是兇手，而且他拋下屍體，主動報案，說明他就是想挑戰警方。」

楊開也看著魏鳴，他接著魏鳴說：「如果是贗品的話，那麼他就不是一個經常殺人的人，他殺了之後就會緊張，緊張的人不會去挑戰警方的，萬一警方真的找到線索追查到自己，那麼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反推過來，說明這個兇手十有八九都不是贗品。」

兩人一唱一和，就僅僅憑藉簡力和楚天口頭提供的線索便將西都市裡這個「瘋子」的真假推理得差不多了，足以顯示兩人強大的推理能力，聽得簡力和楚天目瞪口呆。

然而林星太熟悉他倆，所以她倒覺得不足為奇，這只是二人的常規操作。

簡力愣了一下，過了良久，他才想起自己還有一點點疑問，所以他試探性地問：「那魏先生和楊先生，是不是現在我們就能確定這個就是真正的『瘋子』了？」

「能確定。」這是魏鳴的回答。

「不能確定。」這是楊開的回答。

兩人的回答不一樣，這讓簡力更懵了。

因為回答不一樣，魏鳴和楊開也起了爭執，魏鳴說：「已經推理到這個份上了，咱們怎麼就不能確定了？」

楊開反駁說：「剛剛那些還只是推測，沒有實際的證據支撐，所以不能確定。」

魏鳴無奈地搖搖頭：「你就是死腦筋。」

楊開也不依不饒：「你還是個飄腦子。」

兩人本來從來沒有一起合作過案子，結果第一次合作便意見不合，倒是讓簡力和楚天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林星聽不下去了，畢竟是她把兩個人湊在一起幫忙的，她可不想兩人因此起衝突。

林星的勸解果然有效，兩人立馬閉嘴，都看著林星，而林星這個時候做出決定：「小……楊開說得對，我們還是應該以線索為依據再推理結論。」林星覺得在外人面前叫楊開為小開心，不太妥當，所以臨時改口。

林星支持了楊開的建議，所以魏鳴癟癟嘴說：「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楊開則向簡力提議：「簡局長，無論這個兇手是不是真正的『瘋子』，我們都可能要看看屍體，再去公園裡看看現場，最終再決定，不過簡局長放心，就算不是『瘋子』，我們三人既然來到了這裡，也絕對幫助簡局長破了這個案子，抓住真兇。」

楊開比魏鳴更懂得如何溝通，讓簡力聽到楊開的話之後，心裡踏實了許多，簡力很高興地說：「那如果楊先生和魏先生不介意的話，咱們今晚就可以去看看屍體。」簡力想著節約時間，加快破案進程。

「不行！」魏鳴和楊開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兩人突然便意見一致了。

魏鳴先說：「案子急不得，越急躁便越容易判斷錯誤。」

楊開則說：「我們舟車勞頓，需要休整，保持良好的狀態和清醒的大腦，這才是對破案有利的。」

魏鳴不急於查案是因為他懶，他不喜歡急躁地查案，而楊開則是因為他生活很規律，他拒絕休息的時間用來工作。

林星知道兩人的風格，她也不會逼迫兩人疲勞破案的，所以她也勸簡力：「簡局長，今晚就算了吧，我保證我們三人明天一早就開始查案，絕對不會拖延進度的。」

簡力也沒有辦法，他有求於三人，他便只能按三人的風格來行事，所以他點點頭：「那今天這頓飯，三位好好吃，吃完也一定好好休息，現在我們就不談工作的事情了，吃飯喝酒才是大事。」

終於，五個人能好好的吃飯，菜都快涼了，魏鳴稍微有一些許不高興，楊開更是沒有動筷，楊開是個講究人，他寧願不吃也不會吃冷掉的飯菜，所以他推脫說自己不餓。

在宴席上，楚天始終在找機會跟魏鳴說話，他敬了魏鳴一杯酒後，便說：「師父，我們很久沒有見了，要不你今晚就別住酒店，住我那裡吧，我還想跟你秉燭夜談。」

魏鳴有些尷尬，他才不想和一個男人秉燭夜談，就在他準備拒絕的時候，楊開竟然插嘴說：「我覺得楚警官的好意不錯，老魏你應該去他家，你可不能枉費你徒弟的好心啊！」

魏鳴知道楊開是想支開自己，因為楊開想一個人睡酒店的一個房間。

魏鳴剛想揭穿楊開的詭計，卻又聽到林星說：「是啊，楊開說得對，楚警官跟你好久不見了，你好歹多跟人家敘敘舊。」

而此時簡力也跟著說：「以前經常聽楚警官說起魏先生，他對魏先生崇拜至極，把魏先生當做偶像一般，如今楚警官重新見到魏先生，我能想象他的心情，所以魏先生斷不可拒絕啊！」

每個人都這樣說，而楚天也渴望地看著魏鳴，這讓魏鳴還如何拒絕，魏鳴只能咬咬牙對楚天說：「好吧，我可以去你家，但是我們就不要秉燭夜談了，明天還有正事，吃完飯就回去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