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三十章緊張關係

第二卷第三十章緊張關係

楊雨歌已經走到了楚天一群人的身邊,面色鐵青,卻聽到楚天繼續嘲諷:「現在人家面子也大了,可以不把咱們公安放在眼裡了。」

楚天就是想吸引楊雨歌的注意,然後好生數落楊雨歌一番,楊雨歌還不能裝著什麼也沒發生走掉,不然就真的白的變成黑的。

楊雨歌強忍著奚落,從嘴縫裡擠出一絲微笑和楚天寒暄:「楚隊長早。」

楚天沒有正面回應楊雨歌,而是繼續跟周圍的人調侃:「瞧瞧,瞧瞧,楊大博士跟我打招呼了!當代福爾摩斯跟我打招呼了!我是不是可以當華生了?不,也許我應該叫雷斯垂德,我們西都市公安局也該改名為蘇格蘭場吧。」

說完,楚天哈哈大笑起來,可是他周圍的警察卻沒有一個跟他一起笑的,他們全都看著楊雨歌,那是一種恨之入骨的目光,就像是謝遜睜開了眼睛看到成昆的臉,恨不得生啖其肉。

楊雨歌忍受著這樣的目光,跟楚天陪笑著:「楚隊長說哪裡話,我知道你們可能對我有些誤解,但是我保證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楊雨歌知道自己的解釋很單薄,但是他也必須要解釋,因為至少在態度上,他是端正的。

「不不不,聽楊博士的話,感覺像是我們在針對你,我們可沒有啊,我們可是在誇獎楊博士,我可不想明天新聞的頭條把我的名字寫進去。」楚天不依不饒。

楊雨歌沒法和楚天爭辯,因為他知道新聞是存在的,無論他用什麼語言都無法消除那個新聞,所以楊雨歌只能做出保證:「我知道,我說什麼,你也不信,我以後會證明的,證明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說完這句話,楊雨歌便先行離開了,他不能繼續和他們糾纏,反正也出不了什麼結果,他只能盡量不讓這件事的影響擴張。

楊雨歌最終來到了審訊室門口,就連給楊雨歌開審訊室門的警察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自己進去吧。」

楊雨歌走了進去,房間里十分昏暗,然後楊雨歌按了門邊房燈的開關。

審訊室亮了起來,審訊桌前一個穿著囚服,戴著手銬,身強力壯的大漢蒙住自己的眼睛,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待在黑暗中,突然燈光大亮,眼睛還沒有適應過來。

楊雨歌緩緩坐在大漢的對面,等大漢漸漸適應了亮光,他才把手拿下來,這是楊雨歌才能看清大漢的臉,大漢嘴朝右邊歪,顴骨突出,凶相畢露,一看就有殺人犯的潛質,然而他也的確是個殺人犯。

楊雨歌面無表情地說:「你是陳文海吧?」

陳文海很冷靜地反問:「你就是那個福爾摩斯嗎?」

楊雨歌左眼抖動了一下,他沒想到就連罪犯都知道自己,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楊雨歌儘可能地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情嗎?」

「我殺了人。」陳文海沒有一點隱藏,就好像殺人跟吃飯一樣平常,毫無避諱。

「我翻過你的資料,聽說是你前晚把你租房的小區的門衛大爺給捅死了,這是真的嗎?」楊雨歌眼看話題翻了過來,便直入主題。

「我看新聞說你就跟兇手談了幾句便判斷出兇手還會殺人,這是真的嗎?」陳文海沒有被楊雨歌帶動,似乎他更對楊雨歌這個人感興趣。

楊雨歌無法將對話進行下去,他無法掌控節奏,就因為那個新聞,他的研究對象認識了自己,他們的注意力就很難在自己身上,因為楊雨歌的身上會因為新聞無形散發出一種吸引力。

「那是新聞上過度誇張的說法,你應該知道,新聞如果不盡量誇我的話,是不會有人看的。」楊雨歌沒有辦法掌控節奏,他只能換一種方法,進入陳文海的節奏,然後慢慢重新拿回主動權。

楊雨歌雖然說法很謙虛,可是他卻翹起了二郎腿,身形傳遞出很自豪的訊息。

既然陳文海想研究楊雨歌,楊雨歌乾脆就此擾亂陳文海的思維,讓陳文海捉摸不透自己,然而陳文海確實產生了疑惑:「可是警察們跟我說的新聞是真的,難道不是真的嗎?」

這更讓楊雨歌感到驚訝,他沒有想到警察還會跟陳文海講這些,可是楊雨歌的驚訝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楊雨歌覺得陳文海有可能說的是謊話,他只是想試探楊雨歌而已。

楊雨歌沒有戳穿陳文海,他癟癟嘴說:「警察們也不一定全部知道真相,當時偵辦那個案子的人並不太多,所以其他人都是捕風捉影而已。」

楊雨歌說話滴水不漏,陳文海雖然很想從楊雨歌的口中了解楊雨歌,但是卻始終抓不到楊雨歌的本質。

楊雨歌卻相反從陳文海這幾個問題,大體能勾畫出陳文海的性格。

首先,陳文海並不像他長相那樣莽撞,他心思很細膩,也很聰明,他知道楊雨歌是來審問自己的,也就是來對付自己的人,而且他也知道楊雨歌不好對付,畢竟楊雨歌名聲在外,陳文海所說的楊雨歌就憑和犯人攀談幾句,便能推斷出其他的事情,這也不是空穴來風。

然後,陳文海想要隱藏什麼,那麼他就必須最大限度地去了解楊雨歌,找到楊雨歌的弱點,才能在楊雨歌的眼皮子底下找到辦法隱藏好,而他現在所提的問題,就是在找楊雨歌的漏洞。

由此反推,陳文海就很有可能會有隱藏的東西,所以楊雨歌準備好了反攻的策略,他已經反過來了解陳文海。

陳文海又說:「看來警察也是會騙人的。」

「警察會不會騙人,我不知道,老實說,我跟他們不熟,不過我來的目的,是確保你會不會跟我說實話。」楊雨歌重新把話題拉到陳文海的身上,準備重新掌握節奏。

陳文海舉起自己的雙手,把手上的手銬在楊雨歌的眼前晃悠,很無奈地說:「我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麼假話。」

楊雨歌內心總算鬆了一口氣,陳文海雖然沒有回答出什麼實質性的線索,但是陳文海總算沒有再提到楊雨歌的身上,然而楊雨歌從表情上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的輕鬆。

楊雨歌接著問:「我看了案情的陳述,你在白天的時候和門衛大爺發生了口角,然後晚上你假裝把門衛大爺約出去和解,卻用刀捅死了他,是這樣嗎?」

「是的,情況是這樣的。」陳文海依然很沉穩地回答,依然不像會有隱瞞的樣子。

「可是,就在案件發生不久,便有人報案說看到你殺人了,緊接著你兩個小時后,你就被警方抓捕了,是這樣嗎?」楊雨歌一步步重設案情,他就像看看陳文海會在什麼部分露出遲疑,這樣楊雨歌便能知道陳文海會在什麼部分有所隱瞞。

可是,陳文海依然沒有遲疑:「是的,當時我把那個老狗騙到草叢裡殺掉,結果從草叢裡出來的時候,剛巧碰到一個騎自行車的學生看到這一幕,他有自行車,我追不上他,然後他就報了警,後來我就被抓進來了。」

陳文海就連他當時對那個門衛的殺心都沒有隱藏,這就讓楊雨歌也同樣感到困惑起來,這和楊雨歌之前的預測,並沒有一致,那麼這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楊雨歌想錯了,陳文海只是單純對楊雨歌有興趣,並不是因為想隱藏什麼耍的花樣,另一種就是陳文海比楊雨歌想象的更聰明,陳文海有可能已經不知不覺地足夠了解楊雨歌,找到了楊雨歌的弱點,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讓楊雨歌來掌控節奏。

不管是哪種可能,楊雨歌都不能認慫,他必須堅持自己的觀點,不然他真的有可能著了陳文海的道,所以楊雨歌必須保持鎮定,繼續套陳文海的話。

「所以,警方給你做的筆錄,還有證人的證詞,以及犯罪事實,你全都承認嗎?」楊雨歌繼續試探著陳文海。

「我承認啊,我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我殺了人,也被人看見了,我就算不想承認都難,還不如坦白從寬。」陳文海一切都順著楊雨歌的意思回答,包括楊雨歌之前看到的警方資料,陳文海在對警方的口述也同樣供認不諱。

形勢越來越微妙,楊雨歌看著態度變得有些囂張的陳文海,伸出雙手,兩隻手在陳文海面前揮動:「你看我空手來的,沒有帶你任何的資料,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你想跟我展示你的記憶力好吧。」陳文海也學著楊雨歌翹起了二郎腿,「不如你來告訴我吧。」

楊雨歌放下雙手,頓了頓,才開口:「我不帶你的資料,便是不想讓我對你的印象受到警方筆錄的影響,我想重新了解你和你做的事情,你能重新跟我錄一次口供嗎?我要親耳聽一聽。」

緊接著,楊雨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錄音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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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種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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