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三百零三章師徒再會

楊雨歌從「分歧瘋人院」逃出來半個多月，一直沒有任何消息，難道警方就沒有一丁點的動作嗎？

警方當然有動作，他們既發了通緝令，也自己組織了好幾次搜捕行動，但就是無頭蒼蠅亂撞，找不到一點門路。

簡力作為局長，他都要急瘋了，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對辦公室中央站著的楚天就是一頓劈頭蓋臉地大吼：「都多久了？你們連楊雨歌的一根毫毛都沒有找到，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納稅人的錢就養你們這群飯桶嗎？」

楚天早就習慣了簡力對於案子停滯時的暴脾氣，所以他抄著手，若無其事地說：「簡局長，我已經儘力了，楊雨歌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總不能把西都市翻個遍吧？況且楊雨歌在沒在西都，都不一定。」

「你難道要我把你說得這些話，去跟上面說一遍，你猜猜上面又會怎麼來罵我？」簡力暴跳如雷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已經挨了上面的罵，他自然要把氣撒在楚天的身上。

楚天聳聳肩說：「那可能是我能力不足，不如英明神武的簡局長來教教我，該如何找到楊雨歌呢？」

簡力本來就想跟楚天撒撒氣，給楚天施加點壓力，結果楚天卻給簡力出了難題，簡力不回答點什麼，就有點下不了台，所以簡力只能猶猶豫豫地勉強說：「高縷那邊，應該派人專門監視，楊雨歌是利用高縷逃走的，他就有可能回去找高縷。」

楚天癟著嘴說：「早就派了。」楚天的回答讓簡力更下不了台了

「派得是誰？」簡力就隨口一問。

「派得丹丹。」楚天也就隨口一答。

「什麼？」簡力臉色大變，「你怎麼能讓丹丹去監視高縷呢？」

「我為什麼不呢？難道讓丹丹跟著我一起去搜捕楊雨歌？假設我們見到楊雨歌，我難道讓她跟我一起把楊雨歌打一頓，然後押回來嗎？簡局，你說丹丹做得出來嗎？」楚天實在是咄咄逼人，他是不打算給簡力什麼台階。

簡力面色鐵青，他肯定了解自己的女兒：「她做不出來，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楊雨歌。」

「這不就結了嗎？我不能讓她去搜捕楊雨歌，但是我也不能讓她什麼事情都不做吧？所以，我才讓她去監視高縷的，這是一個輕鬆的活。」楚天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

「監視高縷，萬一楊雨歌真的出現了，那丹丹又該怎麼做？」簡力最擔心得就是簡丹丹和楊雨歌碰頭。

楚天呵呵一笑：「放心吧，簡局，丹丹是不可能會碰上楊雨歌的。楊雨歌是從高縷那裡跑掉的，難道不知道我們會派人監視高縷？他是不可能去找高縷的，他又不蠢，怎麼會自投羅網呢？」

楚天說楊雨歌不蠢，就等於在說簡力蠢，因為是簡力剛剛自己提出得監視高縷。

簡力沒有台階下，那他就只能轉移話題：「那魏鳴呢？楊雨歌當初是魏鳴抓到的，現在楊雨歌跑了，難道他不應該站出來把楊雨歌再抓回來嗎？」

說到這裡，楚天就又為難起來：「我找過楊開先生，讓他給師父帶話，但是楊開先生說師父拒絕幫助我們，所以我們只能靠自己。」

「魏鳴就這麼不負責任？」簡力把魏鳴看作唯一的希望，可是現在希望也破滅了。

「負責任？師父他有責任嗎？」楚天不同意簡力的說法，「抓楊雨歌是我們警方的責任，師父他願意幫助我們，那是師父送的人情，他如果不願意幫助我們，那我們也沒話可說，對吧？」

楚天說得有道理，魏鳴幫不幫忙，簡力都沒法去強迫魏鳴，所以簡力又說：「那楊開呢？他願意幫忙嗎？」簡力只能退而求其次。

楚天又搖搖頭說：「我也問過，楊先生也拒絕了。」

簡力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表情十分痛苦，就像是得了什麼病似的。

楚天知道簡力只是內心焦急，但是楚天還是覺得好笑，所以他故意跟簡力開起玩笑：「簡局，你怎麼了？病了嗎？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

「滾！」簡力大喝一聲，「我今天需要一個人靜靜，今天別在讓我看到你。」

楚天微微一笑，便溜出了簡力的辦公室，他早就想走了，跟簡力在辦公室里彙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他還不如回家去，反正他也找不到楊雨歌。

楊雨歌徹底地躲了起來，如果楚天還想找出楊雨歌，大動干戈地全城搜捕也不是辦法，他只能等待楊雨歌自己露出頭來。

楚天堅信楊雨歌既然逃出瘋人院，那他肯定是要做些什麼，他只是不知道楊雨歌會做些什麼而已，所以當楊雨歌行動起來的時候，楊雨歌就一定會露頭，那個時候才是楚天抓捕楊雨歌的大好時機。

所以，楚天現在能怎麼做？當然還不如回家，在家陪陪妻子該多好，反正他最近也不是太忙。

楚天回到家，打開了家門，白玲又在廚房裡做飯，楚天一回家就聞到了飯香。

白玲聽到了開門聲，便從廚房走了出來，疑惑地說：「你今天又回來這麼早？最近就一點也不忙嗎？」

楚天上前擁抱了自己的妻子，溫柔地說：「好不容易最近沒有大案，你還想讓我在外面多待一陣嗎？」

白玲推開楚天，狠狠瞪了楚天一眼，嘴裡嘟囔著：「我還想讓你不當警察了，你會聽我的話嗎？」

楚天雙手一攤：「今天我就不是警察，今天我是你的丈夫。」

「那你答應我，今天晚上就不要出警了，你做得到嗎？」白玲確實是有私心，她只是想讓楚天多陪陪自己。

「這……」楚天猶豫了，因為他預料不到是不是會有其他的突發情況，作為警察誰都預料不到。

白玲又癟著個嘴：「你看你，我就知道你做不到。」

「誰說我做不到？」楚天轉念一想，這幾天都沒有突發情況，今天應該也不會有吧，「我今天就答應你了。」

白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希望你不要只是哄我開心的。」

「放心，你老公從來不騙人。」楚天拍拍自己的胸脯。

「那我燒菜去了，你把偏頭痛的葯吃了，然後給孩子上香。」白玲準備鑽進廚房去。

楚天望著白玲的背影，喊著：「我偏頭痛很久都沒發作，我就不吃藥了，是葯三分毒，吃多了不好。」

廚房裡傳出白玲的聲音：「那你就去上香。」

楚天走到客廳邊上的靈台，拿起靈台邊上的香，點燃后插在香爐里，對著靈台上楚曉白的黑白照說：「兒子，開飯了。」

楚天剛說完這句話，突然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這嚇了楚天一跳，他還以為兒子顯靈了，但是仔細一聽卻是家門被人敲響。

白玲也聽到了，所以她從廚房裡又走了出來。

敲門聲還沒有停止，楚天看著白玲，白玲看著楚天，白玲明確地表示：「我覺得你遵守不了你的諾言。」

楚天癟癟嘴說：「那不一定，萬一不是找我的呢？」但是楚天心裡卻有預感多半還是跟案子有關。

「不信，你去開門。」白玲和楚天的想法是一樣的。

楚天惴惴不安地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可是他看到門外站得那人，十分驚訝，不禁喊了一聲：「師父？怎麼是你？」

門外果然是魏鳴，魏鳴手裡拿著一些資料，他也很不安，因為他看到了楚天背後遠遠站著的白玲，他內心的愧疚便油然而生。

魏鳴看著白玲，嘴裡卻跟楚天小聲說：「我有話要跟你說……單獨說。」

楚天轉過頭去，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白玲，結果白玲卻輕嘆一聲說：「去吧，我還是去做飯吧，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於是，白玲便又回去了廚房。

楚天走出了家門，把門帶上，就在樓道里和魏鳴單獨聊聊，他還是那個問題：「師父，你怎麼來了？」

魏鳴神情嚴肅地說：「楊開跟我說，你想要讓我幫你找楊雨歌。」

「那你是來幫我找楊雨歌的嗎？」楚天興奮了起來，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魏鳴卻搖搖頭：「我不是來幫你找楊雨歌的，我是來查案的。」

「什麼案子？你在西都還有其他的案子？」楚天聽著魏鳴的意思，魏鳴像是來找他幫忙的。

魏鳴還是搖搖頭：「不，我不是查其他的案子，我就是來查楊雨歌的案子。」

「楊雨歌的案子有什麼問題嗎？」楚天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魏鳴這次終於點點頭：「楊雨歌的案子問題可大了，因為我們全都錯了。」

「錯在哪裡？」

魏鳴頓了頓，然後把那堆楊雨歌病人的資料遞給楚天，然後說：「就錯在這裡面，楊雨歌不是『第三殺手』，我們抓錯了人，真正的『第三殺手』就在資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