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兩樣都要
第39章兩樣都要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來奪我的紅玉珠子。
可就在他快要碰到珠子的時候,一團狐火「轟」的一聲燃起,逼得他生生後退了幾步。
我反應還算快,趁著這個功夫趕忙爬起來,擰身就往旁邊跑。
柳炎亭在後面緊追不捨,陰冷笑道:「你跑不掉的!別白費功夫了!極寒珠和至陰血,本君都要!」
「有了這兩樣東西,今晚本君必定能飛升!」
我也知道自己兩條腿肯定是跑不過他,只能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暗暗喊著白墨臻的名字。
連著叫了十多次,白墨臻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昨晚對他的消耗還是太大了。
之前白墨臻就說了,要對付柳炎亭需要從長計議,可我卻誤打誤撞的闖進了他的結界。
要是白墨臻這個時候不現身的話,搞不好我的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
不過,可能是剛才紅玉珠子轟出的狐火讓柳炎亭有些忌憚,他只是不遠不近的跟著我,並沒有立馬把我拖回去。
或許,他享受的就是這種貓抓老鼠,而老鼠又註定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感覺。
此時,周圍的霧氣雖然已經散去,可我腦子都是懵的,暈頭轉向根本不知道哪裡才是出路。
就在我跑得氣喘吁吁,兩眼發矇的時候,大樹後面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把我拉了過去。
「噓,別出聲!我帶你離開!」
聽聲音,是關慶。
剛才我被柳炎亭發現之後就沒見他,還以為他早就離開了,沒想到他還躲在這。
他拉著我,避開柳炎亭的視線,繞著彎往外圍跑,看得出他對這一帶的環境十分的熟悉。
我跟著他左拐右拐,來到了一間泥牆小屋。
屋子看起來有段時間沒住人了,又破又舊,但門楣上掛著一條紅繩穿著的鱗片。看鱗片的大小和顏色,應該是柳炎亭的。
關慶見我盯著那塊鱗片看,解釋道:「那是他蛻下來被我撿到的,上面有他自己的氣息,可以掩蓋你身上的氣味。你進來躲一躲,只要他不發現,明天天一亮就能離開。」
我實在是無路可走,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關慶進了屋。
屋裡比外面看起來還要簡陋,兩個小凳子,一張小方桌,上面擺著個老式的煤油燈。
牆角屋檐到處都是蜘蛛網,看上去怪瘮人的。
關慶把煤油燈點燃,小屋裡總算有了些暖色的亮光。
他看著我笑了笑道:「這是我以前看水庫的時候住的地方,簡陋是簡陋了點,不過他暫時不會找過來,你就踏踏實實在這呆著吧。」
我點點頭,通過門縫往外看了兩眼,確定柳炎亭沒有跟來,才緩緩的鬆口氣,對關慶道了聲謝。
頓了頓,我忍不住看了關慶一眼問:「關大爺,您為什麼要救我?」
關慶被我一問,微微一愣:「救人還有為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猶豫了一下,坦誠道,「我知道我這麼說有點冒昧,不過,剛才您跟柳炎亭的對話我基本上都聽到了。」
「他害了那麼多人,您應該都是知道的,如果您真的想救人,就不會讓那麼多無辜的人喪命吧?」
關切皺了皺眉,習慣性的拿出他的旱煙桿,準備點的時候才發現沒帶煙絲,只能鬱悶的嘆口氣。
「女娃娃,我老頭子這一大把年紀了,很多事不是我想管就能管得住的。」
我當然知道柳炎亭的厲害,憑他一人之力不能力挽狂瀾,可至少在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不該隱瞞。
不過,關慶能在緊要關頭救我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我也沒有立場指責他什麼。
我稍稍平息一下情緒,轉而問道:「關大爺,那,您現在能跟我說說,這個柳炎亭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您好像跟他關係不一般……」
關慶大概是知道瞞不住,把旱煙放到一邊,緩緩開口:「大概十幾年前,我半夜在水庫巡邏的時候,突然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有一條大蛇從水庫里衝天而起,被雷電擊中,跌落到了水庫裡面。」
「我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於是等到雲開月明,就拿著手電筒沿著堤壩往裡面瞧,結果發現有個背上血淋淋的年輕人趴在水邊昏迷不醒。」
「我看他傷得挺重的,就把他背回來給他治了傷。他傷好以後,一直住在我這沒有離開,只是經常半夜見不著人。」
「我無兒無女的,孤家寡人一個,也不怕他圖我什麼。他留在這偶爾陪我說說話挺好的,我從來不問他打哪來,要幹什麼,反正他什麼時候走我也不會攔著。」
「沒想到他在這一呆就是好幾年,村裡人都以為我認了個乾兒子。」
關慶說到這,滿是皺紋的臉上浮起幾分笑意。
看得出,一開始他跟柳炎亭相處得還很不錯。
「那後來呢?」我順著他的話問道。
如果事情沒有轉折,柳炎亭應該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在這之後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關切接著道:「後來有一年鬧了旱災,方圓百里烈日炎炎,河道乾枯,莊稼長不出來,就連水庫都見了底,裡面的魚成片成片的翻白肚皮,我愁得整晚睡不著覺。」
「可就在那天夜裡,我看到小亭又偷偷跑了出去,一時好奇就跟在了他身後。」
「沒想到他到了水庫邊上,突然變成了一條大蛇,幾個擺尾頭頂就聚集了積雨雲,不稍片刻,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那場雨足足下了半個時辰,不光救了村裡的莊稼,連河裡都漲了水。不過,這場雨只下在村子附近,其他地方還是一樣乾旱,村裡人都說是龍王爺顯靈,只有我知道,是小亭乾的。」
「第二天,他就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他知道我見到了他的真身,也不瞞著我,還告訴我,為了施這場雨,他耗費了上百年的修為,需要村民在祠堂供奉他的靈位,他才能累積功德,儘快恢復。」
「我立馬召集了村裡人,給他燒香上供,他果然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之後幾年,不管其他地方是洪是旱,我們村都風調雨順,年年好收成,村民對他也越發的信奉。」
「直到村裡通知要修路,動員全村人搬遷到鎮里,那邊交通方便,又有搬遷補貼,村裡人很快就全都搬了過去,這邊的屋子和祠堂就被拆掉了。」
「不光這樣,考慮到鎮里居民的用水,村裡的那條河也被截流,調到了自來水廠。」
「原本全村搬遷是件好事,大傢伙都挺高興的,只是,我沒想到從那以後小亭就變了。」
「他說村裡人都是忘恩負義的叛徒,享受了他的庇護卻不再供奉他,白白害他損失了幾百年的修為。可村民們搬到了鎮上,衣食富足,再也不用看天吃飯,誰還會再去給他上供?」
「久而久之,他的怨氣越來越重,那些搬遷出去的村民也開始接二連三的發生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