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過激反應
師尊不發聲還好，一發聲卻出了意外。
師尊由於聽信了武師的話，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很順利，可沒想到的還是出了岔頭。
當師尊出了地窖，欣喜異常的將人皮面具用手托到武師面前，武師看見人皮面具的第一反應令師尊大失所望。
武師第一眼看過便連連後退，嘴裡含混不清的喊道：「你……你……別過來！離遠一點！」
見武師這般狼狽相，師尊氣得火冒三丈，就差沒發出來，他強壓怒火接話：「武師呀，我叫你一聲武師，是尊重你！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說話！剛剛還信誓旦旦答應我，現在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你是個男子漢吧？是男子漢就該履行自己的諾言，你讓我別過來，那怎麼佩戴人皮面具？」
師尊一番指責令武師無地自容，他恨不能眼前有個地縫鑽進去，可是沒有，他感覺自己被師尊逼到了牆角，不得不就範，忍下恐懼回答：「師尊，我是一介武夫不假，卻徒有其表，我的膽子連一般人的膽量三分之一也不及，所以……所以，不是我不聽從您的，我……您容我穩定一下情緒，我緩緩……」
聽了武師的請求，師尊也無法，只得同意；「那好吧！你要說話算數，不然我也幫不了你，我等著你。」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武師發聲：「師尊，我情緒穩定了，這次我挺得住，您開始吧！」
這次師尊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看著武師的眼睛，彷彿看到他的心裡。
見武師眼神沒游疑不定，躲躲閃閃，想著該是最佳時期，於是重新將人皮面具托在手上，然後向著武師靠近……
這次武師沒有躲閃，他可能想著自己發出的誓言，覺得一個男人要為自己的誓言做主。
師尊慢慢走近武師，在靠近他臉部距離時停下。
他深知武師膽子小，叮囑武師：「你將眼睛閉上吧！這樣佩戴的效果可能更好，在我給你佩戴時你只需放鬆便是配合我，如此面具與你皮膚的融合度會很完美，就這些，你放鬆！」
師尊的話說完卻不見武師發聲，他太緊張了，緊張得不知說什才好，他木然的聽不到任何聲音，也包括師尊的問話。
師尊見武師沒回答便看向武師，見武師那般木然的樣貌，真是哭笑不得，他猜出武師太緊張所至。
他搖著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那是無可奈何的笑。
他知道此時武師正處於麻木狀態，正是戴面具的好時候，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將人皮面具從武師頭頂套住下拉，瞬間便將人皮面具套得利利索索，整整齊齊。
這面的師尊將人皮面具完整無誤的套在武師的頭面部，那邊的武師還閉眼沉浸在只有自己能夠感知的世界里……
師尊微笑招呼：「武師！別閉著了！可以睜眼了！」
聽了師尊發話，武師睜開了眼睛。
睜眼的瞬間，他仍目然的呆愣著。
見武師這般模樣，師尊忍住笑又招呼：「武師，你別這麼緊張！面具已經戴好，我家有鏡子你可以看一下，看看面具的形狀，以及戴得合不合適？看過這些你都可以跟我反映，覺得不合適趁著新戴沒與臉部皮膚融合可以調換……」
師尊的話沒說完被武師給攔下，他急匆匆的問：「你家有鏡子嗎？我去看看！」
這麼半天武師才發出這一聲，師尊微笑頜首，然後手指套間。
武師一個箭步躥入套間……
片刻，套間傳出一個尖利喊聲：「啊！啊！啊！我是誰？」
聽著這凄利的喊聲，師尊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套間。
一進套間便看到武師手抓面部面具，嘴裡還發出凄厲的尖叫：「啊！啊！啊！這還是我嗎？這不是我！我的人生該怎麼走？」
師尊聽著武師這反問，得知他的想法，只能安慰：「武師，這戴人皮面具雖然不是你內心所願，但你的經歷註定你選擇戴面具，你別無選擇，今後面具會陪伴你一生，你的生活因此而改變，你不是原來的你，你的身份也隨之改變，你所有的一切都要隨之而改變，這就是你不想要的生活，又必須面對的生活，你別無選擇！你認命吧！」
師尊的話不給武師留一點餘地，不置可否的話語如尖刀在剜他的心，滴滴在流血，倒令他停止了尖叫。
他定定看向師尊，有很多話要說，但緊張得一句也說不出來。
見武師緊張成這樣，師尊發聲：「我剛才說的您都記下了？記下了就點頭，不然搖頭我再重複一遍。」
師尊的話說過，就見武師頻頻點頭。
師尊接著又說：「我看到你點頭了，就說明你同意我說的，那意味著認可面具。這面具你認可也好，不認可也罷，都與你融為一體了，今生你想揭下它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將臉皮一起揭下……」
「什麼？將臉皮一起揭下？那我不成了二皮臉了，我算完了！」發完牢騷的武師不等師尊反應過來人已躥出門，一忽兒沒了蹤影。
待師尊反應過來時武師已不見。
師尊也沒去尋找，自顧搖頭，然後自語：「隨他去！人各有命，是什麼命前生已註定，這就是他的命！」
話畢，師尊拿起水煙桿抽起來，眼神陷入沉思……
抽夠水煙，師尊慢慢的下了地窖。
到了地窖，將蕪塵箱打開，一股腥膻味兒撲鼻而來。
師尊聞慣了這股味道，倒覺得馨香入脾。
它深吸一口氣，接著一張張翻動人皮面具……
那人皮面具在他手下如一張張生動的面孔，靈動逼真，惟妙惟肖，雖然眼、口、耳、鼻都開有孔洞，但令人思緒澎湃，想象萬千。
數完了人皮面具，師尊心裡感到安慰，他想著雖然少了一張面具，但這少的一張面具意味著自己又幫了一個人，做了一件善事，這就是自己所追求的，也是一生致力於的好事。
想過這些，師尊滿足的笑了，笑得鬍子一抖一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隨即嘴角一彎一彎的。
笑過，他忽然間想起武師：武師去了哪裡？今後改頭換面的生活他會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