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誤入柳林
我雖然對女伢的話半信半疑,但剛才對女伢的好感還沒有消退,所以腿不由自主的隨著女伢走。
跟在女伢身後,因為跟得緊,女伢身上的氣味明顯的入了我的鼻腔,之前聞過不明顯,現在可謂直入鼻腔。
那種味道不是一般人身上的味道,是那種樹木特有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能說不好聞,倒有種清香的味道。
我聞著這種味道想著普通人身上的味道,兩相比較,覺出不同,但又說不清道不明這味道的來由。
音為想不明白我索性不去想,緊跟在女伢身後往前走。
走著走著覺得女伢拐了個彎,此時我認真的看了視力所及範圍。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唬得止了步。
走在前面的女伢沒聽到我的腳步聲消失,也停下腳步,疑惑問著:「大壯,你這名字起的壯實有魄兒,怎麼走了這一會兒就耍熊?快點跟上!」
不知是女伢的話聲凌厲還是我如一般男伢崽對女伢都言聽計從?總之聽到了女伢一聲喝令我便又屁顛顛兒的尾隨其後,像個小跟班,其實我的心裡是排斥的。
我有種感覺,就是女伢身上彷彿有種魔力在無形的牽引著我。
走了能有一袋煙功夫,前面的女伢停住了腳步,我也隨著停下腳步。
當我停下腳步看向前面,眼前一派大好風光。
一片柳林,碧綠濃密,當風吹來時風擺柳杪,搖曳生姿。
我看得痴了,因為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大片而濃密的柳林,不由的發痴。
就在我發獃發痴之際,聽到來自女伢銀鈴般的語聲:「哎!那呆瓜!你別傻站著,快點隨我來!」
聽了女伢的話我邊走邊不服氣回答:「你在對我港話方式改變點!什麼呆瓜香瓜!我就是我!苗大壯!」
女伢聽我這一嗓子吼聲然後拿眼剜了我一下沒說話,竟自在前面走。
我們就這麼接著跟在女伢身後。
我們二人穿柳林,踏土路,其間還聽著柳鶯婉囀,被柳風吹拂,別提有多暢快了!
不一會便看到柳林中的獨棟吊腳樓矗立眼前,但見吊角樓,樓高三層,飛檐斗拱,樓面光閃閃,整個吊角樓大氣不失華美。
看過眼前的吊角樓我心中疑惑頓生:「在這偏於一隅之地竟有如此美宅美地?實在讓我不解。
女伢看出我的不解,開口說道:「我看出你對我家樓房有疑問,著不稀奇。我的爹爹生前生性耿直被奸人所害,幾近滿門抄斬,我由於沒在家逃過這一劫,我手刃仇人卻心軟沒殺他的後代,以致於留下禍患,他的兩個大點的兒子對我發出江湖追殺,令我有家不能會,只能東躲西藏,苦不堪言。我真趕上老鼠奏伏夜出,這不,遇到了你。這下好了,我有你這夥伴心裡有底,我敢回家,不怕仇人兒子追殺了,來!隨我進來!」
邊說話邊拿鑰匙開鎖。
那是一把黃銅橫開鎖,女伢麻利的拿鑰匙入鎖孔,可還是遇到了阻力,怎麼說舊鎖不如新鎖,如果是新鎖早就打開了,可是眼下的黃銅鎖看著面上仍有光亮但內里功能卻不似新時,鎖眼兒生了銹,開了好一會兒才弄開,開時悶聲黯啞,如一個耄耋老叟的聲音。
看著女伢開了鎖我也為她高興。
女伢開心的笑道:「這下可好了!終於將鐵將軍給制服了!來!屋子不住人你看一點也沒有人氣,還哪裡都是灰塵,你雖為客卻不能拿你當客,拿你當勞力吧,隨我將我家的衛生打掃一下!」
她這樣安排我,我心裡不服氣嘟囔:「你是我什麼人?對我指手劃腳!我從來都是指揮別人的手兒,現在卻要你來指使我?好卵笑!」
這麼在心裡嘟囔沒好意思說出來,女伢看出我的不情願喝在心中發怨氣,但聰明的她沒理會,如果她要與我理論我幹活與不幹活,她幹活還是我幹活的問題,那和可能激怒我,她會失去一個幹活的幫手,豈不得不償失!所以她沒挑明說破的聰明之處就在這裡,我真是領教了。
領教女伢的我只能任其擺布,乖乖的聽候女伢調遣。
她讓我拿一掃把從一樓掃到三樓,對我發號施令之後我心裡不甘,腹排道:「你誰呀!女魔頭嗎?你的家該你收拾,你卻板板站那指手劃腳,卻讓一個外人來收拾殘局!你也心安理得?」
女伢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我感覺笑里有嘲諷的意味。
我此時如馬無鼻牽只能任女伢擺布,當了她的臨時奴僕。
我滿頭大汗的做完女伢吩咐的活計擦著汗,女伢如主人對我說:「大壯,你的活乾的不錯,你歇憩!下面的活由我來做。」
話落手動,只一會功夫便將我掃過的屋子所有能擦的地方都擦了個遍。
她這一擦讓吊腳樓內室明亮如新,氣味如蘭。
這是輪到我呆住了,怎麼諾大三層樓全部牆面、地面、門、窗、桌、椅、箱、櫃就那麼快速的解決掉,而且明亮如新,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甚至想:有你前這狐媚長相的女伢怕不是普通的女伢,可否是傳言中的胡仙鬼魅?不然他的身上怎麼沒人味兒?
我這樣想著,身子不由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