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少年的落寞

一晃，十年就如流水般的流淌，我也從一個小屁孩長成了少年。

這一天，一大早起來就聽到樹上的喜鵲便嘰喳叫個不停，我感覺心裡暢快得很，快速的洗著臉，嘴裡哼著歌。

就在我擦臉時，聽到娘的大喇叭開播：「大壯，你怎麼起這麼早？有么子事要做？」

我擦完臉回答娘：「娘，十年前的約定你難道忘了？」

被我猛然一問娘竟然一時懵了回道：「約定？與誰有過約定？你不會是剛起床發懵瞎港話吧？快出外風涼一下醒醒！去啦！娘做飯給你七！」

聽了娘的話，我就知道娘是沒想起來十年前與師父的約定，那就是我夠真正拜師年紀了，也就是說我夠趕屍的年紀了。

娘見我站在臉盆架前沒動坑，又一次催促：「你怎麼了？黑錯了？不是面門、講根都洗乾淨了嗎？那還戳秫桿似的戳那幹麼子？真是啄不得！起開！省得礙事。」

娘的話如機關槍掃向我，我也毫不留情的回掃：「娘，看您說得！我沒咋能這麼沒眼力見兒戳這裡？我是想提醒你。」

娘馬上追問：「那就快點港！我還要準備你們姊妹倆人的飯菜，飯後還得去打豬草餵豬娃，快港！」

被娘一催問我忙回話：「您別急！我馬上港。我說的十年之約就是我到了拜師年紀，也就是到了趕屍年紀，我不能違背諾言。起這麼早就是要準備今天拜師諸事，我的事不早早準備能行嘛，所以我就起個早，顯個勤兒，吵著您了吧娘？」

聽了我這麼說，娘聲音提高了幾度：「你個臭伢崽！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如此被動！我……我這心裡還真沒準備，若搞蘭？」

看著娘手足無措的模樣，我心裡暗笑道：「你大嗓門大膽的怎麼也有著急犯難時？」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閑著，安慰著娘的：「娘，您別著急！有兒子我呢！我想好了今天拜師該準備的諸事程序，所以您不用著急。」

此時，娘的急脾氣上來了，沉聲問道：「你個臭伢崽！你準備好了昨天不對我說害我今天起急！莫啰嗦了，快港拜師程序！我好心中有數。」

被娘追問候我便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向娘港了我準備的拜師程序。我要做的第一事是向師父敬三杯敬師茶，第二步是與師父簽定師徒合同，第三步便是家長在合同上按手印，這就是我們要做的，其它的就是師父該做的。我們將自己該做的做好即可。」

娘聽了我的想法拍手稱快，她瞬間改變的神態讓我自愧不如，心想：「有這個老娘也蠻好，至少說明激情在身體好，豈不是不用我操心！」

娘稱讚我之後對我說道：「大壯，你的準備工作做的真不錯！我們現在所要做的是燒壺水，備好筆墨紙硯專等你師父來，好！那我現在就去燒水！」

見年華這般的支持我，我感動之於想著不能光讓娘為我做這些事，也去柴棚抱柴禾。

當我和娘燒完水，我出了屋門看向大門外，此時還沒有師父的影子，我折返回屋。

回到屋子的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個樣子被娘看在眼裡笑說：「大壯啊，你這一時才降有味喃！是七多了還是心思多了？別這樣如一盞夜燈籠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不然去床上歇憩去！」

被娘輕斥后我不情願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此時几几剛起床穿好衣褲，頭髮還散亂的披在肩上，因背沖著窗戶正好有陽光射進來，几几肩上的鬆散頭髮被陽光一晃如一縷縷金黃色的火焰隨著几几身體動彈而跳動著，再配以几几青春的笑臉，這種光影交疊效果給我的感覺好美！

我以神聖的眼光凝視這几几，被几几給好頓揶揄：「哎！老老！你這個直楞楞的神態將我黑錯了，你拿鏡子照照自噶，看你那顛子樣！」

几几這樣說我我還不能反駁，因為我這是在欣賞自己的几几，也不好意思說，遂訕訕回答：「那你都這麼說我，我也無話可說，我不在這裡我出去。」

几几聽了我的話也沒攔我，自顧疊被褥。

我出了屋子，站在外面欣賞早晨的風景，看了一會覺的腿酸便往吊腳樓屋中走。

在沒走到屋門口是就聽到几几和娘的對話。

几几：「娘，剛才老老進屋看我眼神不太對頭，老老已經長大了，快是成年人了，我們姐弟還在一屋睡是不是不方便？」

娘：「是哩，幾月前我想著事來著，可一忙就忘了，有時也想都是親姐弟沒什麼方般不方便，可你這一提醒我還真得考慮這件事，你們都大了，是該分房間睡，男女必竟有別，女兒大了，私密多了也委實不方便，那好，你老頭長期不回來，你今晚就跟我在一屋睡。」

娘吩咐完便將鞋底拿過來要納鞋底，几几開心的答應過回了自己屋子，我則情情落寞的滯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