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收徒

第14章收徒

「所以在我救了你之後，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李老頭的表情有些鄭重，很難想象到他會在這樣的事情上一本正經，畢竟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說過要我回報他這樣的事情。

當然，無論是怎麼樣，我都是會答應他的。首先，往最壞的方面想，我要是不答應他，他是不是就會選擇不去救我，然後我就極其成功的將自己作死了。

第二，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已經說是救我，而且還拖著一大把的年紀來到這個鬼地方，這對於我而言，就是極大的恩情了，要知道他大可不必這樣做的。所以不管是怎麼樣，我都應該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畢竟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是**，別人幫了你，再從你這裡索取一些回報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也不必做出吃驚的樣子。所以當李老頭說出要回報的時候，我有一絲慶幸，甚至是，這一刻的我，就像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一樣。

「要我答應你什麼事情？」即使是明白這些，我也不知道李老頭到底是想要什麼。

為財？不會，這麼些天在這裡呆著，從來沒有見到李老頭貪財的一面，甚至是他樂善好施到了一定的地步，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這麼貧窮的原因。更何況我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我也是一個沒錢的人。

所以李老頭到底是為了什麼了？到底是有什麼要讓我答應呢？我一時之間有些猜不透，所以也是一臉茫然的望著李老頭。

李老頭的表情似乎是有一些糾結，也有一些釋然，很奇怪的一種表情，讓我一時有些緊張，生怕他會突然說些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然後我還做不到，最後的結果就是我無法答應他，然後我的小命就保不了了。

李老頭有些猶豫的樣子，看得我一時也是有些緊張，生怕他是故意刁難我，甚至是我都已經腦補了一萬種他要坑我的想法，但是轉念一想，我的命都是他救回來的，還要怕他對我做些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反正的都是他救得我的命，既然他都救我了，也就是說要我答應他的事情，肯定是和我這條命無關，不管我這條好命是好或壞。

一想到這些，我的心態也變得好了許多，畢竟我的小命會被保下來已經是註定了的事，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樣，只要是我自己不作死，我還是可以活到八九十歲的，至少是可以正常死亡的。

至於生病什麼的，作為一個法醫，我還能不懂些養生？

一想到性命無虞，我的心情也就好了，也就不是很在意李老頭會說出什麼要求了，就算他是為了求財，大不了我去打十幾年的工，就算是下半輩子被賣給他，也還是可以接受的。

「說吧，要我答應你幹什麼？」李老頭的猶豫到時讓我有些不痛快了，於是我再次出聲問道。我現在確實是極其想知道，我這條命，我要付出什麼樣子的代價來買。

李老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根本就不知道就剛剛那麼幾分鐘的時間，我已經想到了多少的事，他只是自己一個人埋著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一樣，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天人交戰。

「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只是要你繼承我的衣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李老頭沉聲說道，讓我一時之間有些尷尬的坐在原地。

畢竟他說的要求與我想的要求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要是求財，或是需要我給他什麼東西，我二話不說，肯定是會給他的，但是這個要求，讓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直接的愣在了那裡。

出乎我意料的是，李老頭竟然也沒有著急，就像是只是說了一句平常的話而已，這就更讓我糾結了，我可以選擇不答應，看李老頭這架勢，就算是我不答應他還是會救我的，但是我真的要是這樣做了，我會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之中的。

但是讓我答應他？開什麼玩笑，一個看門的糟老頭子，我繼承他的衣缽？不就是繼續給這個火葬場看門，哦對了，除了看門之外，還有給死人化妝，以及假裝自己是個道士，給周圍村子里的死人做點法事什麼的，除了這些之外，他還有什麼能讓我「繼承」的？

所以，我要一輩子留在這個鬼地方？不存在的，我還年輕，就像李老頭說的，還有大把的時光，不可能用來浪費在這個小鎮子里的火葬場，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管是怎麼樣，給死人化那種稀奇古怪的妝，我還真的是不想乾的。

不為什麼，就是因為這種妝實在是太詭異了，弄不好還能給自己嚇死。

所以現在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很無奈的狀況，答應，或者是不答應，說實話，這兩個選項對於我而言，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我不願在這個鬼地方待上一輩子，但是我又不想愧疚一輩子，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無愧於心嘛。

李老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起身，也沒有看我，只是做出了一副休息好了的樣子，這無疑是在告訴我該做出選擇了。

時間可不能等人，我清楚的記得，在來之前，李老頭是說過，在天亮之前是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給處理好，要不然可就救不回我了。

我無奈的閉上眼睛，這個時候我倒是很想拋硬幣決定了，雖然最後的結果不見得是自己最想要的，但是至少能給出一個結果不是么？

然而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我有拋硬幣這個行為，甚至是我連硬幣都不敢拋，要是我真這麼做了，李老頭估計也知道我做的選擇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等了有一陣子，晚上的後山是有點冷的，特別是這樣剛下過雨的時候，濕氣從地底上升，容易侵入人體，然後感冒，所謂的春捂秋凍也大致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了。

李老頭到時沒有見到他有多麼的著急，相反到是我，有些著急了，畢竟選擇無論我是有沒有做出來，時間總不會像李老頭一樣留在原地等著我的，而很明顯的一點就是，這個晚上的時間，是有限的，在這裡每拖一秒，在別的地方，就要補回來的。

手中的拳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我握的緊緊的，我承認，這個選擇題堪比當年高考的志願，甚至要比那個還要難以抉擇。

首先，我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只是生活所迫，我不得不做出一副對所有的生活安然自得的樣子，其實我的眼中，對這些甘願平凡的人，是不解甚至還有些鄙夷的。

「好！我答應你！」最終還是要做出了一個選擇，我並不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但這一次，我確實是沒有將自己心裡最想說的答案說出來，是的，我並不願意留在這裡，我想回鑒定科，我想回連海市！

但是我也清楚，除了這樣的回答，我沒有任何別的選擇，做人，最重要的是無愧於心，更重要的是，這麼大的一個恩情，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報答他，甚至是，我都已經做好了當一個逃兵的選擇。

但是他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報答他，還了他的恩情的機會！所以，我不得不答應李老頭，即使是我極其的心不甘情不願。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既然已經是答應做了李老頭的徒弟，繼承他的衣缽，我也就只好是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師禮，畢竟禮不可廢，更何況是這樣的老頭子呢，最在乎的不過是禮這一個方面。

在我行禮的那一瞬間，我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李老頭的身體顫了一下，像是激動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一樣。然而看到這一幕，我沒有一絲拜師后的喜悅，更多的是平靜，以及無奈。

「好好好！」李老頭一臉說了三個好字，轉身將我扶起，甚至是眼中還有一些淚水，隨時準備掉下來一樣。

這一幕讓我也有些無奈，甚至是我也要做出一副熱淚盈眶的樣子，來表明我是一個尊師重教的好孩子，但是其實我的內心是一片荒涼，這個時候的我，是完全的不情願的。

看守墓地、為死人化妝、假扮道士做法事，一想到這些，我的心就一陣的疼。

我感覺我有些對不起老院長了，他可以說是費盡心力來培養我，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有些差強人意了，多可笑的一件事情，被科學洗腦了二十多年的醫生，最終的結果，還是淪為了一個封建迷信的執行者。

說實話，這種話說出去，是沒有人會相信的，但是它卻是真實發生了。

「所以，我們接下來去哪？師傅？」既然已經成為了定局，再抱怨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所以還不如把這些精力用來詢問接下來要去哪來的實在。

而且，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不出意外，是和救我有關的，甚至是，那個地方會是救我最關鍵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