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討論

第24章討論

說實話，明明有機會能夠做到這一切的我，現在卻是被這樣那樣的原因掣肘，我有多不甘心，這可想而知，甚至是，我都想再一次的刨開那個屍體的墳墓了，只要是能夠得到有價值的線索，就算是重新開棺我都覺得是有意義的一件事。

但是很明顯，這裡的人是不會讓我這樣做的，甚至是，他們還會怪罪我，然後我就只好離開這個地方，準確的說，是被趕出這個地方。

說實話，我倒是不怎麼介意被趕出這個地方的，但是很明顯，這樣一來就會連累到李老頭，雖然我和這個有些怪異的老頭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更多的只是所謂的師徒。

然而人性這種東西，誰又說的准？就算是李老頭在這裡呆了幾十年，在這裡也建立了一條自己的人脈關係網。

可這又有什麼用處呢，誰會在乎這些東西？

人心，本就是涼的，只是血是熱的，所以才給心帶來了一絲溫度。

「算是吧，反正你所說的科學的手段，在這裡是行不通的。」李老頭瓮聲瓮氣的說道，也許是經歷的太多，所以他的表情才一直都是那樣的不在乎，甚至是有些冷眼旁觀的意味。

我有些泄氣了，李老頭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說一些事實，畢竟現實遠遠要比這些話更讓人難受，只是人善於欺騙自己而已，就像我，明知道他們不會讓我取證，但是還是一廂情願的認為，我還有機會能夠說服他們的。

「難道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就只能是看著這些證據埋在地底，然後消失不見？」我有些著急的說道，說實話，隨著屍體一起被埋下去的，除了證據，還有的，就可能是一份怨氣，按照這群人的想法來看，要是這怨氣沒有驅散，最終，只能讓這個地方變成一處凶地。

李老頭盯著我的眼睛，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辦法，至少憑你、憑我，我們倆這樣沒有任何背景的人是說不動他們的，甚至是，有背景的人也不見得有機會能夠說動他們。」李老頭的話雖然很輕，但是卻是像重鎚一樣錘在我的胸口，讓我感到憋悶不已。

我無力的垂下頭，這個案子，只能是到此為止了？等等！

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像是之前還有三起案子，或許能夠有所借鑒的地方，雖然無法取證，但是每一次案發現場的證據以及證物，不可能相同，甚至是，時間上都會有些什麼規律，說不準，還可以憑著這個，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東西！

「你說之前還有三起類似的案子對吧，這四起案子的時間間隔？以及現場搜集的證據有些什麼異同？」我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眼睛發亮，這或許就是案子一個突破點。但是我卻是忘了，我只是一個法醫，李老頭一直是一個看門的老頭而已。

「證據的異同？那個倒是沒有太大的差別，很奇怪，就像是完美複製一樣，只是受害者，或者說屍體不一樣，至於其餘的時間，間隔也是很奇怪，第一起與第二起的時間間隔是四個月，第二起與第三起之間的間隔是八個月，而上一起案件，已經是在一年之前了。」

李老頭有些疑惑，為什麼我會問這些東西，但是他還是簡要的將我想要知道的答案說了出來。

「現場狀況基本一樣，時間間隔也是很有規律……」我沉吟道，雖然我並不是一個偵探，甚至是推理能力堪憂，但是畢竟接觸的多，耳濡目染的也學了不少，有些東西，還是能夠看出一些表面之外的。

「下一起案子，會不會是在四個月之後？還是說，明年的四個月之後？」我輕聲說道。

「不太可能，哪裡會有這樣剛過世的女人，要知道發生這一切的前提是有一個剛過世的女人，而且這個死去的女人年齡還不宜太大。所以這應該只是一個巧合。」

李老頭有些凝重的說道，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方面的事情，一次兩次沒有規律也就算了，這已經是第四次了，怎麼著也是有了一點規律，但是他又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這麼湊巧就會有人死了的。

「對啊，不可能這麼巧合的就有剛過世的女人……」我也是有些想不通了，人死這件事情，是一件極其沒有規律的事情，可能就是在下一個瞬間，你就已經死了，這個犯人可能只是剛好趕上了也說不準的。

「人死的這麼有規律，倒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啊……」我搖搖頭，這裡我還是有些想不通，正常情況下，人的生老病死，都不是一件特別有規律的事情，而且，最關鍵的是，案發現場還是差不多，所以犯案者肯定是一個很有規律的人，甚至是有強迫症的人。

不會是個處女座的人吧……我暗暗的想著，嘴角卻是一陣苦笑，這些細節處理的這麼好的，也只有處女座的男人了，別的星座都不會是有這樣的細心。

「是啊，很奇怪，人怎麼可能死的這麼有規律，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了，這件事倒是有些邪門，甚至是連採樣都感覺像是被人耍了，好像這些東西就是犯案者故意留下來給我看的一樣。」李老頭苦笑著說道，這確實是他這六十年來碰到的最棘手的案子之一了。

毫無頭緒，甚至還有一種被耍的挫敗感，我已經感受到沉水鎮對我深深的惡意了。

不過我倒是很慶幸，因為我只是一個法醫，不需要過多的去了解這些東西，破案什麼的只是憑著自己那顆正義的心！

其實我也恨自己當初怎麼就不多學一些推理，要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頭緒的干坐著，很明顯，這樣坐在這裡肯定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的。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這樣的人死了呢，或者死的是一個老人呢？是不是干這事的哥們就不會去幹了？還是說……」我像是抱怨一般，滿懷怨氣的說了一句。

「等等！」李老頭的眼睛驀然睜大，我一時有些茫然，被他這一嗓子嚇到了，不過說實話，李老頭睜大眼睛的樣子，還真的是有些有趣，就像是金魚一樣。

等等，在楞了一下之後，我忽然也反應過來，我剛剛的這句話，很有可能會演變成一個恐怖的事實！這可能不是一起簡單的女乾屍案，而是一起殺人案！

「如果沒有屍體的話，那麼，犯案者很有可能就會創造出一個屍體，而且，殺人的人，還有可能會偽裝成不是他殺的人！」我與李老頭異口同聲的說道，旋即相視苦笑，就算是知道這些，我們目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犯案者我們現在是找不到啊！

「所以，再說一說這個案子的細節吧，只期待他下一次犯案的時候，別真的像我們預料的那樣，四個月之後或者是十六個月之後，最好還是別再犯案了。」我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這個犯人確實是讓人頭疼，我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嗯。」李老頭點點頭，「四起案子的受害者均是女性，年齡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均是在頭七之後，剛下葬不久，就被刨墳女乾屍。案發現場其實是有一些小差別的，但是無一例外，屍體被盜走的那天下雨，而找到屍體的時候卻是晴天。」

「唔。」我回答一聲，這一點也就表明了，為什麼四起案子都有一點很奇怪，找到的證據並不多，而最後只能是選擇屍體本身，但是犯案者卻又是很明顯的知道，這裡的人是不會讓我們碰屍體的，也就是說，我們是找不到任何除了他留在現場的有價值的線索的。

「至於差別，這次發現的是一個小鏟子，但是上次卻是一個小鋤頭，上上次是一個小耙子，而第一次是沒有這些東西的，這也很奇怪，這個就像是孩子的玩具一樣，一般而言都不會用來挖坑這樣的事情，但是每一次，都可以在這些工具上找到一些土，而這些土，就是屍體原來所在的地方的土。」李老頭緩緩的說道。

然後一整個晚上，就是李老頭再與我談論這些案子的細節，比如工具的來源啊，搬運屍體的工具啊，一點一點的，打算剖析犯案者的作案方法，甚至是連屍體的主人的生辰八字都看了一遍。

沒辦法，作為沉水鎮唯一的法師、法醫以及屍體化妝師、火葬場管理員，李老頭要知道這些東西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當然，李老頭還說道，這些死者與他都有些聯繫，沒錯，都是經過他化妝的，但是他當時沒有細想，死因他也沒有多問，不過現在，他倒是給自己的工作多加了一項，死者的死因，順嘴的問一句，應該是不會有人會瞞著的。

案子的進展，沒有我們想象的順利，甚至是，已經停滯在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