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調查

第35章調查

等到我和甄欣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說實話，天氣還真的是有點冷，不過有一點比較好的是，沒有下雨，所以即使是天氣有些寒冷的情況下，我的感冒也沒有嚴重許多，當然，流鼻涕和打噴嚏這種事情是無法避免的。

回來的晚了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依舊是暈暈乎乎的，而甄欣卻是還在房間里睡著，畢竟人家是女孩子，多少還是沒那麼多的要求的。

等我和李老頭還有高材到了長者說的放屍體的地方——祠堂之後，整個祠堂里就已經是圍滿了人，我倒是很好奇，這群人都不用去工作的嗎？一天到晚就是像這樣看熱鬧什麼的，旋即我也就想通了，看熱鬧這種事情，管你有沒有事，我都是要去看上一眼的。

「高警官來了，大家給讓出一條路。」還沒等高材走近，昨晚的老人就大聲的說道，而人群也是很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路，這一幕就像是古代的官員視察，然後就給清場一樣。

「陳老言重了，哪能讓大傢伙這樣呢。」高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模樣就像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一樣，當然，我就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說實話，我還有點小激動呢。

「不不不，高警官別謙虛了，年輕有為，青年俊傑，說的啊，就是你這樣的人。」

「哪裡哪裡，陳老您德高望重，鄙人在這裡還得仰仗陳老呢。」

兩人竟然是開啟了互相吹捧模式，讓在一旁的我有些尷尬，至於李老頭，則是沒有那麼多的關注量，畢竟一個老頭子，在他們眼裡，估計只是一個打醬油的角色吧。

說實話，我們這次出警的陣容，是真的有些糟糕，嚴格意義上來說，真正有戰鬥力的只有高材一個人了，一個老頭，一個女孩，還有一個看起來就知道是營養不良的年輕人，說實話，要不是李老頭讓高材帶著配槍，這群人配合不配合還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呢。

在互相吹捧閑聊了一陣子之後，終於是步入了正題，一具年輕的女屍，蓋著一塊簡單的白布，就放在了祠堂的後面，現在已經是被抬著放在了祠堂的面前，畢竟整個村子里只有這麼一個地方才有足夠大的空間用來放置著這具屍體。

白布掀開，是一個有著姣好面容的女孩，很清秀，清秀的完全不像是山裡的人。

「這女娃可惜了啊！」陳老一陣唏噓，「才二十歲，就自己上弔死了，唉！」

李老頭看了一眼屍體，卻是又將白布蓋上，轉頭向陳老說道：「這女孩是你們這裡的人？」

「唔，是老顧家的兒媳婦，可惜了啊，一個姑娘嫁到了這個地方，沒想到沒給她什麼好的東西，反而是讓人家自己上弔死了，真的是，老顧啊，你這樣以後還怎麼會有人嫁給你兒子呢？」陳老一臉埋怨的指著人群中的一個樸實的莊稼漢，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誒誒誒，這小子，他自己不知道珍惜，哎呀，我可是沒少教訓他，這不，又給他關屋裡了，唉。」老顧一臉的憂傷，似乎是想到了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又像是可惜了這麼一個清秀的女孩，整個人的表情都透著一絲悲傷。

「得得得，你那些破家事就別說出來了，唉，高警官，讓老顧和你說說事情的經過吧，唉，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女娃啊。」陳老長嘆一聲，指了指老顧，就轉過頭去沒在言語。

見老人指向了自己，老顧有些慌亂，旋即又是定了定神：「那個，警察同志啊，俺種了一輩子的莊稼，說話啊沒那麼利索，您就不要太介意這些哈。」

高材點了點頭，示意老顧繼續說下去，畢竟在這個村子里，有知識的人並不是很多，大部分的人都是種了一輩子的莊稼，大字不識幾個，甚至是連手機都是那種有些古老的鍵盤機，像諾基亞那種，便宜、實用，但是並不是一個潮流的東西。

「事情是這樣的，這些日子不是老下雨么，前天下午，我剛從地里把水渠給疏通一下，幹了一下午，嘿，就下起了大雨，於是我就趕緊的回來，然後一回來啊就聽到了這女娃說的什麼這日子不過了。

哎呦，你是不知道，這女娃嫁過來啊，我是當著少奶奶給哄著的，結果啊人家還是這裡不願那裡不舒服。但是沒辦法啊，就這麼一個兒子，又偏偏喜歡上這麼一個女孩。」

「其實啊，討這個媳婦花了老漢我這一輩子的積蓄啊，可是啊，這才過了半個月吧，就說要吃什麼蘋果八，還有什麼蘋果埃克斯，你說要吃蘋果吧，買就是了，結果老漢買來啊，她還不吃，轉身就怪起我那兒子起來，結果我那兒子一個不順氣，就打了女娃一巴掌。」

「這女娃啊，也是性子烈滴很，那天晚上啊，就上吊自殺了，唉，給我氣的喲，差點把那小子給打死，這不，就給他關在了屋子裡，讓他好好反省反省。真是白瞎了我給的那五萬塊錢！」老顧一臉的惋惜和沉痛，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惋惜悲痛什麼，死了的女孩？還是那五萬塊錢，但是他一臉的悲痛卻是不似作假。

「我晚上起夜的時候，就突然的看到了女娃穿的整整齊齊立立正正的，就在門口上吊了，我的天啊，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了，怎麼就攤上這樣子的事情了。」老顧一臉後悔的說道，「早知道就不同意這門親事了，那樣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說完，老顧還做出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低頭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暗中瞄著我們的反應，似乎是在確認自己的話是不是能夠被我們相信。

李老頭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老顧，老顧卻是只顧著低頭抹淚了，倒也是沒有注意到李老頭的眼神，至於其餘的人，在聽了老顧的話之後，都是一臉的悲傷，甚至還有幾個在附和著，說著什麼「就是就是」，「哎呀，真是可惜了」這一類的話。

「高警官，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喲，中午了，來來來，先吃個飯午睡一下，不用著急，案子慢慢的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和我說，我們能滿足你的盡量滿足你。」

陳老笑呵呵的說道，旋即又像是覺得在這個場合不太合適這樣笑著說話，又收斂起了自己的笑容，轉而是一臉的悲痛之色，畢竟死了人還是要裝出一副死了人的樣子。

高材倒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沒事沒事，陳老啊，就一個平常的案子而已，看來事情已經是很明朗了，死者啊因為口角自己想不開自殺，當然了，老顧家的兒子呢是有一定的責任，但是問題不大，教育教育就可以了，來來來，咱們先吃飯，下午再說，下午再說。」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高材，說實話，我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段官味極濃的話來，雖然我知道他在仕途上混的有些得心應手，但是我卻是不知道他會這樣的草草了事。

很明顯，就在他們把白布掀起來的一瞬間，就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女孩的頭上有一道很深的凹痕，而這道凹痕，絕對是致命級別的，也就是說，死者的死因絕對不是因為上吊窒息而死。

我還想說些什麼阻止高材的離開，甚至是想當場罵一句高材這個沒用的傢伙，這樣的人，憑藉著關係才能當上派出所所長的，說實話，還不如韓鵬那個狗腿子，雖然他確實是功利心種了一些，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韓鵬在這裡的話絕對是不會這麼草草的結案的。

李老頭突然拉住即將暴走的我，並且給了我一個眼神，讓我說道嘴邊的話狠狠的咽了下去。

我轉頭目視著李老頭，希望他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在這個時候突然拉住我，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至於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怎麼了？」也許是見到了我的異樣，陳老轉過身問我道，「小哥這是有什麼事嘛？我看你臉色不太正常，是不是……」

像是想到了什麼，陳老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嗨呀，年輕人，沒事的，倒時候請鎮子上的法師來做個法，不要怕，她肯定是不會糾纏你的。不過我說年輕人啊，這你還真的是要多和你這高長官學學，看看人家，唉，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哈哈。」

周圍人附和著老者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估計在他們的眼裡，這只是一個老年人經歷的許多事情之後對年輕人的教誨罷了，更多的人都是選擇笑一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到底是因為什麼變了臉色，這起案子，牽連的東西，可不僅僅是一樁殺人案啊，甚至是，上一起的女乾屍案，也有了一些線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