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宣傳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眼前一片雪白,刺鼻的消毒水味拿的我腦袋更疼了。我感到渾身的骨頭都疼,我想活動下雙手,可是剛一動彈就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疼痛,我疼得慘叫了一聲,門一開,一位護士走了進來。
「醒了,」她問道,走到我身旁檢查了一下,「我去給你叫大夫,」她轉身走了出去,沒一會兒一名醫生和費平、易星走了進來。
「哥,你醒了?」易星看到我沒事非常高興,我卻看到她的身上到處是塵土和斑斑血跡,臉上好幾個大指痕還依稀可見,他們打了我的妹妹!我的火兒又沖了上來,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醫生見我想情緒衝動急忙攔住我。
「你現在千萬別動,需要靜養,」他把我按在床上,「你的肋骨骨折了,我們已經為你進行了手術,你如果一活動,骨折端再次脫位,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只好躺下,任由眼淚流了下來,醫生搖搖頭,對易星和費平說道,「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們可以多陪陪他,但是千萬讓他休息,別和他多說話。更不能刺激他,明白嗎?」兩個人急忙點頭。
「我們明白,謝謝您!」
醫生見沒什麼問題,便和護士退了出去,房間里就剩下我們三個人,易星拉了把椅子坐下,抓著我的手,「哥,你把我嚇壞了!」她呢喃著用臉頰摩挲著我的手掌,「我真怕你挺不住。」
費平苦笑著看著我,「小星一晚上沒睡,生怕你出事。」
我驚訝的看著他倆,「我都睡了一天了?」
「是啊,這一天我們都急壞了,趙先生給你請的最好的大夫,號稱一把刀,還給你安排了單人病房,還好,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醫生說你的兩根肋骨斷裂,其中一根刺透了肺臟,差點要命,」費平繼續說道。
我嘆了口氣,用手撫摸著妹妹的臉頰,「他們打你了?」易星低下頭,躲閃著我的目光。
「沒事兒,哥,你好好休息,我沒事兒,」她撒謊還是那麼拙略,臉頰上的幾道指痕已經出賣了她,我忍不住輕輕撫摸了下她那幾道傷痕,易星疼的吸了口冷氣,我甚至能明顯感到她嬌嫩的臉上有腫塊。
我忍不住又發起了火,「這幫混蛋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咬緊牙關低吼道,「我怎麼招惹他們了?」
費平怕我生氣急忙按住我,「你別激動,事情已經過去了,想開點,咱們這不都沒事嗎。」
我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他被我看毛了,「天兒,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你給我老實交代!」我嘶啞著嗓子狠狠地說,「你們是不是又背著我幹什麼了?」
費平也和易星一樣躲閃著我的目光,不同的是他的臉變白了,「天兒,你別激動,我們只是在報紙上給你寫了點宣傳……」
「拿來,讓我看看!」我大吼道,完全不顧這是在醫院,「給我看看!」
費平無可奈何地說,「這大忙忙的到哪兒給你找去,再說你現在身體這麼差怎麼看,你安心躺著,我這就去報社把它取消!」他說著就想走,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抓住了他的衣角。
「你必須給我看看!」我仍然大吼大叫,也不覺得身上的疼痛了,「要不然我就自殺,也不讓你們給我治療!」
費平沒辦法,他看了看易星,小心翼翼的從兜里掏出一捲兒捲起來的報紙,我一把奪過去,打開翻看著。果然,在第二頁看到了刊登著我的照片的宣傳:
著名青年易經學者易天將在7月31日到8月9日在亮馬橋錦城會所舉行易經比賽,挑戰錦城乃至全國各地易經高手。他聲稱,如今已經沒有多少人掌握這門古老的學科,不少打著周易學的學者其實都是些坑蒙拐騙之輩,要想證明自己不是,就應該拿出膽量來參加比賽,否則只能說明心中有鬼,本台記者將追蹤報道。
我的手開始顫抖,費平害怕的看著我,我抬起頭望著他,眼裡充滿了憤怒,「你乾的好事兒!」我一把撕碎了報紙狠狠摔在他臉上,「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這狗屁事兒我不幹了!」
費平一句話也沒說,就讓我罵,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聲不吭。
「你還不滾!」我見他不走又大吼道,「你再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
「哥!剛才那伙兒人要打我的時候,就是費大哥把我抱著才沒讓他們打成,」易星忍不住對我大聲說道,她很少對我大聲說話,「你要是罵就連我一起罵吧!」
「你給我閉嘴!」我已經氣的快要崩潰了,「你還有臉說,一個大姑娘,隨便讓人家抱!」
「你……你居然這麼說我!」易星氣的指著我劇烈地顫抖著,兩天的疲憊和恐懼,加上我的誤解讓她再也沒能忍住眼淚,「我是你妹妹,你居然這麼說我!」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下來。
「易天!」費平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厲,「你怎麼罵我都可以,不能罵小星!」
「我們家的事兒你少管!」我現在已經快紅了眼睛,見誰都想罵,甚至包括趙先生,如果沒有他我可能還在過著平凡的生活,也就不會挨這頓打,「我罵我妹妹,你管不著!」
「你……」費平氣的想衝上來揍我,我能看得出,但是他忍住了,他也開始渾身顫抖,「你最好冷靜,否則我真得揍你!」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幾乎也是吼出來的。
「好啊,那你揍啊!」我不甘示弱的回敬他,「趁著我現在起不來揍啊,要不然我好了你就揍不成了!」
費平簡直要氣瘋了,他看上去真的要撲上來打我,易星哭著撲進他懷裡,「費大哥,」她嗚嗚的哭著,「他怎麼了?」
費平忍著氣,雙手顫抖著,撫摸著易星的頭髮,「別哭,他只是一時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