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番外(132)

國王長著驢耳朵+番外(132)

他給春早發了條「二十分鐘到你小區門口」,就關閉手機,將紛擾提前隔絕殆盡。

彼時春早家裡就她和爸爸在。

老媽收拾過碗筷就去棋牌室趕今天的第二輪晚班麻將。

目測她十點半前都不會歸家,春早便壯起膽子走出卧室,跟全神貫注看球的老爸知會一聲,下了樓。

一出小區,就望見樹影下的男生。

他的白襯衣過於招眼,潔凈得似浣過月光,或自成一束月光。

他偏頭看過來,搖了搖手。面色如常。

春早快步沖他走過去。

她心有餘悸,還沉浸在他不久前的壯舉中:「你居然跑出來了。」

「怎麼,」原也居高臨下看過來,半挽的袖口下方露出結實分明的小臂:「我成功脫逃,你很失望啊?」

春早抽抽嘴角,半擠兌半讚賞:「只是欽佩,佩服,五體投地。」

原也卻聳肩遺憾:「可惜原屹在自己辦公室看直播,不能現場目睹他顏面掃地。」

春早后怕:「你也不怕挨揍。」

原也一臉無所謂:「他找得到我么?又打得過我么?」

春早故作鄙夷地別開眼:「所以,大晚上叫我出來幹什麼?不會是無家可歸過來求我收留你的吧。」

原也微眯起眼。

他這女朋友。

最近講話有點囂張欠收拾啊。

想著就上手掐住她兩旁的腮幫子,虎口收力,將她嘴巴捏得鼓到一處。

春早扇他胳膊,他就是不放,還加大力度。

她反抗不得,口齒不清:「干末(嘛)啊。識(松)手啊。」

原也上前半步,低頭印下一吻,換來女生黑亮亮的瞪視后,又不怕死地二次貼近,才自得撒手:「陪我去個地方?」

春早揉臉,沒好氣:「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遠嗎?」春早指指不遠處窗子亮堂堂,招牌顯眼的【劉姐棋牌室】:「我媽十點半可能就要回家了哦。」

原也抬腕看眼手錶:「那我們就快一點。」

話音剛落,春早手腕被捉住,迎風猛跑。

城市燈火似金色的流沙,擺盪的樹枝花葉,都從兩邊往後瀉去。仲夏夜風鼓起二人衣衫,春早半濕的頭髮散開來。約莫幾百米后,她強硬地拉停原也,叉腰大喘氣:

「哥!我已經洗過澡了!這是夏天!晚上氣溫都有28度!」

原也喉間溢出一聲笑:「回去再洗一次不就好了。」

春早裝耳聾,一副要去路邊找台階花圃休息的架勢。

原也:「你前陣子天天跳操半小時都練到哪去了。」

春早撂挑子坐下:「反正我要休息,堅決不跑了,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跑。」

穿著黑色長褲的腿行至她跟前,板鞋一百八十度大掉頭,接著視野就被雪脈般清潔而寬厚的背脊盈滿。

面前單膝跪地的少年回頭:「來,公主。」

春早唇角挑高,不自在地扯兩下劉海:「不用了吧。」

也……不太好吧。

這人才剛與世界為敵逃亡來到她身邊來,投靠她,她還這麼「恃強凌弱」,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春早裝出立刻來了精神的樣子,站起來,原地跳兩下:「我休息完了,現在幹勁十足。」

原也跟著站直,笑問:「你快充啊?」

春早:「對啊,節能長效綠色環保,你第一天知道嗎?」說完顛顛地朝前走,競走似的。

原也追過去,單手挾住她頸項,將上身重量自然而然地俯靠過去,「這麼厲害?那你背我好了。」

春早步伐微滯,呼吸困難:「走開啊。」

……

兩人嬉鬧著,侃天說地間,春早不知不覺被原也帶入一條曲徑。

她注意到靜且暗下來的路況:「要去哪?」

「喝酒,去嗎?」

春早眼光閃了閃:「啊?」

原也垂眸瞥她:「你這個『啊?』是什麼態度,想去還是不去?」

春早想了想:「五五對半。」

她捏出一個小小縫隙:「我只喝一點點。」

原也輕笑,舉目:「嗯,還兩百米就到了。」

「食分」字眼出現在眼前時,春早的興緻值一下子被拉高,她向來喜歡這種風格雅緻獨特的小店,遑論它還隱匿在世外一般的地點。

原也上前掀高捲簾,示意她先入內,自己隨後跟上。

吧台後身著金紫花色旗袍的女人掃來一眼,定住。

原也跟她對視一下:「老闆,還有座嗎?」

秦姨微笑:「有的,」她多看兩眼春早,指個地方:「那邊坐。」

少刻,女人將餐單帶過來。

這家幾乎是精釀啤酒,春早掃了掃酒水價格,想到原也此時也不方便開機,一拍胸脯,闊氣道:「今天我請客,你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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