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夜魄灰袍
體質：輕微受損的鐵皮木人樁修復中（57/100）
修為：鐵之皮（437/800）
功法：九轉元胎功第一轉（506/10000）、風雷秘門（10/2000）、小五行引氣呼吸法（22/800）
神通道術：影子換身術
武道拳法：飛猿搬山拳（圓滿）、槍拳（圓滿）、火疾雨疏手（359/1000）、玄宗雷神指（31/2000）。
幸運點：4
演武場里，葉寒站立著，身上有個輕微的凹陷，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修復。
凹陷實在過於細微，並未有人注意，自然也未看到它的修復過程。
昨夜對敵韓相，吸納其灌注而來的水火元氣，我的火疾雨疏手提升了三百餘點熟練度，連鐵之皮與九轉元胎功的進度也跟著增漲。
更收穫了風雷秘門與小五行引氣呼吸法兩門功法。
這個『小五行引氣呼吸法』與我而言就是雞肋，不知道能否清除掉？
葉寒這樣想著的同時，系統的提示音響起：「是否將小五行引氣呼吸法兌換為幸運點？」
還能把不用的功法兌換成幸運點？
葉寒有些意外，旋即選擇兌換。
面板上的小五行引氣呼吸法立刻消失，與此同時，葉寒的幸運點也增加了一點。
以後再遇到用不上的功法，都可以兌換成幸運點，倒是方便。
今天的演武場較往日要冷清些許，外門弟子練起拳法也心不在焉，蓋因今日大師姐沒有來，而且宗派內門發生了一樁奇事。
這樁事情比起枯燥的演練拳法，更能吸引外門弟子的注意力。
他們就在葉寒身前交頭接耳，閑聊起來，言語無可避免地傳入耳中。
「內門的韓相你們知道吧？他被夜魄侵染了神智，現在已經半瘋！」
「這消息已經傳遍宗派了，你說的可一點都不新鮮。我聽說，夜魄侵奪韓相神智之前，費了他那玩意兒……」
「嘖嘖，韓公子長相周正，出身象州望族，咱們宗門內多少女弟子趕著倒貼投懷送抱？而今卻落得這般下場。寂寞的師姐師妹們，說不定就得輪到咱們撫慰了……」
「嘿嘿嘿……」
「嘿嘿嘿……」
葉寒從他們的言語里了解到，韓相已經半瘋。
莫非是被捏碎作案工具，萬念俱灰，刺激太大之下瘋掉？
但是他們提到的夜魄是什麼？
葉寒隱隱感覺此中有些蹊蹺，把夜魄這個詞語記在心裡，以後碰到賴三時單獨打聽。
外門弟子獲取信息的渠道太過單一，翻來覆去不過是韓相與幾個女弟子之間的風流韻事，恩怨糾葛。
他們縱是說得再繪聲繪色，葉寒也提不起興趣去聽，索性修持起九轉元胎功與新得的風雷秘門。
不論風雷宗對禍害韓相的兇手如何懷疑推定，都絕對不會把目光投到自己這具木人樁身上。
內門，韓相居所。
八九個內門弟子圍著瘋癲的韓相低聲議論，神色間多有幸災樂禍。
韓相雖然好色風流，背地裡做了許多齷齪事，但對自己這些師兄弟出手也極闊綽，然而瘋癲之後卻無一人憐憫於他，都在幸災樂禍，也是可悲。
宗門大師姐崔靈兒與兩位長老站在內門弟子前面，其中一個白髮長老蹲下身去，制住韓相令之無法亂動，而後仔細觀察他的膚色面相。
韓相與他昨夜的樣子已經判若兩人！
他頭髮俱被燒焦，面色青白，一縷縷黑線在臉上蔓延開來，鋪滿全身皮膚。
他流著涎水，口中大喊大叫，儘是一些無意義的字句，拼湊不出一條完整的線索。
白髮長老祝游看了片刻，起身向崔靈兒微微頜首：「確是被夜魄侵奪神智，到了夜間他全身皮膚都會化為漆黑，完全瘋化，從此與夜魄為伍。
此事，須得早作決斷。」
崔靈兒身旁另一中年長老、風雷宗代宗主應真元沉聲道：「夜魄無有神智，恐怖邪異，出手必會殺人或是侵奪神智，卻不會玩弄敵人。把韓相變成閹人者，另有其人。
或因神秘人出手閹掉韓相，才令他心神失控，夜魄趁虛而入，把他變為瘋奴。」
應真元向崔靈兒道：「韓相若不處理，夜間也會完全變作瘋奴，於本宗有害無益，我也同意祝長老所言，此事須早作決斷。」
「不過，這韓相畢竟是象州韓家的二公子，貿然處理，只怕會激起他們的不悅……」應真元面露難色。
祝游在旁看著說話的應真元，面色不悅：「而今你既是代宗主，如何處理韓相，自然是你說了算。
靈兒只是第一真傳弟子，卻是沒有處置一位內門弟子的權柄！」
韓相家世背景深厚，此時縱然被夜魄變作瘋奴，貿然處置也會觸犯象州韓家的顏面。
誰處置了他，便可能會招致象州韓家的針對與盤詰。
祝游長老這番話暗指應真元，休想只享受風雷宗代宗主的好處，而不承擔半點代宗主的責任！
應真元默不作聲，對祝長老所言不予回應。
崔靈兒看著地上打滾嚎叫的韓相，沉吟良久。
有神秘人出手閹掉了韓相，那麼此人應該與韓相有些仇怨，或是被韓相橫刀奪愛，或是愛侶被他玷污。
除了這些情愛恩怨之外，崔靈兒暫時想不到別的因由。
若留韓相在宗門內，將要化為瘋奴的他必然成為風雷宗一大隱患，可將他押送往象州韓氏，卻並不現實
瘋奴詭異莫測，尋常內門弟子只怕招架不住，宗門只有兩位長老和自己，正值武道大會開始之際，也分身乏術。
如此就只能把韓相『處理』掉，避免他化為瘋奴，為禍宗門。
而後要尋到真兇，給象州韓氏一個招待。
崔靈兒抬首，將自己的決斷示下。
自有內門弟子把韓相捆起，架到門外早已堆好的柴垛上，綁住四肢，使之無法掙扎。
一人舉著火把站在柴垛前，只待崔靈兒一聲令下。
她從身旁內門弟子手裡接過弓箭，挽弓，正欲搭箭，被祝游攔住。
祝游面色無奈，道：「此事非你所能承擔，韓家怪罪下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在前面頂著，讓我來吧。」
他欲從崔靈兒手中接過弓箭，卻被她搖頭拒絕。
崔靈兒神色平靜，不苟言笑，箭已上弦：「本宗沒有過錯，不必畏憚韓氏怪罪。」
「誒！」祝游還要再勸，被應真元攔下。
他平靜道：「事情遠未到不可轉圜之時，祝長老何必畏首畏尾？」
嗖！
羽箭激射，曳過半空，直接扎穿韓相的頭顱！
「啊呀！」
韓相張口嚎叫，並未死去。
皮膚迅速變得漆黑，一雙血紅色的眸子轉首盯住眾人！
眸子里無有分毫情緒，卻讓人頭皮發麻！
「點火！」崔靈兒一聲令下，守在柴垛邊的弟子立刻把火把扔到柴垛上！
富含油脂的木柴頓時被引燃，發出滋啦的聲音，火勢蔓延，不過數個呼吸的功法便層層燃燒而上，將頂上被固定住的韓相包圍！
他始終面無表情地盯著眾人，任憑火焰燒焦自己的軀殼，依舊不為所動！
隨著韓相整個人在烈火中被焚化為灰燼，一道黑煙衝天而起。
黑煙內，漸漸顯出一道人影。
那是個穿著灰袍子的老者，斑白頭髮在背後紮起，佝僂著身形，臉上的皺紋里似有泥灰。
他完全就是一個普通老人，看不出任何異常。
「這是……灰袍。」盯著黑影里老者愈發清晰的身形，應真元皺緊眉頭，「他從下河那邊流竄到咱們這裡了……」
灰袍老者在黑影里漂浮，渾濁無神的雙眼漸漸被漆黑替代，化為兩個黑色漩渦。
他的身後，一個個人影站了起來。
或男或女，或老或幼，俱是面色青白，布滿黑色絲線！
舉目望去，這些人影足足有數百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