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善目僧人檀香近
第18章善目僧人檀香近
傅祁暝可不管許伍跟沒跟上,先行帶了幾個人,往那條隔著莫清巷的鬧市去了。
與此同時,程見袖也終於等來了阮朱回來。
「小姐,奴婢打聽了,那個叫妄生的的確不是靈谷禪寺的人,他也是頭一回來,這寺里的人都不認得他,據他自個說,是來自敦煌一個叫廣靈寺的。廣靈寺的主持同靈谷禪寺的主持算是舊識,妄生和尚帶了主持的信物,說是出門歷練,這次來靈谷禪寺,是想在此聽主持說幾日佛法,探討佛理。人的確是今兒個到的靈谷禪寺,旁的就沒了。」阮朱將自己打聽來的一股腦地就跟程見袖說了。
程見袖一根手指輕輕地虛搭在另一隻手上,聽阮朱說完,沒有出聲,而是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手背上。
首先,沒有人認識妄生,即便他有信物,但也未必就能證明他的身份是真。即便身份是真,也不能斷定他就和兇案無關。其次,他雖說是今日才到的靈谷禪寺,但並不代表兇案發生的時候,他不在應天府。
無法證明他是清白的,但同樣的,也無法證明他和兇案有關。
敦煌的廣靈寺,程見袖從腦海里翻找了一下,著實沒什麼訊息,這地,實在是太偏了,早年還並非本國國土,程見袖即便博覽群書,可到底還是有自個的盲區,這敦煌,就是她不大清楚的。
她大概也就知道那邊是沙漠,近異族,往年不大太平,前幾年被當今給派兵鎮壓了,還有書上瞧的,敦煌早年盛行過佛窟,以往幾個朝代尤為興盛,她曾在書中瞧過些文章,寫那佛窟如何精美,栩栩如生,不過到了本朝,就不大熱衷了,程見袖也是愛看書,才知曉這些。除此之外,對敦煌,程見袖可真的就是一無所知了。
無法獲知妄生的過往來歷,程見袖心裡就更提了一份警醒,佛,檀香,遠道而來的身份成謎,不可不防。
心裡頭的念頭轉了好幾瞬,面上並未表露出太多,心裡有數后,便就收了手,起身說道:「天色不早,我們回去吧。」
阮朱當即應了聲「是」,倒是吟青,有些欲言又止,想問個一二,可瞧了眼程見袖之後,還是將話頭壓了下去。
回去途中,程見袖的心一直都沒放下去,可一路安寧,沒再遇上什麼事,什麼人,這讓她對妄生的懷疑又加重了幾分。
只有他最奇怪了,可同樣的,程見袖也有些迷茫。兇手若真要接近她,不應該反其道而行嗎,怎麼就這麼容易就讓她將這些特點對上了號。但與此同時,程見袖也要考慮到一點,她能夠猜到與佛有關,兇手未必就會知道她能發現這一點,若是拋卻這些因素來看,兇手選擇用僧人的身份接近,的確很難讓常人提起警覺來。
因沒有旁的線索,程見袖心下也不敢太過確定。
她從靈谷禪寺出來得早,等到傅家的時候,也堪堪黃昏。傅祁暝自然還沒回來,程見袖心裡藏著事,有些煩躁,索性給自個找點事干,開始逛起宅子來,準備在宅子裡頭整些機關陣法,若真兇手來了,也能牽制一二。
而傅祁暝這會,正在那家商鋪里坐著。
錦衣衛在外頭的名聲不大好聽,做頭頭的指揮史是個會污衊殺忠臣的大奸臣,底下的那也都是心狠手辣的儈子手,商鋪一個小掌柜哪裡有機會接觸錦衣衛這些,只聽說他們在外頭玄乎其乎的事,什麼殺人不眨眼,無惡不作的,還沒等傅祁暝幾個做什麼,他自個就將自個嚇了個半死,只覺得今兒個怕是小命不保。
「你是這鋪子的掌柜?」傅祁暝的視線落在掌柜身上,多了幾分打量。
多層樓的商鋪大多是酒樓茶樓之流,眼下這家便是一家茶樓,生意瞧著還算可以,傅祁暝帶著人進來時,裡頭還有不少客人,等他同掌柜的上了樓,單獨選了一個雅間說話的時候,茶樓的客人,倒是突然間就少了許多。
「是,小本生意,賺點養家糊口的錢。」掌柜一邊說,一邊擦了擦頭上的汗。
傅祁暝特意選了間臨河的,眼下從窗戶瞧出去,正好能看見鄭家。
「本地人?這茶樓開了多久了?」傅祁暝瞧了一眼外頭,就收了視線,繼續問。
掌柜戰戰兢兢地回:「小人是從外地來的,剛來應天府沒多久,手裡有些閑錢,就租了這鋪子開個茶樓,大前日才剛開張。」
「大前日?」傅祁暝微一挑眉,那不就正好是鄭三小姐遇害那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