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語緣由探木三爺
第231章語緣由探木三爺
木家在肅州有不少產業。
據錦衣衛傳回來的消息,木三爺今日去了旗下一家鋪子巡視,傅祁暝便就帶著程見袖等人,直接往鋪子去了。
一行人進了鋪子。
木三爺自然不會在鋪子前頭。
傅祁暝直接上前,直截了當地開口:「我們尋你們主家,木三爺。」
鋪子掌柜大抵是在陪著木三爺,所以這會鋪子前頭在的只是幾個夥計。聽人上門尋掌柜的有,可尋木三爺的還是頭一回,但是這鋪子是木家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而木三爺的確就在他們鋪子里。
夥計沒有直接應下,而是有些遲疑地打量著傅祁暝。
「你只需去傳話,告訴木三爺,與顧慎有關,他便會明白了。」傅祁暝說。
見傅祁暝說的這麼信誓旦旦,夥計怕是什麼要緊的事,說了一聲「稍等」,就往後頭去了。
木三爺正在掌柜的陪同下看賬。
「爺,上個月的進賬還不錯,不過本月上半月的情況不是特別好。」掌柜將情況簡單說了說。
木三爺應了一聲:「還不錯,本月的情況,等到時候總賬出來之後再說。」說著,木三爺又對鋪子的事叮囑了幾句,還沒說完,前頭的夥計就過來了。
掌柜見夥計過來,主動開口詢問:「你怎麼過來了?」
「爺,前頭來了一行人,說是尋爺,讓小人傳話,說是和顧慎有關。」夥計回稟。
木家知道顧慎,但外人倒是不大知道這個名字和木家有關的,先前妄生滅人滿門的事,倒是傳得人盡皆知,但是之後妄生就離開了此地,過了這麼長一段時日,夥計還真沒將這個顧慎與那個顧慎聯繫到一塊。
木三爺聽完夥計的話,立刻蹙了眉。
他沒有說話,而是起身站了起來,直接往前頭去了。
雖是過去了,但是木三爺沒有直接露面,而是在帘子後頭,先瞧了幾眼。他沒有見過傅祁暝一行人,但是打聽消息的人回來大抵描繪過傅祁暝一行人的情況,如今再一看,木三爺心裡就有數了。
只是,他們來尋他是做什麼?
木三爺心裡有些遲疑,他的確讓木夫人去主動尋了他們,但是那次的那番談話得到的結果,並非木三爺所想,這群人顯然也不簡單,木三爺心中有些茫然,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顯然他不想要過多接觸,但是對方直接找上門,木三爺又怕是真的與顧慎有關。
思來想去,木三爺還是有了決定。
「請他們去後院的花廳。」木三爺對一旁的夥計說。
夥計應了一聲,便就出去了,木三爺也沒多瞧,直接帶著掌柜往後院花廳走。
「鋪子的事,今日就先到這,你去忙你的吧。」木三爺吩咐。
掌柜心中也好奇傅祁暝一行人的來意,但是也不會傻乎乎地去問,木三爺發了話,他便應了聲,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夥計很快就將傅祁暝一行人帶過來了。
今日傅祁暝出門,與以往差不多,他帶了文二,而程見袖則是把阮朱同陸吟青都一併帶上,一共五人。
夥計將人帶到后,與木三爺告了話,隨後便就退下了。
木三爺雖然不知傅祁暝等人的來意,但還是露出了笑,主動招呼:「幾位請坐。」
傅祁暝等人自然不會客氣,尋了位置紛紛落座,而待他們入座之後,木三爺便就主動詢問:「不知幾位是?今日前來又所謂何事?」
「夥計應該已經傳了話,今日我們前來,是為了顧慎一事。」傅祁暝直接開口。
木三爺心中略略一提,又問:「幾位是?」
「先前貴府的大夫人尋過我們,與我們說過一些木家與顧慎的往事。」傅祁暝答,這一點,木三爺自然是猜到了,木三爺顯然不是想要問這個,而是想要知道他們的身份,傅祁暝怎麼會不明白?可他就是不接茬,木三爺也瞧出來了,乾巴巴地笑了聲,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有這回事嗎?」木三爺故作驚訝。
傅祁暝挑了挑眉:「木三爺心知肚明,雖然尋我們的是木夫人,但真正背後之人,你我應該都心知肚明。」
木三爺可不想與傅祁暝挑明了話說,打著含糊:「這我可真不知道了,今日還是我第一次見諸位。不過,諸位既然是為了顧慎一事而來,不知諸位想要說些什麼?」說完,不等傅祁暝回答,又直接與妄生撇清了干係:「顧慎雖是我木家血脈,但與我木家卻沒甚關係,其實我也奇怪,諸位會為了顧慎什麼事,而尋上我。」
傅祁暝當然知道木三爺不可能這麼簡單就配合他們,想要讓木三爺開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決定的事。不過,傅祁暝有自己的打算。
「木三爺,知道顧芽月嗎?」傅祁暝問。
木三爺這下是真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點了點頭:「自然知曉,顧慎之所以姓顧,便是因為當年撿到他的人姓顧,那顧芽月便是那人之女,多年前,顧芽月無故遇害,顧慎為了尋找兇手,還曾不惜滅人滿門,此事,恐怕肅州敦煌兩地,人盡皆知,顧芽月之名,自然也都知曉。」
「顧芽月死的離奇,木三爺可有什麼看法?」傅祁暝再問。
木三爺笑了:「顧芽月與我們木家無關,我能有什麼看法?再離奇,也不過是一樁兇案,在肅州這些地方,每日都有遇害的人,若是件件都去關心,那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的確如此。」傅祁暝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後卻一轉折:「可是,她與顧慎有關。」
木三爺依舊帶著笑:「顧慎雖是我們木家血脈,但我已經說過,他與我們木家沒有什麼關係,顧芽月,自然更加與我木家扯不上關係。」
「若是真如木三爺所說這麼不在乎顧慎,那為何要三番兩次地討好顧慎,導致顧慎出手殺人,而又在此之後還要到處散播顧慎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惡名?」傅祁暝笑眯眯地問。
木三爺見到他們,大抵就有所準備,聽到這個問題,並不驚訝,反而笑了一聲,說:「這有什麼奇怪的?當初知曉他是我們木家血脈,自然想要他認祖歸宗,所以才有示好一說,可誰知顧慎不知好歹,竟出手殺人,這樣的人,我木家自然容不得,至於散播惡名,這不是事實嗎?而且,也只能將這些話傳開了,才好讓旁人知曉顧慎與我們木家無關,否則他做了什麼壞事,旁人都尋上我們木家,我們難不成還要替他收拾爛攤子?人啊,好心可以,但不能爛好心。」
這番話,倒也合情合理。
木三爺的反應也在傅祁暝的意料之中,他還欲再說,程見袖卻突然伸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這兩下,直接讓傅祁暝道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偏頭,看向程見袖。
程見袖對著他彎了彎眼角,傅祁暝立刻意會過來,笑了一聲,拿過一旁的茶杯,悠哉哉地喝茶去了。
木三爺自然也注意到了程見袖的這兩下敲桌子,不免也轉了視線過來,見傅祁暝只是被身邊姑娘這麼一瞧,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心裡不免有些詫異。
而此刻,程見袖已經開口。
「今日前來,與其說是與顧慎有關,倒不如說,是為了顧芽月。」程見袖開口,語氣溫和,可偏偏木三爺心裡是一點放鬆都沒有。
「姑娘這話,我實在不明白,與顧慎有關,我還能說些話,這顧芽月,我可就真的一無所知了。」木三爺回。
程見袖不急,她笑了笑,說:「殺害顧芽月的兇手,這些年一直在各地作案,木三爺身在肅州,聽說過顧芽月的名諱,那也應該知曉顧芽月當年遇害時死的離奇,美人皮,血中蓮,兇手的歹毒手段,這些年一直都有姑娘在他手中遇害。不過,兇手也不是一本萬利,今年四月,我收到了兇手的預警信,他要兩月之內取我性命。」
木三爺這會臉上已經露出了震驚,視線已經在程見袖同傅祁暝身上來回掃了好幾眼。
四月收到的信,也就是按照兇手所說,程見袖活不過六月,但現在都已經入冬了,顯然兇手失敗了。兇手失敗,顯然不是兇手無能,而是眼前的人有足夠的保命能力。
「如木三爺所見,兇手並未成功,我如今還安好地坐在這裡與木三爺說話。不過,兇手卻並沒有放棄取我性命,且與我們定下了半年之約。」程見袖沒有做絲毫隱瞞。
木三爺愣了一下:「半年之約?」
這或許就是為何他們這群外鄉人出現在肅州的緣由了,而兇手……
「兇手與你們約在了肅州?」木三爺主動發了問。
程見袖搖了搖頭:「非也,我們約定的地方,是敦煌,也是所有事情最開始的地方,顧芽月的死,是所有事情的開端。」
木三爺聽完后,面色複雜,也帶有一絲惶恐,他有些慌亂地拿過一旁的茶水,連著灌了一杯下去,才似乎穩下了心虛,他強打著精神說:「姑娘說這些事,我真是頭一回說,只是顧芽月一事,我知曉的也不多,姑娘告知我這些,也沒什麼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