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其中異樣見端倪
第237章其中異樣見端倪
與傅祁暝等人所知的兇案不同,顧芽月在死之前並沒有收到什麼奪命信。
在顧父的回憶中,在兇案發生前,顧家並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顧芽月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顧父是在二日起身後,發現顧芽月還沒起來,心中覺得奇怪,便去顧芽月的屋裡尋人,才發現了當時死在了屋內的顧芽月。
雖然沒有收到奪命信,但是顧芽月的死,和後面的兇案還是有好幾處共同點。
首先是在人選的問題上,顧芽月是敦煌出了名的美人,剛剛十三,求親的人就踏破了顧家的門檻,若非顧家背後有妄生撐腰,以敦煌的混亂程度,顧芽月怕就是被人糟蹋了。不過誰也沒有想到,這美人兒最後會以這樣的一個結局收尾。
顧父是第一個發現顧芽月屍首的人,當時的顧芽月也與後面幾樁兇案的姑娘一樣,重新換了衣裳,盤了一個飛天髻,被剝去臉皮,身下還有一朵盛開的血蓮,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那朵唇上含的黑蓮,並沒有出現在顧芽月的屍體上。
顧父發現顧芽月遇害后,嚇了個半死,敦煌這邊雖也有官府,但是形同虛設,顧父在意識到顧芽月遇害之後,立馬就尋了鄰居,請他們幫忙去廣靈寺,給妄生帶了個口信。
在妄生趕到之前,顧父不知該做什麼,倒是有鄰里聽到了一些風聲過來湊熱鬧的,顧父哪裡肯讓他們瞧見顧芽月的模樣,便就開始趕人,因此,其實最初看到顧芽月死狀的人並不多。
顧父一直撐到了妄生趕到,而當時一併進入屋子的,還有給妄生帶路的鄰居,而他便是除了顧父與妄生之外,第三個見到顧芽月死狀的人,而後敦煌的那些流言,最先也是從他口中流傳出去的。
不過,這鄰居倒沒什麼壞心,純粹是被嚇到了,回去后與家人說了幾句,家人又與自己相熟的說了幾句,這人傳人的,到了最後,這事就變得格外離奇詭異。也是因此,顧家的那些親戚才上門與顧父斷了關係,生怕晚一步,就會招惹到禍事。
而且他們還不敢當著妄生的面做,還是撐著妄生外出辦事的時候,單獨尋上了顧父。顧父當時氣得不行,也不想再認這群親戚,索性就隨他們的意,直接斷了關係,有了親戚的這一出,之後那些鄉里不希望顧芽月的墓葬在他們附近,顧父也都沒什麼在意的,索性尋個清靜。
妄生知曉后,曾經要幫顧父出氣,也都被顧父攔了下來。
左緹是從婆子口中知道的來龍去脈,是而這事自然不會那麼齊全,而對婆子來說,更多關注的可能也是顧芽月死後顧父的日子,至於真正關於顧芽月的死,她也只是起初在旁人口中聽了幾句,半真半假的流言,等後來與顧父接觸了之後,才在顧父這邊得到了一些真相。
顧芽月當年的致死原因是被勒死的,脖子上還留著被繩子勒過的痕迹。這個死因,又與旁人有些不同了。
兇手在後面的幾起案件中,死者身下的血蓮,一半是來自死者的血,可能是死者的血不夠用,所以才會用其他血代替,將血蓮繪成,而如此一來,死者的死法就需要有大量的鮮血流出,而顧芽月的死,卻沒有一滴血。
傅祁暝將左緹送來的這些消息看完之後,蹙眉陷入了沉思。
是因為顧芽月是第一起案子,兇手還沒有布置好完整的計劃,才會有了這些出入嗎?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
還有奪命信,傅祁暝一直以為是兇手過於猖狂,所以才會如此,可在第一起案件中,卻並未有送信這個事。傅祁暝雖然查到了當時敦煌有顧芽月這麼一起案件,但得到的線索不多,還真是到了這邊,有了左緹的打聽之後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倒是不知道其他那幾起案子,有沒有奪命信了。
這麼想著,傅祁暝立刻就向一旁的許伍叮囑,除了他們自個發現的那幾起兇案,還有當時妄生透露給他們的那幾樁,那幾件同樣因為地處位置的關係,錦衣衛手中掌握的線索同樣有限,這會,傅祁暝便讓許伍趕緊尋人往這幾地去,去查查這幾起案子,看看到底是顧芽月這幾起案子特殊,還是因為兇手的作案手法是在後來漸漸完善的。
「我有一個猜測。」程見袖等傅祁暝做完這些吩咐之後,才開口。
傅祁暝看了過去,示意她說。
「顧芽月的案子,與其他的案子里,共同點諸多,要說不同,就是三點,一,死因奇怪,二,沒有奪命信,三,沒有黑蓮。除此之外,顧芽月的案子,其實還有一個特殊點,兇手將我們引到敦煌,我想未必是因為敦煌是第一件案子的起源,而是對方的老家就在此處,這麼一來,顧芽月便是唯一一個是兇手在家門口的受害者。」
程見袖說到這,傅祁暝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說,黑蓮和奪命信,很有可能會暴露兇手?」傅祁暝說完之後,想了想:「的確有可能,可是黑蓮能有什麼代表,而奪命信……信上的內容應該沒什麼可暴露的,真正能夠確定身份的,那恐怕就是字跡了。而需要讓顧父認得的字跡,這人選可就一下子縮小了。而且,也沒說兇手一定要自己寫這封信,他也可以尋其他幫手。」傅祁暝說。
「我也只是有這麼一個猜測,要想確定我這個猜測有沒有可能,等其他幾地的消息傳回來便就知曉了。若是早先的幾樁案子都是如此,那我的這個猜測顯然不成立,但若是真的只有顧芽月這一樁,那這些異樣,就不得不重視起來。」程見袖對此淡然得多。
傅祁暝笑了笑:「這些地方可不近,一來一回,怕是要好些日子,不過,倒是可以讓左緹幫著打聽打聽。」
「你有想法了?」程見袖有些詫異。
傅祁暝笑:「兇手沒有寄奪命信,但我們手中不是有對方送來的信嗎?」
程見袖恍然大悟。
若是如程見袖猜測,那麼他們大可以直接將這些奪命信送到顧父面前,讓顧父去認字跡。不過,若是顧父能認出來,那應該是他熟識的人,所以他們貿然上門,顧父未必會相信他們,這麼一來,就還是得讓左緹去費這番心思了。
而這事,也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得徐徐圖之,不過,他們也不急在一時,至少,要等其他幾地的消息就得好幾日。
「對了,那戶被妄生滅門的人家,打聽的如何了?」程見袖忽然問道。
這些日子,在左緹接近顧父時,傅祁暝也沒閑著,他在儘快摸清敦煌的情況,其中就包括調查那戶被妄生滅門的人家。
妄生當時只說是查到了那戶人家與兇案有關,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妄生沒有說,傅祁暝也沒有問,還是先前的那個緣由,妄生說的,他們不一定信,索性自己到了敦煌之後,慢慢查探。不過與顧芽月的死一樣,敦煌當地的人對此事頗為忌諱,傅祁暝還真是花了好些心思,才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那戶人家姓金,是敦煌本地人士,祖上出過些大人物,不過到了這一輩已經敗落,在敦煌不算什麼大戶,不過有些底蘊。就我們目前查到的情況,金家與顧芽月唯一一個有關聯的就是金家曾經為了小兒子,求娶過顧芽月。金家的這個小兒子,就愛美人,對顧芽月一直念念不忘,隱約有說他私底下也糾纏過顧芽月,還被妄生教訓過,後來才有所收斂,想要走嫁娶的法子,將顧芽月娶進門,不過,自然是被顧家拒絕了。」傅祁暝說。
程見袖蹙眉:「若是這些,敦煌之中如金家這般的人應該還有許多才是。不過,也有可能是金家一直對妄生動手耿耿於懷,又有顧家拒絕之後,所以生出了歹心,順了兇手的意,可問題是,金家能在這件事中做些什麼?就我們目前打聽到的這些消息,顧芽月一死上,也沒有什麼指向性線索,妄生……又是怎麼查到金家的?」
這一串問題,程見袖想不明白,傅祁暝也無法解答。
「顧父或許會知道,再讓左緹想想法子吧。」傅祁暝說。
程見袖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除了妄生之外,顧父就是僅有的知情人了,希望左緹能一切順利。」
「金家那邊,我也會讓人繼續追查下去,事情鬧得這麼大,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傅祁暝與程見袖說完后,就讓人給左緹傳了信,原本以為自己這一次的任務辦的不錯,或許很快就能回歸組織,沒想到……左緹看著傅祁暝傳來的消息,又開始頭疼起來了。
顯然,要想知道更多內情,左緹只能讓顧父開口,婆子怕是也不知道這些事的。
不過,此事再難,左緹也得迎面直上,一來這是任務,二來嘛,誰都知道他們這次外出,若是能夠將事情辦的漂亮,回去都是要記功的,而且為傅祁暝辦事,若是辦得好了,不就能夠成為傅祁暝的嫡繫心腹?
左緹對此充滿了幹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