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死訊驚人問真相
第240章死訊驚人問真相
見是傅祁暝,程見袖鬆了一口氣。
「傅哥哥,阮朱出去已經許久了,還不見回來,我怕她出事,你讓人去出去尋一尋吧。」程見袖說。
聽她提起阮朱,傅祁暝的面色就變得古怪起來,甚至有些不敢與程見袖的視線對視,默默移開了視線,而他這一轉視線,程見袖就愣住了。
她太了解傅祁暝了,他的這副模樣,太過異常,而這異常的原因……
「阮朱怎麼了?」程見袖問。
傅祁暝不知該如何回答,而與此同時,馮正奇等人也已經過來了,躺著阮朱屍首的板車就停在了宅子門口。
程見袖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秦厘也在,唯獨少了阮朱,而她的視線也漸漸落在了那輛板車上。視線觸及到白布的時候,程見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阮朱呢?」程見袖不大想要接受自己的猜測。
傅祁暝伸手握住了程見袖的手:「阿袖,阮朱沒了。」
程見袖猛地抬頭,望著傅祁暝,眸中漸漸盈起了淚,但她還是扯了一抹笑容:「怎麼可能?傅祁暝,這個玩笑不能開。」
傅祁暝不知該做什麼回答,只能將人擁進自己懷裡:「阿袖,我在。」
程見袖的臉抵在傅祁暝的懷裡,眼中的淚水很快就落了下來,沾濕了傅祁暝的胸前的衣衫。
陸吟青站在一旁,此刻也有些茫然,她的視線在傅祁暝與程見袖身上掃過,隨後落在了外頭的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首上,她往前走了幾步,掀起白布瞧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猛地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會這樣。」陸吟青發出質問,她不知該看向誰,最後視線落在了秦厘身上,她知道,秦厘是和阮朱一道出門的,她走向秦厘,問:「你和阮朱一塊出門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阮朱怎麼會!」死這個字,陸吟青甚至說不出口。
阮朱雖然一直都不喜歡她,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阮朱其實待她一直不錯,不論是程見袖還是阮朱,她都一直感恩在心。程見袖為人過於聰慧,陸吟青心裡大多是敬重佩服,可阮朱不同,陸吟青顯然要與阮朱的感情更好一些,如今阮朱的死,她同樣也不敢相信。
秦厘紅著眼,回:「阮朱姑娘說要去買一些姑娘家的東西,我們就在鋪子外面等,等後來我們去尋阮朱姑娘的時候,她已經……」
這番話,也落在了程見袖的耳中。
「她是去替我買月事帶的。」程見袖忽然開口,隨後從傅祁暝的懷裡退了出來。
阮朱雖然沒有提過要去買月事帶,但前幾日程見袖聽阮朱嘀咕過,說是她的月事快到了,而她們帶的月事帶已經不太好用了,秦厘一說這話,程見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傅祁暝聽到這,下意識地就想要伸手去拉程見袖。
程見袖此刻卻突然異常冷靜,她拂開了傅祁暝的手,一步步往外走,傅祁暝瞧了,立刻也跟了上去,緊緊地盯著程見袖,生怕她有個好歹。
程見袖走到了板車前,她慢慢地蹲下身去,隨後伸手扯住了白布的一角,她咬了咬唇,她用了很大的力,嘴角很快就出了血,可她卻似乎渾然未覺,她維持了這個動作許久,隨後才突然屏住一口氣,手拽著白布往後一甩,露出了白布底下的阮朱來。
阮朱是被活活掐死的,一雙眼珠子一直瞪得老大。她的神情可以看得出很痛苦,這樣的死狀,讓程見袖心頭驀地一頓,生生地疼,而在阮朱的手邊,還有一個小包袱,裡面裝著的就是她方才買的布料。
程見袖看著包袱里的東西,眼淚再次落了下來,但她很快就平復了心情,她將小包袱緊緊拽在手裡,抬了眸,視線落在了阮朱的臉上。
程見袖伸手,手輕輕地拂過阮朱的眼睛,語氣平靜:「阮朱,小姐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不取其命,誓不罷休,他會後悔對你下手的。」
程見袖明明說的很平靜,語氣輕柔,似乎只是同姑娘家在說一些體己話,可周遭的錦衣衛卻都猛地打了一個寒顫,那股子涼意從心底就升了上來。
傅祁暝很心疼,卻無能為力。
大抵是外頭的動靜太大,隔壁宅子的妄生似乎也聽到了響動。
他一出來,見外頭圍了一群人,不免疑惑,出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妄生的出聲,讓眾人的視線都往他那邊瞧了一眼,而妄生也在此刻走近,等看到阮朱的屍首時,也是一愣:「阮施主……」
程見袖原本沒有所動,而在此刻聽到這一聲時,突然抬頭,面無表情,無波無瀾的眼神在妄生身上輕輕地掃了一眼,隨後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她站起身,望向傅祁暝:「我要立刻知曉關於阮朱一事的所有線索。」
傅祁暝哪能不應,立刻點頭。
秦厘與先前一道出門的錦衣衛,又將當時的情況都仔仔細細說了一遍,生怕有所遺漏,他們將事情說得很細,而後,馮正奇也與程見袖說了他在鋪子里搜查的結果。
對方敢把阮朱的屍首留在那,顯然已經是放棄了那處地方,所以馮正奇沒有查出什麼東西來,但也可能是他有所遺漏,所以還特意留了四個人守在鋪子那邊,除此之外,當時被困在鋪子里的看似是客人的五人也還被留在鋪子中。
程見袖聽完所有之後,便讓馮正奇去將他們抓的四個夥計帶過來,程見袖要親自審問。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不必傅祁暝吩咐,就立刻照辦了。
程見袖根本懶得浪費時間去動地方,直接讓人將那四個夥計帶到了花廳這邊。
「你們只有一次機會。」程見袖看著她們四個人說。
四人還有些茫然,程見袖卻突然上前,直接拔出了傅祁暝手中的佩刀,上前幾步,將刀尖對著幾人,一一劃過四人面前:「我現在沒有耐心和你們說廢話,鋪子背後的人是誰,在籌謀些什麼,但凡你們知曉的,不要做任何隱瞞。若誰說的少了一些,」程見袖的刀尖直接就抵在了一個姑娘的臉上,輕輕往前一送,臉頰上就滲出血來。
「容貌,清白,家人,生死,只要是你們在乎的東西,我都會一一毀掉它們。」程見袖語氣冰冷。
誰也沒有想到程見袖今日會這麼一番作風,雖說錦衣衛審問起人來也用過不少手段,可現在瞧著程見袖頂著一張頂漂亮的人,卻說著這麼駭人的話,眾人還是心裡打了個激靈。
四個姑娘顯然有些被嚇到了,不止是程見袖的話,還有她的那番姿態,程見袖眼眸里藏著的怒火,她們根本不敢去與她對視。
見四個姑娘似乎還沒有動靜,程見袖忽然又笑了一聲:「哦對了,你們在敦煌,可能不知道我們中原有一些折磨人的法子,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恰好,我們這就有擅長這些的好手,你們可真幸運,若是你們足夠硬氣,或許能夠將這些全部嘗個遍,放心,即便身無好肉,筋骨盡碎,萬蟻蝕骨,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處不疼,你們也會留下一口氣。」
程見袖說得可怕,但偏偏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她不是在恐嚇,而是真的想要這麼做。
這四個姑娘能被留下來,而沒有一併離開,顯然知曉的事情就不是很多,同樣的自然不是什麼硬氣的,被程見袖這接連恐嚇,面色蒼白,連連喊著:「我們說。」
「掌柜是倪家管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姓鄭,她雖然辦了這樣一個鋪子,但是鋪子里經常會有男人進出,但是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那些男人什麼模樣?」程見袖問。
四人搖了搖頭:「他們每回來都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遮著臉,我們瞧不清楚。」
「你們這個答案,不是很讓人滿意啊。」程見袖似乎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一聽程見袖這麼說,四個姑娘都是面色一白,隨後其中一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忙開口:「我知道其中一個人。」
程見袖的視線望了過去,那姑娘一瞧,忙答:「我偶然瞧見過一人,那個人是倪清!敦煌有四大家族,其中有一戶倪家,倪清是倪家的嫡長孫!我不會認錯的。」
倪清。
在場的人都面色一沉。
沒想到阮朱的死,竟真的與美人皮連環兇殺案有關,誰也沒有想到,倪清這個名字,會這麼快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
「還有呢?」程見袖沒有就此結束。
四個姑娘一聽,愁白了臉,但也只能努力回想,看能不能拉扯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有了,我記得掌柜有一回喝醉了酒,曾經說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具體的我不記得了,但是我當時聽她提到了什麼飛天,佛窟。飛天大多都是在壁畫上,而佛窟中又有壁畫。我們這地,這些年佛窟已經不大盛行了,而且掌柜平日里也不像是對佛窟感興趣的人,她突然提起,我覺得有些古怪,所以一直記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