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關係離崩線索至
第242章關係離崩線索至
宅子里的人發現傅祁暝與程見袖之間的關係忽然變得奇怪起來。
最先讓人注意到的是錦衣衛發現他們的千戶脾氣變差了。以往傅祁暝雖經常冷臉,但那並不代表他心情如何,可自從阮朱事情爆發后,傅祁暝幾乎一直都拉沉著一張臉,凡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好的,必然得傅祁暝的一頓訓誡。
就連馮正奇與許伍都沒有逃過。
馮正奇與許伍是接觸傅祁暝最多的人,何止是沒有逃過,他們是第一波承受怒火的人,也是被罵得最多最凶的人。個中苦楚,也只有他們心裡明白了。
「千戶最近好像有點奇怪。」馮正奇說,有些期待地看著許伍,許伍顯然是他們這群人中與傅祁暝關係最好的,馮正奇也只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許伍攤了攤手:「你別問我,我也納悶呢。」說著,許伍頓了頓,說:「我原以為是阮朱姑娘的死,但仔細想想,或許是程姑娘。也只有程姑娘才能影響千戶至此了。」
「難道是程姑娘因為阮朱姑娘的死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千戶也就受了影響?」馮正奇猜測。
許伍無奈:「誰知道呢,總之這幾日大家都小心一點,千戶這發起火來,可一點都不含糊。不同你說了,我得趕緊把千戶交代的事去辦了,晚了准又得挨一頓罵。」
錦衣衛這邊率先受到了影響,傅祁暝的怒火,讓眾人都膽顫心驚的,做事也小心翼翼了起來,而後,他們便慢慢察覺到了程見袖同傅祁暝之間關係的奇怪。
以往,傅祁暝這邊得了消息,都會第一時間就去告知程見袖,會與程見袖好好商議一番,程見袖雖然不擅查案,但她擅於分析人心,有時候分析出來的東西也十分有用,可這一回,傅祁暝再得到消息時,卻不是自個去了,而是讓人去傳話。
第一個接到這差事的是許伍。
「千戶?」許伍有些不敢置信,還重複了一遍:「程姑娘那邊,由卑職去通知?」
傅祁暝有些煩悶,但還是「嗯」了一聲,許伍這一瞧,頓時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事情似乎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
「千戶,你和程姑娘是不是鬧矛盾了?」許伍小心翼翼地詢問。
傅祁暝冷冷地看了許伍一眼,回:「沒有。」
許伍:「……」
許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不敢這個時候去觸傅祁暝的眉頭,見傅祁暝一副隨時要發作的模樣,許伍趕緊撤了,準備去程見袖那邊探探口風。
傅祁暝讓許伍帶過來的消息,是左緹那邊傳來的消息。
左緹先前就同婆子說過,自己在應天府有認識一些當官的人,不過,敦煌距離應天府很遠,這個時候左緹若是說應天府傳了消息過來,自然不能取信於人,是而,他換了一個說辭。
「婆婆,顧姑娘的那個事,有點奇怪。」左緹沒有主動同顧父說,還是先找了婆子。
婆子有些不解:「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雖是應天府人士,但我家的生意做得還不錯,各地都有些人脈,我和顧老爺子也算投緣,我就想著幫忙打聽打聽,要是能打聽出一些消息來,那也算是我還老爺子一個恩情。」左緹說。
婆子一聽,問:「是有什麼消息嗎?」
「和顧姑娘無關,不對,也有關係。這麼說,我在其他地方的幾個朋友給我回了信,他告訴我,這幾年各地都有這類兇案的發生,都是被剝去了臉皮,而且受害者都是頂漂亮的姑娘,死後被換了衣裳,躺在一朵血蓮上,這可不就是顧姑娘那樣嗎?」
婆子聽了,也提了精神,問:「然後呢?這事怎麼就奇怪了?」他們沒有出過敦煌,外頭的消息顯然沒有傳到他們這邊。
「這一看,顧姑娘的死,是不是和其他各地的案件都一樣?可問題是,我聽我那些朋友說,外頭的幾個案子,都有收到奪命信。」
「奪命信?」婆子愣了一下。
左緹點了點頭:「對,奪命信,好像是說提前一兩月就會給受害者送封信,告知受害者自己要來取姑娘的臉皮,一旦有姑娘收到這樣的信,大概就會在一兩月內出事。而且,我聽說,那些遇害的姑娘嘴裡還會含一朵黑蓮。我這聽著就納了悶了,這倒是一個人做的,還是不同人做的,一時半會我也拿不準,這可不就是奇怪嗎?」
「這……」婆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知道這個消息后,就一直在琢磨,這要說不是一個人做的,可哪有那麼多人會去剝人姑娘的臉皮,而且又那麼巧,還會在姑娘的屍體下畫一朵血蓮,哦對了,那些遇害的姑娘也都是梳的飛天髻,這要不是一人所為,也太巧了吧!」左緹故意感慨。
婆子覺得十分有道理,點了點頭:「是啊,可要是一個人做的,為什麼又有不同呢?」
「這個我也想了,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顧姑娘這邊特殊,兇手要是留下黑蓮或是奪命信,顧老爺子或是你先前提的那個廣靈寺的什麼師傅能發現兇手的蹤跡,所以兇手就故意抹去了這兩條線索。」左緹神神秘秘地說,說完后又道:「我也只是猜測,做不得准。」
婆子卻已經聽了進去。
這婆子倒真是個好幫手,她思來想去之後,知曉顧父挂念顧芽月的案子,還是將這些事同顧父說了。顧父雖然看似放棄了追查,但心裡一直記掛,而如今線索都送到了他面前,他哪裡的能忍得下?
他一夜未睡,想了一整夜之後,就主動尋了左緹,請左緹幫個忙,他想要看看旁人收的奪命信,左緹聞言,故作為難,但思索了一會之後,還是應了。
這奪命信,傅祁暝有,但不能現在就送,還需要過些時日,不過,關於黑蓮,倒是得到了一些線索。
左緹在答應了奪命信之後,便問顧父:「老爺子,那黑蓮,你有什麼印象嗎?」
「黑蓮……我倒是沒見過這個東西,但是,我好像聽人提起過,可一時之間的,我也想不起來。」顧父有些懊惱。
想不起來雖然有些可惜,但這也就意味著,程見袖之前的猜測有可能是準確的,顧父可能真的知道一些關於黑蓮的線索。
與此同時,其他各地傅祁暝派過去的人也陸陸續續傳來了消息,除顧芽月之外,其他案件都有奪命信和黑蓮,也就是說,顧芽月一案,是僅有的特例。
程見袖聽許伍說完后,只是平淡地點了點頭:「有勞許百戶了。」
許伍見程見袖這模樣,心裡也有些懵,程見袖面色平淡,面上似乎也沒有了先前的傷心,語氣也還算溫和,可許伍心裡卻有種感覺,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程見袖。
許伍想了想,他與程見袖關係一般,倒不好直接問什麼,是而,他看向了一旁的陸吟青,使了好幾個眼色。
「千戶交代卑職傳的消息已經送到,我就不叨擾姑娘了。」說完,許伍就往外走,陸吟青自然注意到了許伍的眼色,想了想之後,還是跟了出去。
許伍先出了門,但是沒出院子,見陸吟青出來了,忙向她招手。
陸吟青迎了上去,問:「許百戶,有什麼事嗎?」
「程姑娘最近怎麼樣?她是不是和我們千戶鬧矛盾了?」許伍問。
這個問題,讓陸吟青蹙起了眉,她思索了好一會才答:「我也說不清,姑娘與傅千戶應是沒有吵嘴的,但最近的確有些奇怪。以往傅千戶都與姑娘一道用膳,可這兩日都是分開的,而且姑娘這兩日也沒提過一回傅千戶,要是偶爾遇上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奇奇怪怪的,打一聲招呼,然後就各自分開了。」
「可不是,原本這送消息的事,哪裡輪得上我,可今兒個千戶也不忙,卻讓我過來,這事太不對勁了。」許伍發愁。
陸吟青蹙著眉,問:「傅千戶呢?他就沒主動要尋姑娘的意思?」
「我哪裡瞧得出來,我只知道這兩日我們這群人可吃了大苦頭,手上事不停,稍稍做得不好,消息送得晚一些,就准得挨一頓罵,大夥現在都戰戰兢兢的,壓根就摸不著頭腦。」
「不應該啊。」陸吟青覺得奇怪:「阮朱出事,姑娘的心情必然受影響,以傅千戶對姑娘的心意,這個時候也不可能不顧姑娘。」
以傅祁暝的性子,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不管程見袖,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既然不是傅祁暝不想陪程見袖,那隻能是程見袖不讓傅祁暝來了。
「可不就是這個理。」許伍忙回,他覺得問題還是在程見袖這,可程見袖這邊的問題,他可就沒有法子了,如今能解決的就只有陸吟青了。
陸吟青明白了許伍的意思,點了點頭:「你放心,我這兩日多注意些,看能不能把情況先摸清楚,不論如何,這個時候也不能再多生事了。」
「那就要陸姑娘多費心了。」許伍忙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