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主持而至論是非

第247章 主持而至論是非

第247章主持而至論是非

替阮朱做法事的那日,主持親自帶著廣靈寺僧人來了一趟程見袖所在的宅子。

程見袖見到主持時,先是詫異了一會,隨後便就主動迎了上去:「勞煩主持走這一趟了。」

「施主客氣。」主持回,隨後便就問清了程見袖關於阮朱做法事的場所,由程見袖帶路,主持親自帶著手下的僧人,先去了正廳將場地布置了,隨後他們便會在此誦經,為阮朱超度。

布置場地還要一會,廣靈寺僧人也都各自忙碌中,程見袖在裡頭瞧了一會,見自己似乎沒什麼可幫忙的,便就帶著陸吟青往外走。

誰想還沒走幾步,主持主動出聲喊住了程見袖。

「程施主。」主持出聲,隨後主動迎了上來。

程見袖止步,待主持上前後,問道:「主持喚我有何事?」

「程施主可方便移步一旁說話?」主持帶著笑,說出的話卻讓程見袖挑了挑眉。以她和主持的關係,怎麼也不到需要避開眾人說話的地方,更甚至兩人根本沒有什麼可談的。不過,程見袖倒也不覺得詫異,先前見主持不願與妄生的事扯上聯繫,今日出現在這裡,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事。

不過,主持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程見袖想,她大概知曉答案。雖然不知道其中細節,但自然與妄生脫不開聯繫。

程見袖沒有過多遲疑,很虧便點了點頭:「主持,這邊請。」

程見袖帶著主持去了隔壁的一間屋子,待進了屋之後,程見袖便主動讓陸吟青去拿些茶水過來,陸吟青聽到這話時,遲疑了一下,但琢磨著就在這個宅子里,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便就點了點頭。

待陸吟青離開后,程見袖便就主動開了口:「主持尋我,想說些什麼?」

主持笑了笑,開口:「只是閑來無事,想要與女施主閑聊幾句罷了。」

程見袖聞言,頗為理解似得點了點頭,並未拆穿主持的話,而是順著主持的話點了點頭,笑道:「閑聊也可,不知主持想要聊些什麼?」

「女施主並非敦煌中人,瞧女施主的口音,應當也並非敦煌臨近人士,為何會想到來敦煌?」主持開口,語氣平靜,似乎真的只是閑聊罷了。

程見袖點了點頭:「我的確並非敦煌臨近人士,而是來自蘇州。」說到這,程見袖略作停頓了一會,隨後繼續開口:「我之所以會來敦煌,此事說來話長。主持既是妄生的師傅,想來應該也知曉顧芽月的事。」

主持頓了一下,隨後頷首:「是。女施主來敦煌,也是為了此事?」

「嗯。」程見袖並未否認:「不過與其說是我為了此事來敦煌,倒不如說,是我不得不來敦煌,這是我與兇手之間的約定。」

「約定?」主持愣了一下。

「是。」程見袖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自己的事,而是望向主持:「那麼主持今日來尋我,又想與我說些與妄生有關的什麼事?妄生是主持收養長大,感情非同一般,主持雖將妄生逐出了廣靈寺,但今日依舊能為了妄生來尋我,可見主持也並非完全不在意妄生。我更好奇,主持當日逐妄生出師門,真的只是因為妄生滅人滿門嗎?」

主持原想要在程見袖的口中知曉些什麼,如今倒是被程見袖問倒了。

主持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見主持沉默,程見袖也沒有為難,而是繼續往下說:「主持好奇我與妄生的關係,而我也好奇妄生與主持的關係。若是主持想要從我口中知道一些主持想要的信息,那麼主持是否也應該替我做一些解惑?」

「程施主想要知曉些什麼?」主持最終還是開了口。

「主持究竟是為了什麼逐妄生出師門?」程見袖直接利落地開口。

主持聞言,笑了笑,沒有回答程見袖的問題,反而也提出了一個問題:「那麼程施主是否能告訴貧僧,程施主與妄生之間又有什麼牽扯?你與妄生的關係,並不如表面這般融洽。」

「主持這樣可不好,是我先開的口,主持是否得先需要替我解惑?」程見袖問。

主持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貧僧是否開這個口,大抵需要看程施主的答案是否值得貧僧開口。」

程見袖聞言,低低笑了一聲:「我活這麼大,還真沒幾個能在我手中佔到便宜。而且,其實主持的答案,對我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不過,我今日心情還算不錯,便與主持說一說也無妨。」

「這件事,大抵要從半年前說起了,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他想要剝我的臉皮,主持是否覺得此事有些熟悉?」程見袖說。

主持的面色略略沉重,但並沒有過多詫異,在妄清提到兇手再次犯案時,主持心中已經有了些猜測。妄清提到過,阮朱便是同一兇手所為,但阮朱的死卻沒有這麼恐怖,再聯想程見袖等人大老遠的跑到敦煌來,主持大抵猜到他們此行本就是為了這樁兇案而來。

如此一來,程見袖說她被兇手盯上,也就順理成章了起來。

「顧芽月。」主持說。

程見袖點頭:「不錯,殺害顧芽月的那個兇手,在殺害顧芽月之後,依舊在各地作案,我有幸被他選中,成為了下一個。可惜的是,顧芽月的事,並未在我的身上上演,我逃過了一劫,不過,我與他之間的較量,也在我的生還之後才真正開始。我們定下半年之約,在敦煌,我便是來赴兇手的約。至於我與妄生,據妄生所說,這些年一直都在調查顧芽月的死,兇手在盯上我的同時,妄生也將我看作了能抓出兇手的籌碼。」

主持撥動佛珠的手微微一頓,雖然很快又重新撥動,但程見袖還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我與妄生,算是同伴,因為我們有同一個目的,找出真兇,但我們在有些事上卻不一樣,我不傻,自然也不會全然相信妄生,但不得不說,妄生的能力,作為一個同伴,的確不錯。」程見袖說到這,輕笑了一聲。

主持聽到這,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帶上了幾分真誠:「活在世上,多上幾分警惕總是好的,女施主這樣,的確要對自己更安全些。」

「主持這麼說,我越發相信主持當日逐妄生出門不是因為妄生滅人滿門一事了。只是如此一來,我也越發好奇,到底有什麼事,是比滅人滿門更為嚴重。」說著,程見袖問:「不知主持對我的答案可還滿意?」

「施主能夠坦然相告這些,貧僧很感激,不過,貧僧恐怕無法給出施主同樣滿意的答案。貧僧當日逐妄生出門,的確不是因為妄生滅人滿門一事,雖說做法偏執,可到底還有一絲情有可原,貧僧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貧僧意識到,妄生的信念已變。」主持說。

程見袖蹙了蹙眉:「信念?」

「是,佛門中人,應以善之,殺戮並非便是惡,昔日妄生隨貧僧亦斬殺過不少賊人,此目的是出於善,為百姓大愛,可貧僧在妄生殺人滿門之後,意識到一件事,妄生的信念已經改變,貧僧不知他的信念是什麼,但他卻可以為自己的信念不折手段,包括殺人,甚至做出更多更可怕的事情。」主持說到這,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施主或許不信這些,但貧僧的確所說的都是實話。」

程見袖卻並沒有主持所說的懷疑,而是點了點頭:「我信主持所言。」

主持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釋然:「若是如此,貧僧倒是可以再告知程施主一事。」

「主持想說什麼?」程見袖問。

「旁人都道妄生是貧僧的弟子,其實不然,妄生若真的論起來,是貧僧的師弟。」

「師弟?」這個答案,倒是真的讓程見袖吃驚了。

「妄生先前的確拜在貧僧門下,但后被貧僧的師叔看中,是而,妄生真正意義上是貧僧師叔的弟子。不過,對外,妄生一直以貧僧弟子的身份示人,至於其中內情,再多貧僧就不便多言了。」主持說完這些,似乎不給程見袖再開口的機會,主動站起身來:「想來法事應當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貧僧就不再叨擾女施主了。」

程見袖跟著起身,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妄生如今就在隔壁的宅子。」

主持輕笑:「貧僧今日前來,只是為了女施主,妄生已與我廣靈寺再無干係,不過,女施主心中已經早有定論,今日貧僧倒是多此一舉。」

「我想最後再問主持一個問題。」程見袖見主持往外走,趕緊開了口。

主持有些疑惑:「女施主還想問些什麼?」

「主持可有想過妄生如今的信念是什麼?會與佛窟有關聯嗎?」程見袖問。

主持搖了搖頭:「貧僧不知女施主為何這般說,但這個問題,貧僧的確無法回答女施主。」

程見袖聞言,雖有些可惜,但好歹也不算太失望,雙手合掌,算是送主持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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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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