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案中案疑局乍現(三)
第8章案中案疑局乍現(三)
傅祁暝抬頭望著她,目露詢問。
「我在綉樓前擺了五行八卦陣。」程見袖簡單直接地做了回答。
程見袖自小就喜歡搗鼓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這些東西,程老爺愛女如命,便就尋了師傅教她。程見袖在這方面的確有天賦,早在傅祁暝離開蘇州時,她就已經學有所成。
「無緣無故地你布陣做什麼?」傅祁暝心裡頭的疑惑越來越大,瞧著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危險。
程見袖只好故作輕鬆,無所謂道:「剛好在看一本古籍,就學著將古籍里的陣術復原,我的本事你知道,兇手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信送進綉樓。」
傅祁暝同意這個推測,可無緣無故布陣這一點,他總覺得她藏了些秘密。
直接問是問不出的,傅祁暝換了個法子。
「三年不見,我終究是個外人了。」傅祁暝忽然感慨了一聲。
程見袖:「……」
她在心裡暗暗地啐了一聲,這個愣頭青在錦衣衛三年不止學聰明了,居然還知道以退為進,在她面前裝可憐。
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
程見袖朝著傅祁暝露出了一個微笑:「你何時是個內人了?」
傅祁暝:「……」
傅祁暝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麼話來駁她,程見袖已經站起身來:「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畢竟不大合適,有什麼話,明兒個再講吧。」說完,一轉身,邁著輕快的步子就走了。
免得他再整出什麼招來,在她應對有餘的時候趕緊跑路,小心為上。
傅祁暝氣得直瞪眼,可拿程見袖沒法子,只敢在人走了之後,沖著空蕩蕩的屋子吼:「孤男寡女不合適,那你住我家就合適了?」
吼是不敢在程見袖面前吼的,否則她准得拿了行李走人,他也只有在這私底下發泄發泄了。
自個的未婚妻能咋的,只能自個受著了。
二日,傅祁暝出門前特意來尋了程見袖。
阮朱將人攔在了外頭,笑呵呵地說:「二爺,小姐趕路疲憊,這會兒還沒起呢,二爺若是有什麼要交代的,同奴婢說便是。」
程見袖家裡頭還有一位嫡親兄長,比傅祁暝年長兩歲,傅祁暝在程家,大夥都喚他一聲二爺。
傅祁暝眉目一挑,笑問:「真沒起?」
阮朱強撐著笑:「二爺三年不見,怎麼如此愛說笑了,小姐自然是真的沒起。」
傅祁暝點了點頭:「行,那我自個查案去了,萬事你家小姐樂意為先。」他說走就走,毫不留戀。不管程見袖在搗鼓些什麼,他總能知曉的。
見人終於走了,阮朱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反身回了屋。
屋裡頭程見袖已經梳妝妥當,吟青站在她身邊。外頭的動靜,兩人一字不漏地都聽見了,眼下,吟青似是有些焦急。
「姑娘,為何不跟著傅千戶一道去?跟在傅千戶身邊,是眼下我們能最快接觸兇案的機會。」吟青又急又不理解。
程見袖撇了吟青一眼:「欲速則不達,事關重大,行差一步,滿盤皆輸。」
「可……」吟青有些不大聽勸。
阮朱一進屋,就瞧見這模樣,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將吟青往旁邊一拉,隔開了自家小姐與她的距離,凶著臉罵:「你又做什麼?我家小姐心善才答應幫你,你別不知好歹。」
「於他不利的事,我不會做。」程見袖解釋了一句。
昨日情況特殊,何況她昨兒個就是充當了一個旁觀者,旁人瞧了,無非是傳一些流言蜚語。她與傅祁暝有婚約在身,不打緊,可若今日再跟過去,傅祁暝公私不分的罪名就跑不掉了。
吟青聽了,露出些許愧疚,可還是開口詢問:「姑娘為何不將所有事情告知傅千戶?」
「他一旦知曉,你還能留在我身邊?」程見袖反問。
吟青一聽,倍感愧疚,殊不知程見袖心裡正在暗自嘀咕著。
這事能說嗎?以傅祁暝的脾氣,知道來龍去脈了,恐怕日後得把她拴褲腰帶上,寸步不離,而且就他那記仇的小性子,估摸著能記她個二三十年,哪會小吵時就能拿出來懟懟她,她程見袖能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傅祁暝手上去?
想都別想!
再則,程見袖的眸色微深,人是會變的,三年未見,誰能保證他還是她三年前的傅哥哥。眼下她在明,兇手在暗,她想要活命,絕不能輕易付出信任,萬事多留一點提防,這是她最後的保命符。
美人皮連環兇殺案的情況,她知曉的不少,也不是非要去錦衣衛打聽消息,她今日有更好的去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