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異常的地方
從劉家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我們回到警局將今天的線索整理一遍記錄在案，等從警局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
「忙活了一下午，大家到現在還沒吃晚餐，這樣吧，我請客出去一起聚聚。」專案組成立之後我們還沒一起吃個飯，所以我趁現在有空便提出整改建議。
肖明等人自然沒意見，而肖明對這裡畢竟熟，所以最後是他帶我們去一家火鍋店。
說實話，夏天吃火鍋真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太熱！加上這家店的生意很好，因此這裡的氣氛也是鬧哄哄的。
不過當幾塊鴨血和幾杯啤酒下肚，我才明白為什麼這裡生意這麼好，這口味確實不錯。
隨著越來越多的菜上來，我們幾人吃的也挺開心。不過，就在我們吃到一半時，一個穿白襯衫的中年男子忽然來到我們桌上。
這個長的一般，就是那种放到人堆里沒特殊的那種。但是，他的嘴巴卻很會說，並且他還和肖明認識。
此人一上來就對肖明笑著說：「肖大隊長，你來我這裡怎麼不和我打聲招呼。來來來，那個服務員給這桌加兩瓶啤酒，算是我送肖隊長的。」
肖明見狀連忙阻止：「方老闆你可不要害我，我們不能接受賄賂的，而且我這班同事都在這，你是想讓我明天去喝茶是吧。」
看得出來肖明和這個方老闆很熟悉，因為他們的對話中透露出一種朋友間的玩笑。當然，肖明是市刑警隊的大隊長，所以認識的人多一些也很正常。
不過我倒是什麼好奇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畢竟以肖明現在的職位也不可能隨便認識一些人。加上他職業的特殊性，又決定他的交友範圍。
而肖明好像知道我的疑問，當即他又回頭對我解釋：「方老闆是這家火鍋店的老闆，而他店裡每個月的垃圾都是交給徐天遠的公司處理，所以我才找他了解過幾次情況。」
我記得徐天遠的公司好像是專門收垃圾的，想不到他的業務居然擴展到這種火鍋店。不要小看火鍋店產生的垃圾，畢竟這裡的生意這麼好，每天的垃圾也是很可觀。
再說像這種火鍋店還有很多剩菜和火鍋湯底需要處理，這些也是徐天遠公司的經營範圍，這樣算下來，這個火鍋店確實會和徐天遠的公司有合作。
只是我有些奇怪，這個火鍋店雖然比較大，但方老闆的級別很明顯不夠和徐天遠直接交談，那肖明找方老闆是了解什麼情況呢？
想到這裡，我對方老闆微微一笑，然後拿出一個空杯給他倒滿並自我介紹：「原來是方老闆，我是肖明的同事，也是負責徐天遠案子的副組長鬍天華。既然方老闆都來了，那就先喝一杯。」
我們的住處距離警局比較近，所以一般上下班都是走，除非是特殊情況才會自己開車，因此喝點啤酒無傷大雅。
而我這樣自我介紹其實是有原因的，我一方面表明自己的身份，一方面又和對方喝酒拉近距離。
畢竟我和方老闆第一次見面，就算想問對方什麼問題也應該是在拉近關係之後，這樣做會讓對方的心理產生認同感，不會因為身份的不同而導致警惕。
再怎麼說我們的身份都有些特殊，雖然方老闆表面很輕鬆，但那只是裝的。雖然他知道我們是來吃火鍋，但一群警察來他這吃火鍋對他心理還是會產生壓力的。
知道的人倒覺得沒什麼，可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犯了什麼事，才會有一大幫警察來他店裡。
我從方老闆的站姿看出了他的緊張，他這時是站在我們桌子外邊，雙腳並不是自然垂直，而是腳尖和膝蓋微微向內，這代表他排斥我們的到來。
而他雖然面露微笑，但卻雙手放在大腿上，這是因為對方心中有所防備，所以才會將手這樣放。
我為了緩解方老闆的緊張才給他敬酒，這樣一來他勢必會伸手過來接，就算他還有防備，但至少會將這種心理降到最低。
果然，方老闆接過酒之後便一飲而盡，隨後他笑著對我說：「原來是胡組長，今天既然你們都來了，那這頓酒算是我請的，大家隨意啊隨意。」
「這個就算了，我已經說了是我請客。只是不知道方老闆和徐天遠熟悉嗎？」我一邊給他繼續倒酒，一邊問道。
提到徐天遠，方老闆臉色一暗嘆了口氣，隨後又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才開口。
「徐老闆是個好人啊，當初我這店才開沒多久的時候生意不好。可剛好有一天徐老闆來我這裡吃火鍋，他覺得很不錯，所以後面介紹了許多朋友來這裡。」
「徐老闆的為人不錯，他的朋友也很多，就這樣，我店裡的生意也慢慢好了起來。而我也十分感謝徐老闆，所以店裡的垃圾都是給他的公司。」
「但是我怎麼都想不到徐老闆會自殺，在我印象中，徐老闆為人很和善也很大方，他不像是那種想不開的人。」
「再說，徐老闆的公司開的這麼大，每個月都不知道掙多少，他和自己老婆感情也很好，我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會自殺。」
聽完方老闆的一番話，我才明白他和徐天遠還有這種淵源。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映，徐天遠的自殺很不正常！
一個事業有成，家庭和睦，夫妻感情非常好，心胸寬廣之人怎麼會選擇自殺？
為了繼續了解徐天遠，我又接著朝方老闆問道：「徐天遠在出事前幾天來你這裡吃過火鍋嗎？」
其實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因為種種跡象表明徐天遠出事的前幾天並沒有異常，可方老闆之後的話卻讓我大吃一驚。
只見方老闆忽然眉頭一皺說：「出事的前幾天他確實經常來我這裡，異常嘛倒是沒有。不過，他那幾天每次都會點一個菜，而且點了又不吃，就這樣獃獃的看著。」
「是什麼菜？」這是異常的地方，我急忙追問。
「竹節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