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變態的記錄
金融服務,辦公室,甚至卧室有保險箱我都能理解,可是檔案室有保險箱我就不能理解了,尤其是這保險箱還出現在了我面前這個檔案室內。
按照少女的說法,這裡本就是屬於學校機密文件的放置之地,當然這裡的安保措施肯定極好,外人想要進來,怕是難比登天,而且學生檔案不是金條,就算再值錢,恐怕也遠沒有達到,需要以保險箱來保護的地步。
所以,這保險箱出現得很不合理,甚至可以說有些詭異,被刻意掩埋在一大堆檔案袋之下,似乎是在害怕被人發現一般,而且位於幾個木架子之間,體積很小,若不是我無意之中瞟到,肯定會將其忽略掉。
這保險箱里絕對隱藏著大秘密,說不定就是我要尋找的主要任務答案,我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之情,起身繞著保險箱轉了好幾圈,發現其除了表面有些許銹跡外,並沒有其他損傷。
「這裡面的保險鎖應該還有作用,就是不清楚該怎麼打開。」我摸著箱子頂部的鋼板,望著側面的密碼鍵盤,陷入了沉思當中。
首先,我得排除正常開鎖手段,且不說這密碼鍵盤時隔七年還有沒有用,就算是有用我也打不開,畢竟我沒有學過任何開鎖技能。
其次,我必須要萬分謹慎,因為有很多保險箱都有自毀文件的功能,只要其外界遭到巨大破壞,內部就會以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毀掉被儲存物品,有噴白磷燃燒的,有以鋒利的刀片切割的,還有用酸性極強的物質腐蝕的等等。
我的目的是安全的拿到裡面的東西,在沒有摸清楚情況之前,貿然輕舉妄動顯然是不理智的行為。
一時間,我陷入了兩難的局面,我既沒有正常打開保險箱的辦法,又沒有在暴力破壞的情況下,保全裡面東西的方法。
我思慮著,摸出直播手機,看了一眼在線人數,令我驚訝的是我的直播間竟然依舊有三千五百多人,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本該是休息的時候,可我直播間的聊天框依舊熱鬧。
整理了一下思緒,我拿起直播手機,對著保險箱詢問道:「直播間里有沒有會開鎖的兄弟,我想請問一下,這保險柜怎麼開?」
說著,我舉著手機,在厲鬼妹妹甩得漫天飛舞的檔案里,繞著保險箱走了幾圈,生怕漏點什麼細節。
拍完保險柜,我又將屏幕放到面前,聊天框內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個,似乎精通保險柜的ID。
死亦生:「主播,你這保險柜是進口貨,單看你錄像的情況而言,應該是邦澤牌保險柜,這是五年前停產的品牌,安保性能極強,傳說可以抵擋狙擊槍射擊,而且只有以鑰匙開啟,其他任何開鎖方式都會讓保險柜著火。」
「而且這火是磷火,一般的水都無法完全撲滅,裡面如果藏著機密文件的話,強行開鎖,只能讓其付之一炬。」
「想要在不破壞內部機密的情況下取出文件,只有兩個方法,第一就是找到最開始的密碼,這是基本不可能的,操作難度極高,除非特殊人員,否則不建議常識。第二就是把保險柜發回生產地,不過來去成本太高,時間也太長,雖然可以打開,但文件機密性將大大降低。」
看著死亦生提供的兩種方法,我搖了搖頭,說了跟沒說一樣,第一種方法我不可能做到,第二種方法我也等不起。
就在我糾結這保險柜應該如何開啟之時,正在翻動滿屋檔案袋的厲鬼妹妹,卻驚聲叫道:「找到了,就是這些文檔!」
她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也將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當中,我旋即轉身望向她。
卻見她漫天飛舞的頭髮,已經變回了本來的長短,渾身陰煞之氣也被她收斂,只是在她手裡卻多出很厚的一疊檔案袋。
「你確定這些檔案袋是真的?」我看了看厲鬼妹妹,又扭頭看了看腳下的保險箱,內心竟生出了些厲鬼妹妹手裡檔案袋是偽造品的想法。
「我認識字,而且不僅是學校檔案,就連剛剛五個陰魂的檔案,也被我找到了!」
厲鬼妹妹一面回答,一面舉手揚了揚,就像是個幾歲小孩子,在自己哥哥面前炫耀成績,希望得到肯定與稱讚一般。
「乾的不錯,我們先看看檔案內容再說。」我伸手接過她手中檔案袋,將其鋪在面前一張不大的木桌子上,總共是十幾個檔案袋,每一個都被塞得滿滿的,就像是裝了十幾本書一般。
我先是拿起了關於學校建校的檔案,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扯開纏繞其上的線繩,最後抖出了一堆A4紙大小的紙張,上面群蟻排衙般的鋪陳著手寫文字。
拿起第一張,我就認真的閱讀起來,但是只看了片刻,我就將第一張紙放下,緊接著拿起第二張,第二張的內容我也只是大致掃了一眼,然後就拿起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
直到我將全部檔案紙上的內容看完,我才發現這檔案袋裡面記錄的內容,與來這學校時,無頭計程車司機講的基本一致,記錄的是當年學校搬遷的原因,以及選址方位的講究,還有之後挖出許多屍骨和宅基地的事實。
第一個檔案袋裡,並沒有發現我想要的東西,我就繼續打開了第二個檔案袋,裡面同樣字體娟秀,像是出自一個女人之手,不過落筆的記錄者姓名,卻是一個男人的姓名。
我拿起第一張已經發黃的薄紙,可是裡面的內容卻讓我有些奇怪。
五月二十二號——兩個!
五月二十三號——三個!
五月二十四號——五個!
這記錄一直延續到十年前,農曆的七月十五號,也就是中元節這一天,排版整齊的筆記就戛然而止,並沒有延續到下一天。
我凝視著黃紙之上,筆墨終止處,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筆記終止的地方位於紙張的右上方,其下還有大片空白之地,如果要寫的話完全可以繼續寫下去。
但是這記錄的人偏偏在這一天停筆,莫非是這一天有什麼特殊意義不成?
中元節,想到這個節日,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始終還是忘不掉夏荷來找我時,在我店門口蹲著哭泣的紅衣老人,腦海里也浮現出當初在橫屍巷的遭遇。
難道說這記錄者,是刻意停在了中元節這一天?
中元節的意義,就是死去的人將會降臨人間,莫非這記錄者,實際上是在算亡人回歸時間?
可是這日子背後的數字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中元節要回來的人數?
這樣想著,我頓時覺得背後一陣陰寒,實在是太可怕了,因為整張A4紙大小的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數字!
如果這些都是中元節回來的人數,那麼十年前的中元節,這個學校恐怕死人比活人還多。
念及此處,我趕緊抽出第二張紙,上面同樣記錄著一串日子,以及一行數字,不過年份變成了九年前,字體也變得寬大,筆鋒穩健,落款的名字,變成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農曆五月二十二號——三個!
農曆五月二十三號——八個!
農曆五月三十五號——七個!
這張紙上記錄的文字,同樣整整齊齊,就像是印刷的一般,不過同樣在七月十五號停了下來,在其停筆的地方,其下依舊留有大片空白。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看著兩張時隔一年的檔案紙,腦海里冒出無數個問號,且不說這兩張紙上,記錄的日期都是一模一樣,甚至連終止的地方也相差無幾,至於終止的日子,也是農曆中元節。
我懷著疑問,拿出了第三張紙,不出意外,上面寫著的東西,與前兩張紙一模一樣,只是落款名字與年份變了,落款名字由三個字變成了兩個字,年份則變成了八年前。
將紙放好后,我又摸出下一張紙,不過這張紙被我自檔案袋裡抽出來后,我差點將整個檔案袋丟掉。
因為紙張上面的黑色筆墨,竟然變成了暗黑色的血色,這血色已經隱隱有些發白,可以看出印上去已經很久了。
至於上面的內容,前期與方才三張一模一樣,直到農曆七月份過後,內容變了,變成了一個人的心裡獨白,不過怎麼看都像是個變態在自言自語。
「七月一號,我的學生是那麼漂亮,我想把她做成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就像是斷臂女神一樣,讓她受世人的仰望。」
「七月二號,我已經買了刀具,想著很快就能把她佔有,我還有點小激動呢,畢竟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干。」
「七月三號,中途出了些意外,我的行為被主任撞見了,但是他似乎並沒有生氣,而是默許了我的行動,於是……於是我把學生殺了!」
「七月四號,我望見她母親了,她母親在學校哭的撕心裂肺,可惜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女兒已經變成了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七月五號,佔有學生並讓她陪我的第一天,感覺皮膚還是有些滲血,應該是沒縫好,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用膠水把她粘上。」
我望著這記錄,整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秒,我彷彿透過這超越七年的記錄,看見了一個極為血腥,又極為變態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