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進展迅速似破解(一)
第242章進展迅速似破解(一)
沈望安被人請進了宮。
昨日刺殺發生時,沈望安已經睡下,是而,等到了第二日,沈望安才從自己身邊人的口中得知,眼下,秣陵帝叫他進宮,無非就是為了此事。
進宮途中,沈望安將最近應天府發生的事,都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希望能夠找出一些端倪來。
「皇姑父心中可是懷疑青王?」沈望安直言,這一路過來,沈望安已經將事情都想了個七八,他亦如孟秦所說那般在想,若是建安帝的人,應當目標是秣陵帝,或者是皇太孫,不該是夾在中間,身份尷尬的太子。
殺掉太子,最大有可能做這件事的,還是其他幾個皇子,而這些皇子中,又以青王的可能性最大,何況,他是有前科之人。
秣陵帝看了沈望安一眼,倒並未生氣,聞言也不答,卻長長地嘆了口氣,片刻后才道:「知朕者,望安也。」
沈望安笑了笑,並不接話。
「老二走到今日,也怪朕,若非朕先前一直搖擺不定,也不會讓他起了旁的心思。若真的是他所為,朕倒是該不知如何處置了。」秣陵帝嘆了口氣。
這些皇子中,秣陵帝最喜歡的便是皇二子青王,就算青王先前接連犯了不少大錯,至今也只是被強制留在樂安洲罷了,可若是他真的派人刺殺太子,秣陵帝若是再像以前那樣不了了之,怕是朝廷上,多有不服。
沈望安低頭笑了笑。
「你笑什麼?」秣陵帝有些疑惑。
沈望安不答,反問:「皇姑父當真覺得,這事是皇家內部的奪嫡之爭嗎?」
「你的意思是……」秣陵帝並不蠢笨,沈望安這話,他自然聽得出沈望安的言外之意,只是……「朕也想過,有可能是建安那邊做的好事,可是仔細想來,又覺得不對。建安要動手,沖著朕,或是瞻明,怎麼也不該沖著太子去才是。」
「皇姑父,若是場景身份互換,你會如何做?」沈望安問,隨後又多補充了幾句,算是條件:「宮中守衛森嚴,你的人難以接近建安,下毒手,這個時候,你會如何做?」
秣陵帝聞言不答,望著沈望安,眸中的神色卻越來越沉重。若是他,這個時候定然是會想要除去皇太孫瞻明,但是即便皇太孫遇害,也不過是少了個儲君罷了,縱然他對太子不滿意,但是太子對朝事還算是有自己的主見,皇太孫一死,縱然會有影響,其實也不會太多。會有這個想法,卻不會貿然去做。
與其大張旗鼓去殺一個可以有人代替的皇長孫,不如……殺太子。
是了,雖然太子身份尷尬,又不得秣陵帝歡喜,可是太子一死,儲君死,朝廷必定動亂,或許秣陵帝會將儲君之位傳給皇太孫,可若是這個時候,伺機設局,將罪責推倒皇太孫身上呢?或是攪亂皇家子嗣內亂,到時候,內憂外患,才當是對對方最為有利的一擊。
太子一死,才能更加突出奪嫡之爭的優勢來,畢竟殺個皇太孫,總不好說太子怕自己的兒子搶自己的皇位,先把自己的兒子殺了吧?這個說法著實靠不住,而且旁人就算要奪嫡,儼然也是殺太子來得更直接些,就算皇太孫死了,太子也並非沒有其他兒子可以來繼承皇位。
得沈望安一問,秣陵帝也的確想到了這些,不過眼下也不過是空想,並無證據。
「你是覺得,是建安?」秣陵帝沉聲又問。
沈望安笑了笑:「這些事,皇姑父該問自己才是。草民聽聞,皇姑父已經將此案交給了錦衣衛,又點了孟九安和凌姑娘相助,相信他們會給皇姑父一個滿意的答案。」
秣陵帝聽到此,臉上倒是有了些笑意:「希望如此。」
沈望安笑意淺然,想到了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沈望安想說的是,孟秦此人,心思深沉,若不知其根底,當不可大用。但是眼下,孟秦同凌琅成親,借著凌琅的身份,儼然,秣陵帝已經想要抬舉孟秦了。若是這次,孟秦和凌琅表現得當,指不定孟秦就可以藉此入朝堂,更甚至,成為秣陵帝的心腹。
沈望安信得過凌琅,卻信不過孟秦,縱然先前對孟秦的疑惑已消,但是在看不透這個人的時候,沈望安還是不希望秣陵帝引狼入室。
但是,若是眼下說,讓秣陵帝心中對孟秦有了提防,也是不妥,到時候倒為難凌琅夾在中間了,且再看看吧,若是發現孟秦有何不妥,再同秣陵帝說,也來得及。只能他再費心,多盯著些孟府了。
沈望安從宮中出來時,已近晌午。
秣陵帝原想留沈望安用膳,不過沈望安卻幾次拒絕,秣陵帝也就沒有再留。
待出了宮,沈望安望向一旁的丫鬟,沉了沉眸色,隨即吩咐:「再去查查孟秦此人。」
關於孟秦,沈望安先前就查過,但是也只查出孟秦手下有不少產業,旁的似乎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朝廷中,除了和季安冥交好,倒是與其他官員來往不深。至於季安冥,沈望安倒是信任的,季安冥忠於秣陵帝,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孟秦……
雖說看似什麼都沒有問題,可是孟秦進京之後,卻是很快就摻和到了皇家這些事情中,雖說凌琅的身份揭開,有他的一筆,可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這個孟秦,他還是不放心。
而此刻,凌琅和孟秦還有季安冥,正趕到昨日發生刺殺一事的街巷處。
自從昨日發生刺殺之後,這裡就已經被侍衛團團守住,附近的百姓都被隔離處這條街巷中,守衛森嚴,即便是只蟲子,都飛不進去。
「我問過太子身邊的侍衛,昨日大概是戌時五刻左右,太子提出要先行離開,大抵是在六刻左右,抵達這條街巷,隨後遇上刺客,之後返回孟府,抵達孟府那會,應該是戌時九刻左右。」季安冥說。
凌琅聞言,蹙著眉,思索了一會,說:「我記得,大概是在戌時七刻的時候,先生過來,之後……」
「七刻?」季安冥有些震驚。
一旁的孟秦聞言,有些無奈:「怎麼算起我的時辰來了?那日渾身酒味,阿琅的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先去沐浴了一番。」
季安冥聞言,有些不大好意思:「你別多想,我這就是自身反應。」
凌琅有些驚訝,隨後忙搖了搖頭,說:「先生,我可不是懷疑你,我就是……就是梳理下時辰,我……我……」凌琅是真的沒懷疑孟秦,只是那日她一直在新房,對時辰著實不大了解,所以季安冥一提,她自己就先在盤算大概是在什麼時候,誰會想到還會牽扯出這麼一出。
孟秦失笑:「你別急,我沒誤會。」
「那就好。」凌琅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