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偷天換日兇案了(二)
第28章偷天換日兇案了(二)
抓到兇手,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對於兇手是沈珏,大夥還是有些震驚,有的是震驚之後憤怒,有的還在想,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這可是當場被抓的,若當時的女人不是凌琅,真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這會怕是又要添上一樁命案了。
趙武見凌琅似乎並不驚訝,又想起孟秦曾經說過,兇手很有可能就是縣衙的人,便覺得凌琅大抵知道一些內情。
凌琅也沒打算瞞,趙武既然問起,她便就坦然說了。
白日里,凌琅和孟秦說完在街上的事之後,孟秦就沉默良久,當時也沒說什麼事,只是帶著凌琅去尋了劉捕頭,問了一些劉捕頭關於沈珏的事。
孟秦問了劉捕頭是否知道沈珏的過去,還問了沈珏是否娶妻,問了一些沈珏平日里的細節。
凌琅當時大概也猜出孟秦是在懷疑沈珏,其實沈珏的情況也對得上,近幾年才來的南安縣,又是縣衙的人,只是孟秦和劉捕頭的一問一答,凌琅當時著實是沒有理解過來。
沈珏近兩年才到的南安縣,家道中落,輾轉流落到南安縣,劉捕頭看其有才華,就推薦給了知縣,沈珏這就留在了南安縣衙,做了一個師爺。至於他的過去,其實大夥知道的都不多,只知道對方是家道中落,家裡已經沒人了。
至於沈珏是否娶妻,眾人倒是不知的,就算是劉捕頭,當時也只聽沈珏提過幾句自己的父母已經雙亡,但是關於自己是否娶妻一事,絕口未提。說來,沈珏這人文質彬彬的,又是縣衙師爺,當時南安縣也有不少人瞧准了沈珏,不過沈珏似乎沒有娶妻成婚的打算,都一一拒絕了。
凌琅在一旁是都聽了,可也沒有想出和兇案有什麼關聯。
和劉捕頭說完沒多久,天就開始下起了雨,孟秦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起來,並且拜託凌琅幫他一個忙,假扮白日里的那個女人,在黑夜裡出現。
至於趙屠夫家的那位,早就已經暗中被掉了包,這會已經被送回趙屠夫的家中了。
「九安先生是怎麼認定沈珏是兇手的?」有人好奇,開口問。
凌琅聳了聳肩:「我就知道這些,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大夥也就圍著說了會話,沒多久劉捕頭就過來開始趕人了,這都已經很晚了,大夥也的確該回家了,否則這家裡的人怕是要擔心了,大夥還在好奇著孟秦會不會夜審沈珏,但是這會劉捕頭來趕人,哪裡敢再多逗留。
他們怕劉捕頭,凌琅可是不怕的,等人一走,凌琅就笑著湊了上去,問:「劉頭,九安先生是不是準備審沈珏了?」劉捕頭聽了,也只是瞪了凌琅一眼,倒是沒說什麼,凌琅哪裡還會不明白,這可不就是默認了。
沈珏已經被關押在了大牢,他可沒錢四那麼好的待遇了,畢竟錢四那會只是嫌疑,而沈珏可是當場被捕捉到的兇手。
凌琅跟著劉捕頭過來的時候,孟秦正坐在一旁,問沈珏話,看到凌琅兩人過來,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沈珏對自己犯下的案子,供認不韙,也沒抵抗,很順從地就認了罪,態度十分配合。
「為什麼殺她們?」孟秦問。
沈珏勾唇笑了笑:「想殺就殺了,有那麼多原因嗎?」
沈珏這語氣實在是狂妄,劉捕頭聽了也蹙起了眉頭,以往倒是沒發覺沈珏是這麼戾氣的一個人,孟秦倒是淡定的很,笑了笑,問:「能和我說說你的妻子嗎?」
孟秦話音一落,大牢里的氣氛猛地就凝滯了起來,原先帶著笑意的沈珏,這會也惡狠狠地望著孟秦,而一旁的劉捕頭和凌琅有些驚訝,沈珏成過親?孟秦怎麼知道?
沈珏不答,孟秦也不惱,笑著繼續說道:「她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很討厭她,討厭到想要殺了她,毀她容貌,是不是?那些死者,讓你想起了這個讓你厭惡的女人,對嗎?」
沈珏臉上的惱意越來越重,不過此刻他仍然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孟秦,孟秦卻是淡然地很,即便被沈珏這麼盯著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繼續淡然地說著:「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她到底做過什麼樣的事,在別人眼裡,她永遠都是清白的,而你,只會被眾人所唾棄,你只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兇手罷了。你會被推上斷頭台,遭人唾罵,但是她還是會過得很好。嗯……我來想一想,她現在還活著嗎?如果她活著的話,她應該會高興,高興你終於要死了,如果她已經死了的話,一定會有很多人同情她,從而唾棄你。」
孟秦很會利用人的心理,就算是沈珏,一旦被孟秦抓住了痛處之後,三言二語,沈珏的所有防備也全部都卸下,他幾乎是沖著孟秦吼出了他那些隱藏在心底,難以忍受的過去。
沈珏出身不錯,算是書香世家,家裡家境還算不錯,不過卻也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得上是好人家,十七歲那年,沈珏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娶妻,妻子很漂亮,會些詩詞,夫妻倆的感情的確很好,可是好景不長,大概是一年左右,沈珏就發現了妻子的不對勁,他發現自己的妻子,竟然和城中的一戶商人有了首尾。
沈珏當時很生氣,想要休妻,但最後還是在妻子的眼淚中,軟下心來,那是沈珏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也是所有悲劇的開端。他用善心原諒的妻子,最後合夥那戶商人,害得沈家家破人亡,而這一切歸根究底,竟是因為沈家只是書香世家,沒有那麼多錢可以讓她揮霍。沈珏也因為乍悲之下,在當年的科舉中發揮失常,名落孫山。
沈珏當時離開的十分難看,當時他還沒有殺人之心,後來輾轉來到南安縣,日子似乎穩定下來,但是對自己妻子的那股怨憤,卻並沒有遭到緩解,甚至,在他看到有些女人明明已經嫁了人,卻還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和一些男人糾纏不清的時候,那股在心裡隱藏許久的怒火,開始漸漸地燃燒了他的理智。
第一件兇案,沈珏是一怒之下,而一次之後,他就愛上了這種殺人的感覺,然後,第二起,第三起,他曾經的怨憤,在殺人的快感中,漸漸緩解,他享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隨後沉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