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仇殺奪權難定論(一)

第56章 仇殺奪權難定論(一)

第56章仇殺奪權難定論(一)

凌琅坐在一旁,看著孟秦問完話后,一直蹙著眉的模樣,有些遲疑。

孟秦心裡此刻亂得很,所有的線索都混雜在一起,讓他根本就無法梳理清楚,有時候想到一半,忽然又覺得哪裡錯漏了什麼,什麼思緒都是亂的。

兇手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傅耘殺害,再將營帳布置成靈堂,根本不可能的。可本該的不可能,現在變成了既定事實,這讓孟秦有些泄氣。不得不說,若說先前還能夠一直心平氣靜的孟秦,在傅耘死後,思緒的確有些亂了,他沒有想到,兇手會對傅耘下手。

甚至,孟秦有了一個想法,兇手是故意將他引開,為了向傅耘下手。

雖然死法不一,但是孟秦覺得這應該就是同一件案子,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兇手最恨的不是那個哨官,也不是那幾個將士,而是傅耘。為什麼?就因為傅耘的包庇?可是真正害死那七個姑娘的並非是傅耘。兇手若是只是為了那七個姑娘報仇,何必對傅耘下那麼狠的手?兇手更像是和傅耘有過恩怨。

亂。很亂。

「先生。」凌琅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開了口,小心翼翼地喊了孟秦一聲。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的孟秦,聽到有人喊他,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嗯?何事?」

「我方才在案發現場,並未聞到太大的血腥味,我想……」凌琅有些遲疑地說著,她自己有一些看法,但又不確定是否準確,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窩在心裡又實在難受,可話到一半,卻被孟秦打斷了。

「你說什麼?沒有血腥味?」孟秦猛地回神,眸色嚴肅地望向凌琅。

凌琅被孟秦突然乍高的聲響嚇了一跳,有些愣愣地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會沒有血腥味?孟秦先前被其他的線索牽扯了心思,倒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嗅覺靈敏的凌琅了。孟秦當即平復下心虛,問:「你繼續說。」

「我在想,傅總兵雖然是中毒而死,但是他……」凌琅默默吞了口口水,繼續說:「那個被人動了手腳,不可能不流血,若是流血,營帳內應該有血腥味才是,事情發生應該不久,即便流血不多,但是血腥味也不可能那麼淡,我在營帳內,的確聞到了一點血腥味,但是很淡很淡,很難察覺,我覺得,不像是剛剛被人動了……咳咳后應該有的樣子。」

凌琅單純是覺得,若是傅耘的那處剛剛被人動了手腳,這也算是血腥了,即便兇手替傅耘止了血,但是肯定會有血腥味,不會太濃,但是也不會淡到那種地步,當然,這是凌琅自個想的,她怕是自己想多了。

孟秦先前並未注意到這一點,眼下聽凌琅一說,心裡起了一些其他的看法。

兇手總不至於在殺了傅耘之後,還特意散去了營帳內的血腥味吧?根本沒那個必要。凌琅的話,讓孟秦有了一個猜測,或許他們一開始就被兇手放出的迷霧給迷惑了,主營帳,可能根本就不是什麼第一案發現場。

傅耘不是在主營帳遇害的,而是在其他地方遇害之後,被兇手轉移到營帳。

可是,這樣一來,時間還是不對。若是不在營帳,難道是傅耘屏退了將士之後,再離開營帳去見兇手,最後被兇手殺害,然後兇手將傅耘的屍首轉回營帳,再布置成靈堂的模樣?這樣一來,時間就更加緊張了。或許,兇手有幫手,在她將傅耘引開的時候,他的同夥潛入了營帳,率先開始動手。還是不對,傅耘既然是在其他地方見兇手,為何還要將自己營帳前的將士屏退?

傅耘作為一軍之首,主營帳內有不少重要情報,他自己要離開,怎麼會放心無人看守,難道他就不怕有歹人在這個時候潛入嗎?前面的猜想還是不對,他肯定還遺漏了一點。

先不去想這些,孟秦斂下這些思緒,開口再問:「除了血腥味,你在營帳那邊,可還有聞到什麼味道?」

凌琅想了想,很快回:「有一股異香。」

「異香?」孟秦有些驚訝。

凌琅點了點頭,繼續說:「營帳內的味道很雜,不過還好,那股異香是在靠近傅總兵的屍體時才聞到的。」當時,她在屍首旁邊,因為手帕給了孟秦,所以曾經聞到過一些味道,之後她為了確認是否有血腥味,又聞過營帳內的味道,因為那會離屍體拉開了一些距離,那股異香,味道倒是淡的讓人忽略,但是傅耘的屍首上,異香卻十分重。

屍體上的異香?會是什麼呢?

孟秦還欲再問,季安冥剛好此時打了帘子進來,看到凌琅在,也沒避諱,直接上前,說:「我方才給皇上傳了信,剛好,先前查林參將的事也有了下落。」

「如何?」孟秦問。

「林參將這個人,他參軍多年,和麟山村也毫無聯繫,平日里在軍營中也得寸有度,之期在戰場上立過一些功,一步步爬到了參將這個位置。他是BJ人士,家裡還有一位老母和一弟一妹,弟弟已經成家,妹妹也差不多到了待嫁的年紀,查過他家,沒什麼問題。不過,有兩個地方,當年,是林參將帶那個書生進的左良軍,如果沒有林參將幫忙,書生也不會有機會見到傅耘,當年那麟山村的事,也不會在左良軍被人知曉。當時,書生被傅耘打殺,而林參將也被傅耘懲罰,扣了幾個月的俸祿。林參將本來是跟著傅耘一路過來的,那次事情之後,沒多久,林參將開始和左良軍的副總兵李硯走得很近。」

「說起這個李硯,左良軍的事情,你恐怕不知道,李硯和傅耘兩人算是難兄難弟,當年聯手在戰場上立過不少功勞,李硯此人,比傅耘有能耐,行軍打仗,都在傅耘之上,而且懂做人,可惜,傅耘娶了個有能耐的夫人,有岳丈家幫忙,就強壓了李硯一頭。兩人作為左良軍的一正一副,平日里,李硯對傅耘也算敬重,不過,傅耘並不信任李硯,處處提防,早年,李硯還會懂得避開,但是久而久之,估計心裡也有些不滿。」

「明面上,李硯順從傅耘,其實暗中早就已經開始培養起自己的勢力,林參將在那件事之後,也漸漸地走到了李硯這一系。說來,這個傅耘也夠蠢的,雖然不信任李硯,但是也沒發現李硯暗中做的那些手腳。眼下這個左良軍,一半是傅耘的人,一半,是李硯的人。這次,傅耘一死,李硯又有軍功,不出意外,這左良軍,怕是李硯的囊中之物了。」

聽完季安冥所說,孟秦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說,此事,並非仇殺,實為奪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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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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