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勞燕分飛本不該,心如止水人錯愛

第29章 勞燕分飛本不該,心如止水人錯愛

第29章勞燕分飛本不該,心如止水人錯愛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江護衛嚇起人來,殺傷力絕不可小覷。所以當他瞪起冷眸看著舒冉時,舒冉笑不出來了,她立刻麻溜兒的的從床上滾了下來。

「別這麼看著我呀,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想解釋。

江有祀直接道:「對,舒姑娘沒錯,一點錯都沒有,舒姑娘你最無辜,最無辜!」

他說的斬釘截鐵,卻沒發現柳若湖眼角微微一冷,「好了,莫要再說。」

舒冉怔住,困惑地看向他。她原本以為柳若湖知道了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竟然雲淡風輕的彷彿早就清楚了一樣。

柳若湖未發一語,轉身掠進了床榻里。接著,一名黑衣護衛步入殿內。

他跪在地上道:「啟稟公主,皇上傳召。」

舒冉看了看女裝的江有祀,對方連個眼神都不給她,她心下瞭然,江護衛這是在替他家主子生她的氣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沒有別人的指點,舒冉只好答應。

黑衣護衛施禮離開,「屬下告退。」

舒冉略一頜首,打量著這個鼻子眼睛都很平凡的護衛,突然開中叫住了他。

「慢著。」

黑衣護衛重新回來跪下,「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你叫什麼名字?在這當差的?」

黑衣護衛一愣,轉念想,公主日理萬機,記不住他們奴才的名字也是難免的,於是便道:「卑職破軍,是公主寢宮的護衛統領,今日見紅姑娘不在外面,才自己進來稟報。」

舒冉點頭,「原來是小軍啊。」接著,她看向江有祀,挑了挑眉,好似在說:紅姑娘?

江有祀嘴角狠狠一抽,女子的杏眼瞪著跪在地上的破軍,破軍立刻紅了臉。

這有愛的互動被床榻邊似不經意刮過的一縷輕風打斷,舒冉擺了擺手,「你退下吧。」

破軍起身離開,轉過去時還偷偷看了江有祀一眼,江有祀杏眼瞪得更大了。

「看來他似乎對你有意啊。」舒冉走到江有祀身邊。

江有祀面無表情道:「舒姑娘還是擔心自己吧,皇上此時傳召,絕無好事。」

舒冉本來歡樂的心情立刻沉了下來。

柳若湖從輕紗帳子里露出頭來,慵懶地側卧床上,眼睛空空地凝望著舒冉,無聲又無息。良久,他忍不住輕嘆出聲。

舒冉也跟著嘆了氣:「哎……」

「你嘆氣做什麼?」他問道。

「你又嘆氣做什麼?」她反問。

「算了,爭這個沒什麼意義。」

舒冉贊同地點頭,「你說我這次去,是不是凶多吉少?」

柳若湖單手托著臉頰,媚眼半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放心,你走在路上,方圓百里的人都要逃掉,絕對安全。」

舒冉全當這是褒獎,喘了氣:「那我上路了?」

柳若湖神情又難過起來,「我好怕突然有一天你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怎麼辦?」

舒冉覺得自己在柳若湖面前,除了被他調戲,其他時候都像個男的!

「神經。」她忍不住罵道。

柳若湖立馬柳眉倒豎,「雖不知你所言究竟何意,但想來絕非好話。」

「有病。」她好心解釋。

「你……去死!」柳若湖玉指一揚,指著大殿門怒道。

舒冉見此,連忙討好:「我和你鬧著玩呢,怎麼還當真了呢?」廢話,她還要靠他度過難關了,呆會皇帝老兒還不知道要鬧哪樣啊……

柳若湖一聲不吭地轉過頭去,身子一傾,居然卧回床榻里側不理她了。

舒冉看向江有祀,他依舊是那副棺材臉,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六個大字:自作孽不可活。

舒冉這下徹底明白了,這次見皇帝,她還是得一個人。

「那我走了?」舒冉失落地轉身,偶爾回頭看看,那倆人完全沒有動的意思。

真行啊,舒冉咬了咬唇,不再回頭,一股腦沖了出去,死就死了!

不過皇帝可沒打算要她的命,在他看來,舒冉就是他的寶貝女兒慕容璇璣,他疼愛還來不及,哪裡會捨得要她的命呢?

踏入乾清宮,舒冉立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他站在那裡,整個人彷彿一把尚未出鞘的冷劍,不斷有絲絲寒氣散發出來。

是宋若荀。

「公主來了。」看著見舒冉,他涼薄的眼睛微微一眯,攝人的寒意稍稍收斂。

「璇璣,還不進來?怎麼總是磨磨蹭蹭的,難道這乾清宮有老虎,會吃了你不成?」皇帝微怒的聲音傳來。

舒冉不清不願地邁入殿內,低著頭,腹誹道,伴君如伴虎,誰說沒有老虎。

宋若荀瞧著她靈動的眼神,紅唇輕輕撅著,粉面含春的……真可愛。

皇帝雖年近半百,臉上卻無半分蒼老之色,不怒自威的俊美容顏上一雙鷹眸極為銳利,將高台之下兩個年輕人的心事盡收眼底,精明至極。

「來人,賜座。」

座位自然不會是一個,舒冉和宋若荀在皇帝的恩惠下,面對面落座。

說實話,舒冉對宋若荀的愧疚極少,更多的則是因慕容璇璣在夢中所言后而對他產生的怨恨和好奇。

「璇璣,朕這次叫你來,是要和你談談你與宋愛卿的親事。」皇帝丟出話題。

舒冉一驚,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宋若荀看在眼裡,悠哉飲茶,輕揚的星眸懶於回應,唇角勾著的分明是看好戲的笑意。

舒冉暗暗咬唇,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那張冷靜的面具。

「朕在說話,你專心一點!」厚實的手掌狠狠拍在玉几上,皇帝眼中閃著怒光。

所謂「帝王之術,鬼神不言」……舒冉立馬眼觀鼻鼻觀心,乖巧地垂首聽訓。

宋若荀望著她的眼神慢慢變得深邃起來,若是以前的慕容璇璣,被皇帝這樣訓斥,早就拍案而起了……看來,目前這一切似乎並不都像他所想的那般。

舒冉發現有人用在觀察她,忍不住回望過去,當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宋若荀那雙黑眸又化作一片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舒冉怏怏地收回視線,這傢伙一直都對她冷冷淡淡的,可她總覺得他似乎哪裡不對勁,上次在殿外……他那受傷的眼神竟然讓她覺得心軟,她一直將這些歸做慕容璇璣的反應,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宋愛卿,璇璣與你大婚那日的意外,是誰都料想不到的。」皇帝發話了,兩人都豎起了耳朵。

宋若荀那張面癱臉上露出一絲世故的微笑,淡淡道:「發生這種事,臣難辭其咎,皇上恩典,免去對臣的處罰,臣已萬分感激。」

舒冉撇嘴,偽君子,還不知道心裡怎麼算計的呢,還「萬分感激」。

「璇璣,不要嘀嘀咕咕!」皇帝突然調轉槍。

舒冉頭埋得更低了,腹誹什麼的,果然不適合在他們這些當官的面前做。

「哼,出去一趟,倒還是有些收穫,這脾性,磨得溫軟了許多嘛。」

皇帝叔叔不帶著嚇人的啊,他這麼一說,舒冉立馬渾身都「溫軟」了。

宋若荀很配合地也望向了舒冉,那眼神似是而非,似乎要將她看穿一樣。

「璇璣,那日你回宮後跟朕說的話,朕就當做是你失心瘋,不與你計較,你若仍未改變主意,就當著宋愛卿的面,再說一次吧。」

這……舒冉抬起頭,望著對面的宋若荀,宋若荀也回看著她,面無表情。

「宋愛卿可有什麼要說的?」

宋若荀黑眸一眨,淡淡道:「一切憑皇上安排。」

舒冉忐忑了,現在沒有慕容璇璣的影響了,可她還是對宋若荀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但一定是危險的。

「我不想嫁給宋丞相了。」舒冉平聲陳述,這是經過她深思熟慮的結果。不管對宋若荀有什麼感覺,總之他們都是不可能的,他喜歡的是那個刁蠻公主,而她這隻野山雞一輩子都不可能變成鳳凰。

皇帝面無表情道:「你可千萬要想好,這世上不是什麼事都是你想如何便如何的,有些話,說出去可就再也變不了。」

舒冉張,正要說話,卻被宋若荀打斷了,「啟稟皇上,臣有些話想單獨和公主講,不知……」

「去吧去吧,朕今天也累了,改日再議。」皇帝大方擺手,起身離去。

舒冉驚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若荀上前拉住她緩緩走出乾清宮,在無人的皇城走廊里,他們並肩而行。

「你為什麼拒絕?」宋若荀打破沉默。

舒冉不知如何回答,沒吭聲。

「你突然變成這樣,一定有理由,莫非,你失憶了?」

宋丞相你腦補過頭了……不過這個好機會不能放過,「對,我是失憶了,所以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你了。」

宋若荀站住腳,牽著舒冉的手卻沒鬆開,舒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牽著,連忙扯回。

「其實你身上有很多東西我都不喜歡,很多很多。」他平聲道。

舒冉嘴角一抽,「那委屈你了。」

宋若荀揚起黑眸淡淡地望著遠方,「是委屈了。」

舒冉真想殺了他,「那好,祝你以後不要再碰到像我這樣的人了。」

她話里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但宋若荀卻完全無視,兀自道,「沒腦子,不願做難事,刁蠻任性,不學無術,這些都是我最痛恨的,我曾經努力想改變你,那樣我就會喜歡你。」

低頭,看向她,他一字字道,「可現在我發現,這根本就是不對的。」

舒冉已經傻了,瞪著大眼睛望著他。

「你變了,卻不再是以前那個公主,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你沒變成現在這樣知進退,膽小又獻媚的樣子,我會不會喜歡你。」

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沒變成這樣,他不知道會不會喜歡她?那他的意思是……

「我現在喜歡你了,不,我愛你,不是喜歡,是愛。」

舒冉如被雷劈中般怔在原地,「丞相大人您別開玩笑了,我們才認識多久,你就說愛我?不覺得可笑嗎?」

微風吹拂在皇城之中,掠過氣氛僵硬的兩人,落在宋若荀臉上,他冷淡的面具似乎有所潰散,「若你真的失憶,便是從新認識我,可你知不知道,我已認識你三年有餘。」

「我不喜歡你。」似乎只有這麼說才能快速斬斷他們的關係,她現在只想擺脫他,擺脫這個完全搞不清楚她究竟是誰的瘋男人。

「閉嘴。」

「對你來說我不合適。」

「夠了。」

「我真的對你沒感覺,不管以前我有多喜歡你,現在我真的不想嫁給你,對不起,有些東西沒有就是沒有。」舒冉的神情是宋若荀見到她以來最認真的。

他握了握拳,背過身去,黑眸中滿是無奈,好看的俊臉上也泛出挫敗,「我承認,我不喜歡將感情表達的太徹底,也不喜歡將愛掛在嘴邊,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討你歡心,也不懂得溫柔,但這不能代表我沒有付出過感情。」

舒冉忽然想起夢中慕容璇璣瘦小卻倔強的身影,她的話還在耳畔,然後腦子一熱,脫道:「你說你愛我,可是你在過去三年的時間裡不斷的傷害我,我不知道你的用意你的想法,我也從沒看懂過你,我只知道現在我要逃開你,遠遠的!」

舒冉說轉身就走,她身上的怒氣讓宋若荀震驚,他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

舒冉剛轉過身就被一縷風刮著飛了起來。不用懷疑,這不是神風,這是江有祀在抱著她狂奔。

「江護衛?你這是幹什麼?」舒冉更加震驚,這些古人總是喜歡在同個時段內做令人費解的事。

江有祀面無表情道:「舒姑娘,很抱歉冒犯了你,但自你離開,宮主便開始胡鬧,把整個寢宮弄得亂七八糟,膳食不用,還掀了桌子,在下也是被逼無奈,望舒姑娘諒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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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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