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丞相到(1)
第4章丞相到(1)
怕?怕什麼?怕採花賊?舒冉瞪大了眼。
柳若湖依舊嫵媚地笑著,笑得舒冉心裡跟貓撓似的。
「哈…哈…哈…把你嚇死了…」她嘴上打著哈哈,心裡卻已沒了底——因為,柳若湖眼裡閃著的,分明是老鷹逮到獵物時才會發出來的光!
但事情的發展往往都不盡人意,正當舒冉走投無路、柳若湖快要得逞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有祀。
舒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著他,討好地將他送到柳若湖面前:「別怕,有小黑在呢!」
柳若湖看了江有祀一眼,江有祀無辜地瞪大了雙眸,接著就見兩條小蛇飛進了他的袖。
其實兩條蛇絕對嚇不倒受過專業訓練的江護衛,但如果那兩條蛇是柳若湖放的就不一樣了。
江有祀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嘴唇鐵青。
柳若湖輕輕推開他,江有祀的身子彷彿一張紙片,連他小小的力量都已承受不住。
舒冉覺得自己闖禍了,因為她看到柳若湖的眼神像菊花一樣深邃。
事實上她的確闖禍了,而且還闖了一個很大的禍。不過柳若湖現在沒心思搭理她,他已越過了舒冉,朝走廊盡頭悠然行去。
在那裡,站了十個人。
舒冉轉頭望向他們,忍不住哆嗦了下。
那十人皆是一身黑衣勁裝,手持各種兵器,瞪著柳若湖的眼睛就彷彿他是他們滅門的仇人一般。
柳若湖背對著舒冉,正對著十名黑衣人,他完全不甘示弱,也不知從何處弄了一柄長劍握在手中。
用劍的不一定是劍客,但他一定是劍人。
「柳若湖,今天就是你死期!」
經典台詞,不容錯過。
舒冉拉著身旁的江有祀偷偷靠近了些,凝視著那群人對江有祀道:「喂,你還不快去幫你主子!」
沒人回應。
「喂?」舒冉沒回頭。
還是沒回應。
舒冉總算回頭了,接著她就尖叫了一聲:「有鬼啊!」
江有祀臉色青黑,身子顫巍巍地倒向舒冉,舒冉撒丫子就往柳若湖那跑,也不管柳若湖面前有誰。等她撲進了他懷裡,才意識到現狀的可怕。
十名黑衣人緊緊盯著舒冉,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舒冉趕忙從柳若湖懷裡跳出來,忽略鼻息間那股好聞的桃花香,連連擺手:「你們別誤會啊,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今天才認識的!」
十名黑衣人面色無變,瞪著舒冉,彷彿木偶。
得不到對方回答,舒冉急了,扯柳若湖:「你給我解釋解釋啊,我這好不容易逃了婚,要是再被他們殺了我還不如當初嫁了人呢!」
柳若湖穩了穩被舒冉拽的七晃八晃的身子,諱莫如深地瞥了那十人一下,那十人依舊連眼都不眨,明顯已經不能動了。
可惜焦急中的舒冉並未發現,她躲到柳若湖身後,悲戚地說:「真想不到啊,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要死了……」
柳若湖回頭時就看見她眼角流下一顆亮晶晶的淚珠,皎皎兮似輕雲蔽月,飄飄兮若迴風流雪,別提多招人疼了。
於是,柳若湖做出了一個對雙方都不利的舉動。
慢慢恢復神智的江有祀醒來時就聽見了「啪」的一聲,他猛地去看,發現自家宮主居然被舒冉打了一巴掌!
「你幹什麼你?」舒冉捂著嘴,氣沖沖問道。
此刻的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那十名看似「虎視眈眈」的敵人,只在意眼前這個桃花男為什麼要親他。
柳若湖這輩子第一次被女人甩耳光,他捂著臉,不答反問:「你幹嘛打我?」
舒冉更覺得他莫名其妙了,他是男的,他佔了她便宜難道她不該打他嗎?他還問什麼?
「是,我打你了,怎樣?誰讓你偷偷親我!」舒冉毫不害臊道。
江有祀重新昏過去了,兩條小蛇從他袖游出來,朝柳若湖爬去。
舒冉覺得柳若湖莫名其妙,柳若湖覺得她才莫名其妙,但事實上他作為一個採花賊,習慣性的動作使他也說出了習慣性的借。
「我偷偷親你?你知不知道你站在這時已被這群人下了毒?若非我方才奮不顧身地替你將毒吸出來,你早就七竅流血而死了!」
「什麼?」雖然是假的,但柳若湖說的很逼真,眼睛瞪得也很大,所以舒冉有點相信了,「你說的是真的?」
柳若湖立刻道:「當然!」接著,他指向昏迷在地的江有祀:「不信你問他!」
江有祀身子抽搐了一下,沒能起來。
舒冉白了柳若湖一眼:「你們是主僕,他當然為你說話了。」
柳若湖心道這丫頭還挺聰明,索性一了百了:「信不信隨你。」
舒冉還就吃這套,你越解釋她越不信,你不解釋了,她反而信了:「……對不起,我不知道……」
柳若湖朱唇一撇,別過臉去,不語。
舒冉著急了:「你別生氣啊,我是真不懂你們這些規矩,以後我就知道了……」
「以後?」柳若湖玉容一轉,望著她問:「以後真會長記性,不會再亂打人?」
舒冉舉手發誓:「是,以後再不會了。」
柳若湖眉眼一彎,芙面一笑開:「那就好,方才你的毒還沒吸完,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幫你把毒吸完。」
舒冉一愣,下一秒就被柳若湖抓起來走了。她回頭望著依舊保持原姿勢一動不動的十人和不斷在地上抽搐的江有祀,憂心地問:「不用先處理一下他們嗎?這是客棧啊,公共場所……」
「有祀會處理的。」
「可是他自身難保……」
「你不用擔心,他一會就好了。」
「可是……」
柳若湖忽然轉身,冷冷地盯著她,一字字道:「閉嘴,沒有可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他們重要!」
——當然是命重要了!舒冉立刻把嘴封上,乖巧地不再說話。
床前明月光,人影一雙。
舒冉坐在柳若湖房間的窗邊,柳若湖斜靠在榻子上,笑彎了眼。
這樣的夜晚除了創造人類之外還有什麼追求呢?柳若湖從榻子上下來,風卷玉帶,外衫松垮,美目波光瀲灧,曖昧流轉。
舒冉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左右動了動。
「不要亂動,你每動一下,都會加快毒液的滲入。」
舒冉不敢動了,她可完全沒經歷過毒藥這東西,她生活的那可是和平安全的二十一世紀啊,別說是下毒了,就是耗子葯她都見得太少了。
舒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愛二十一世紀過,她想,即便是受著核輻射吃著塑化劑,也比在這擔驚受怕,隨時都會死掉強——這一個是慢慢死,一個是立刻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呀!
「這就對了。」柳若湖眼波動人,翩翩而來,廣袖流雲,秀色絕世。
「柳若湖,我求你了,你快吸毒吧,別在那擺造型了,這也太折磨人了!」舒冉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可見她的迫不及待。
柳若湖紫色的重紗長袍被輕風吹起,他繞著舒冉的椅子轉了一圈,悠悠嘆道:「你莫急,這種事,要慢慢來——慢慢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不急我急啊!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柳若湖我真的求你了,你快吸毒吧!」說著說著,舒冉把嘴酒撅了起來。
柳若湖低眸凝視著她,唇瓣半開,濃郁的桃花酒氣飛散而出,撲到舒冉鼻間,她忽然覺得天旋地轉,身體里似乎有什麼東西燒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叫柳若湖?」柳若湖半彎著腰,流連在舒冉的耳邊。
舒冉迷迷糊糊中答道:「方才那幾個黑衣人叫過。」
柳若湖微微一笑,笑聲清揚婉轉,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他們只叫了一次你就記住了。」
舒冉點了點頭。
柳若湖笑得更開心了,他唇瓣擦過舒冉的臉蛋,但沒真正貼到,明明那麼曖昧了,卻還不是勾引:「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熱?」
舒冉又點了點頭。
熱就對了——柳若湖腰間玄色玉帶越來越松,伴隨著舒冉的翠色腰帶也跟著鬆了。
舒冉雖迷糊了,但理智還在,她發現腰帶不知為何有點松,立刻低頭去拉緊。
「好了,快點開始吧,我已經等不及了。」舒冉系好腰帶抬頭道。
柳若湖凝視著她的雙眼,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好。」
下一秒,舒冉的腰帶開了。
緊接著,柳若湖燦若春華的臉瞬間放大,舒冉的雙唇貼上了一種冰涼柔軟的東西。
是柳若湖的唇。
舒冉下意識想推開,但思及體內的毒,還是忍了下來,可這一忍不要緊,全身卻彷彿火燒一般灼了起來,一股不知何物的東西抵在小腹。
舒冉渾身燥熱,全身上下除了貼在嘴上的柳若湖的雙唇是涼的外再無其他,她無意識的去緊貼住他,並沒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了。
柳若湖吻得投入,媚眼含妖合,風卷外衫落,觀之流鼻血。
但就當他的舌尖想要伸入舒冉嘴裡時,舒冉猛地清醒過來,使勁向後一扯,又是一巴掌搭在他臉上。
「你……」柳若湖雪頰上紅潮未去,如今更添紅暈,五指山貼在了上面。
「我……」舒冉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柳若湖的臉,聯想起自己的毒和方才的事情,急忙擺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我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真的對不起……」
柳若湖這次真生氣了,任誰在不長的時間裡同時被一個女人打兩次耳光都很難不生氣,何況是從未被人甩過耳光,尤其是女人甩耳光的柳若湖。
舒冉咬了咬唇,嘴上還有濃濃的屬於柳若湖的桃花香氣,她猶豫半晌,不知如何哄他,只好道:「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氣了,大不了下次你中了毒,我也幫你吸啊……」
「哎呦!」柳若湖忽然驚呼一聲,捂著唇瞪著大眼睛。
舒冉不解道:「怎麼了?」
柳若湖的手稍稍離開了嘴:「還真讓你說中了,所以——謝謝你了。」
舒冉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就這麼中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