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丞相和公主必須解決的事(3)

第9章 丞相和公主必須解決的事(3)

第9章丞相和公主必須解決的事(3)

舒冉並沒哭多久,她只哭了一會便停了下來,她睨了柳若湖一眼,他在笑。

舒冉抿了抿唇,死混蛋,笑得那麼好看,真想拿尺子量量他嘴角上揚的弧度。

而柳若湖見她不哭了,桃花眼一彎,道:「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舒冉聞言立刻瞪大眼睛,脫道:「才不是呢!我才不會吃你的醋……」

柳若湖淡淡一笑:「既然不是在吃醋,那你幹嗎哭得那麼傷心?」

舒冉無言以對,左右看了看,拿起枕頭砸向他。

柳若湖穩穩地接住,正想說什麼,卻被忽來的人聲打斷。

「屬下江有祀求見宮主。」

柳若湖將枕頭放在一邊,微微皺眉,道:「進來。」

江有祀一向不是個不識時務的人,這個時間來打岔,必然是件大事。

舒冉可沒柳若湖想得那麼多,因為她正在手忙腳亂的做一件事——穿衣服。

一邊下床撿衣服往身上套,舒冉就一邊在想,如果柳若湖剛才真對她下了手,她會不會和那名白衣少女一個下場?

舒冉正思索間,江有祀已經一陣風似的颳了進來。

「深夜求見,打擾宮主休息,屬下罪該萬死!」江有祀一進來就跪在地上,不由分說的先請了罪。

柳若湖玉手一抬:「罷了,說吧,什麼事,這麼晚了還來找我。」

江有祀直起身正要彙報,就見舒冉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盯著他,饒是久經殺場的江護衛,也忍不住後撤了子。

事實上,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見到這個不該在這裡的人,還這麼靈異地盯著自己,是人都會被嚇到。

舒冉尷尬地后移幾步,繼續整理還略顯凌亂的衣服。

江有祀望著她,她那副模樣分明是剛做完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忍不住胡思亂想,莫非宮主和舒姑娘……想到哪就看到哪,江有祀狐疑的眼神落在了柳若湖身上。

柳若湖慵懶地斜倚床上,雙腿不老實地將身上纏著的紗帳繞來繞去,玉色胸膛上,桃色的乳暈若隱若現。

見江有祀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柳若湖立刻沉下臉去:「你在看什麼?」

江有祀一怔,緩過神來眼睛自然而然落在了那最顯眼的地方……

柳若湖低頭看了看自己,冷哼一聲,扯來被子蓋在身上:「立刻告訴我你來幹什麼,然後馬上走!」

江有祀滿頭是汗地磕了個頭,接著就不敢再抬起來了:「宮主恕罪!屬下是來通、通傳的……」

舒冉看到這裡忍不住捂住胸,她半眯著一雙鳳眸,輕輕地咬著下唇,此時此刻只想說兩個字——萌死!

柳若湖斜睨了舒冉一眼,被子下的素手悄悄握成了拳,連帶著對江有祀的態度也更加冷漠起來:「通傳?天下間還有誰敢這麼晚來人偶山莊?」

的確,人偶山莊作為鳳皇宮主柳若湖的別莊,江湖中人敢來的已經不多,更不要說是晚上過來了。但偏偏就有一個人來了,還來的大搖大擺,明目張胆。

「屬下不敢欺瞞宮主,的確有個人在山莊外候著,說要見公主。」江有祀道。

「見我?」柳若湖細眉一挑,「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敢到人偶山莊來找我?」

江有祀尷尬地深埋下頭:「宮主……來人要見的不是您,是舒姑娘。」

一直津津有味地在看戲的舒冉愣住了,指著自己問:「要見我?」

舒冉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柳若湖她還認識誰,所以她也很困惑。

柳若湖眼神越發飄忽,他看著江有祀,一字字道:「見她?」

江有祀點了點頭。

「是男是女?」

「稟宮主,是……是個男人。」江有祀很想說,還是個很熟悉的男人,但柳若湖緊接著的提問使他無法說下去。

「那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柳若湖轉頭看向舒冉,目光和神色都淡淡的,看不真切。

可即便如此,舒冉還是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她立刻舉手發誓:「我真不知道是誰!」

柳若湖紅唇一嘖,明顯不信,他向江有祀道:「說下去。」

江有祀稍微抬了抬頭,偷偷觀察柳若湖地表情,小心翼翼地說出實話:「……他歲數不大,相貌翩翩,就在宮主帶舒姑娘回來的時候,還帶兵來阻攔過。」

柳若湖忽然坐起了身,捋著耳側一絲垂下的長發自語道:「原來是他,這麼說來,倒的確挺有膽識。」

這個時候若再不知道來人是誰,舒冉就真是傻子了,因為她的心又開始難受了!

護住胸,舒冉忍不住腹誹,璇璣公主啊璇璣公主,你難過就難過吧,幹嗎還非得讓我一起心疼啊……

柳若湖妖嬈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舒冉,「你這又是何苦呢?鬆手吧,我帶你去見情郎。」

舒冉立刻警覺:「你該不會是要把我送回去吧?!」

柳若湖翻身下床,走到屏風前拿起衣裳隨意一搭,側首道:「鳳皇宮向來有進無出——這個道理,你要記住,亦要懂得。」

話音方落,一縷淡淡桃花香便四下飄散,待舒冉定睛一看,柳若湖已整衣完畢。

舒冉不得不膜拜柳若湖穿衣服的速度,而且她已經忍不住想要知道他脫衣服的速度是不是更快了。

只見眼前的美人,墨紫色錦袍上綉著銀線蟒紋,腰身柔橈輕曼,嫵媚纖弱,臉上淡淡妖嬈卻不染風塵,細柳修眉略微揚著……說不出的一副受相。

看到這,舒冉又不由得開始為自己的下半生忐忑了——柳若湖這副模樣,真的能斗過權傾朝野的丞相嗎?

「丫頭有話不妨直說。」看舒冉眼睛一直轉來轉去,柳若湖恩賜般地說道。

舒冉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敢說。

「但說無妨。」

「……還是算了吧?」

柳若湖眉頭一皺,「讓你說便說,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舒冉不敢不從,只好拐著彎道:「你一定不會放我走的對吧?」

柳若湖邊率領著江有祀朝外走邊傲然道:「我柳若湖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作數了?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鳳皇宮,別人也休想把你從這帶走,否則,誰人擋我,我就殺了誰。」

霸氣外露啊!舒冉喜滋滋地追上去,連連點頭:「對對對,宮主說的太對了,誰敢帶我走,宮主就殺了他!」

這句話實在順耳,柳若湖俊美的臉上浮出了點點笑意,但緊接著他又重新沉下了臉。

因為舒冉又問道:「那不知宮主可有把握斗得過當朝丞相?」

柳若湖猛地停住腳,看著近在眼前的大門,似乎要在門上盯出個窟窿來,然後直接用目光把宋若荀殺死——「終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厲害。」

舒冉看著柳若湖幾乎陰邪地眼神,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走!」柳若湖一聲令下,衷心的江護衛立刻氣場全開地跟著他走出大門。

舒冉在門邊躑躅半天,終於還是邁了出去。

她此刻因為柳若湖堅定的話而感到心安,以為不用擔心被皇宮裡的人抓回去,以為得到了自由,卻不知,她掉進的是另一個更大的火坑。

……一個她窮極一生都無法再逃出去的深淵。

深夜,夜涼似水,此刻,人偶山莊,庄外燈火通明。

在正常情況,人偶山莊連白天都是黑漆漆的,所以今晚很不正常。

所謂青出於藍勝於黑,比起滿面春風的柳若湖,側立在山莊門的宋若荀臉上可謂精彩紛呈。

「丞相大人深夜造訪,真是令小生不勝榮幸。」柳若湖懶洋洋地彎了彎腰,算是行禮。

宋若荀清俊如玉的面上毫無表情,他冷哼一聲,看向舒冉:「走不走?我再問你最後一次。」

雖然此刻的宋若荀沒有了大隊人馬做靠山,可他看向你時,還是會讓你覺得壓抑膽顫,有那麼四個字是專門用來形容他們這種人的,那就是君臨天下。

舒冉沒回話,只是躲到了柳若湖身後。

柳若湖驕傲地輕撫了一下她的頭,挑釁地睨向宋若荀。

宋若荀負在身後的手緊握著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的手在幹什麼?!」

柳若湖十分自然地回答:「你看不見我在幹什麼?」

江有祀「嘩」的一聲拔劍出鞘,隨時準備戰鬥。

柳若湖淡淡道:「收劍,丞相大人是文臣,不會武功。」

也許是舒冉太敏感了,她在柳若湖這句話里明顯聽出了諷刺。

江有祀乖巧地收回劍,在心裡重新審視了宋若荀——當朝一品丞相,不會武功竟然還敢夜闖人偶山莊,這種勇氣哪怕是江湖中人也無可比擬。

宋若荀抿唇不語,冰冷的臉,僵硬的線條,素色袍子和素色髮帶隨風飛揚,腰間綴著的玉墜鮮紅如血。

他不說話,柳若湖更不會主動說話,幾人之間瞬間冷場。

良久,宋若荀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破沉默:「你最好收回你的手。」

柳若湖望了一眼自己依然停留在舒冉頭上的手,笑著說:「小生的手留在哪,收不收回,想來還輪不到丞相大人來管。」

舒冉在心裡用真言翻譯一遍柳若湖的話就是:老子的手放在這妞頭上她都不敢說什麼你放哪門子屁?

這句話挑釁意味十足,是男人都會生氣,宋若荀是男人,所以他也生氣了。

他朝前邁了幾步,瞪著柳若湖:「你放肆!」

柳若湖將舒冉拉給江有祀,走上前去和宋若荀面對面,「我從娘胎里生出來就只學會了放肆,倒還要請教博學多才的丞相大人一句,什麼叫收斂?」

宋若荀抬手迅速做了一個動作,柳若湖也同時朝他做了一個動作。

「你的手在幹什麼?」宋若荀瞪大眼睛問。

柳若湖不答反問,桃花眼滿是多情:「那丞相大人的手又在幹什麼?」

宋若荀冷冰冰道:「我現在扣著你的脈門,如果你圖謀不軌的話我就捏死你!」

柳若湖忽然笑了,笑得腰都彎了,宋若荀不得不跟著他的動作而轉換姿勢,以免手脫離他的脈門,他還嘗試著使勁去按柳若湖的脈門,柳若湖不但毫無反應,反倒是他自己有點難受。

而就在他有些窘迫的時候,柳若湖忽然身子一轉,長腿鎖著他的腰,用胳膊將他整個人臉朝地面扣住了。

他昂著頭,居高臨下的俯視宋若荀的後腦勺,輕蔑地道:「丞相大人可以一定要捏死我,否則的話……」柳若湖忽然目光轉冷:「否則我就會捏死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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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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