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獨眼劉
第35章獨眼劉
沒一會兒，那首飾匠手裡就拿著兩根簪子成品出來，送到了一燈手裡。
簪子剛一入手，一燈看也不看，就對身旁的三位捕快說道：「拿下！」
三人毫無準備，冷不丁被他這句拿下嚇了一跳。結果還是那清明城的捕快反應比較快，趕緊上去鎖了那首飾匠的胳膊。
對方嘴裡一邊喊著冤，一邊掙扎。他的力氣不小，幾下就快要把那捕快給掙脫了。不過這時燕東師徒也回過味來，一個手持鐵尺插住那人手腕，另一個直接拿繩子把他捆了起來。
確認了一下繩子捆緊了，幾人把那首飾匠丟到一燈面前。
「大人，為何無故抓我？」那漢子掙扎著，可惜身上有繩索，也只是白費勁罷了。
「何故抓你？事到如今還何必跟我裝老實人呢？」
一燈慢悠悠的蹲下來，輕輕地說了三個字，對方一聽，便癱坐在地。
「獨眼劉。」
那老捕快回清明衙門復命，而一燈三人則是押著獨眼劉在驛館住了一晚。這一晚三人輪流守著獨眼劉，生怕他掙脫繩索逃走。
除了獨眼劉，一燈還把屋裡那名小姑娘一起帶了出來，第二日隨他們一同乘馬車返回岳麗城。一回到岳麗，一燈便把小姑娘送到衙門讓人先陪著，然後押著獨眼劉進了大堂。
孫乾和杜舒朗收到一燈的消息，已經在堂內等候，見一燈用繩子捆著一人，心想這人多半便是本案的真兇。
燕東和狄飛把獨眼劉拽到大人面前讓他跪下，沒想到那獨眼劉竟然不聽，燕東只好一腳踢在他膝蓋後面，獨眼劉這才跪倒在地。
「趙先生，此人是你從清明城抓捕歸案的真兇？」杜舒朗耐不住性子，直接問道。
「是的，杜城主。他就是本案真正的兇手獨眼劉。」
「什麼？獨眼劉！」
在基本確認那無名女屍就是獨眼劉的妻子后，杜舒朗和孫乾還以為獨眼劉在火災中已經死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好好的跪在他們面前，並且就是整個案件的真兇。
一燈見他倆吃驚的樣子，偷偷笑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
「孫大人，杜城主，這人正是獨眼劉，也正是殺死妻子和另外兩具無名屍體的元兇。不過我現在還有些不清楚他為何要殺別人裝作自己和孩子。」
說罷，一燈回頭對著獨眼劉說道：「整個案件基本已經很清晰了，你殺死了自己的妻子拋入枯井。並且還殺死另外兩人裝作自己和女兒，放火燒了房子假裝意外身亡，然後遠逃清明城隱姓埋名的生活。」
一燈看了眼一言不發的獨眼劉，繼續說著：「不過我有兩點不明。第一，鄰里之間都說你和你妻子關係很好，平日里夫妻倆也沒有爭吵，你為什麼要殺死妻子，並且還是用斧子這種種兇器。
第二點，如果殺了人，直接拋屍逃跑的話，等到別人發現你妻子的屍體已經很難再抓到你了，為何還要選擇殺死另外兩人冒充自己和女兒。」
那獨眼劉並不搭理一燈，看來是想要選擇沉默來對抗他。如果對方不說話，雖然照樣可以判刑，可這一切的真相就會變得不明不白。
「對了，我還有件事忘了說。」一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一下手，然後說道：「如果你不說，我們也會給你判刑，按照律例，你女兒會被印上奴籍，然後賣給人牙子。運氣好了可能會被某個有錢的主買回去做個丫鬟，運氣不好，可能就是被老鴇挑回去咯。」
獨眼劉聽完一燈的話，渾身都在顫抖著，沒一會，他的身體一松，終於下了決定，說道：「大人，如果你能繞我女兒，我便把一切都告訴你。」
一燈本來就是在用攻心之術，他一開始也沒打算對那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做什麼天理難容的事。見獨眼劉這樣說，他趕緊出言答應，承諾會找個好人家把孩子過繼給對方。
獨眼劉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把女兒過繼去一個好人家已經是最好的下場了，給一燈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慢慢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原本叫劉一手，因為會一手好千術，在清明城開了個黑賭坊。後來因為出千加上高利貸害得一家五口自殺才逃到了岳麗城。
來到這邊的時候，我不敢再用本命，又怕別人認出我，就帶了個眼罩裝作獨眼龍，大家慢慢也就叫我獨眼劉了。
我妻子並不知道我乾的行當，她只是一心一意的跟著我走南闖北，即使到了岳麗，生活很艱苦，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我除了千出的好，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做簪子，我妻子頭上那根梅簪便是我親手雕的，可是誰也沒有料到之後發生的事。」
獨眼劉抬起捆著的雙手摸了摸眼淚，繼續說道：
「就在一個多月之前，一個叫姓周的小販竟然認出了我，他以前也來過我的賭坊，後來還因為欠錢太多，他媳婦跟別人跑了。
他見到我以後，知道我身上背著案子，便要挾我讓我給他銀錢。可我自打來了岳麗城，便本本分分的做人，手上也沒有什麼錢能給他。
他以為我是故意的，便威脅我說除非我把女兒給他抵錢，不然就報官把我抓了。家裡妻女不能沒了我，所以我就打算再換個地方隱姓埋名。
那天下午，我把家裡的錢都用女兒的青帕子包好交給我渾家，打發她帶著女兒去岳麗城不遠的趙家村住一晚，我則是準備趁夜裡去亂葬崗偷幾具屍體回來裝作我們一家三口然後放火燒了房子逃跑。
沒想到我妻子竟然因為擔心我，大半夜跑回了家。當時天色太晚了，我以為敲門的是那姓周的，慌亂之下抄起身邊劈柴的斧子，開門就對著門外的人揮了出去。
等我發現那人竟然是我妻子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慌亂之中我只好撿起我妻子的半根發簪，然後把她丟盡了附近的枯井，那另外半根我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