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剝皮老太婆
說心裡話，我是真的不敢喝，根本就不敢去碰眼前的酒杯。
但是我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老頭究竟是什麼人，何況外面胖子正在經受著煎熬，估計我再猶豫一會兒，胖子這孫子就快沒命了。
我一隻手拽緊兜里的黃符，另一隻手端起熱騰騰的酒杯一飲而盡，現在老子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胖子給救回來，更何況連強大到逆天的六壬法咒都沒能要了我的命，難不成區區一杯酒，就能殺了我？
這杯酒很好喝，很甘甜，一點兒都不像是我們平時喝的二鍋頭，倒想是果酒的味道。
「是不是感覺渾身輕鬆多了？」老頭問。
說來也奇怪，這杯酒我雖然沒能完全喝出味道，但我卻能感覺當果酒流進我胃裡的時候，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似乎充滿了能量，整個人清醒了不少，並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害怕。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與我喝的這個是什麼果酒而言，我更加好奇這個老人的身份。
「長生。」老頭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我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酒杯不輕易間從手中滑落到地上，此刻，我看著這個老人的眼神完全充斥著恐懼。
因為，木木和我說過，那天晚上我們三人在醫院看見窗戶外面的那個老頭就叫長生。
我緩了緩神，果酒的味道慢慢的佔據著我的大腦神經，我的心緒這才慢慢得到了平復：「老頭，你不要開玩笑行嗎？那可是上個世紀一二十年代的人，如果你真的能活那麼久，那不成怪物了嗎？」
老頭笑而不語看著我，這樣的笑容讓我十分不舒服，就好像在與潛伏著的狼群對視一般，讓我原本就警惕的心更是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你真的沒開玩笑？」這一次，我語氣格外的認真，因為我十分希望看著老頭搖頭，說他是在騙我的。
可是，老頭依舊沒有開口否認，而是端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顯得十分愜意。
忽然，咯吱一聲，把我嚇了一大跳，我急忙向旁邊轉過腦袋，發現旁邊的一扇木門打開了，走出來一個蹩腳的老太婆。老太婆的身上很臭，可以說是熏得我練練作嘔，她身上撲面而來的那股味道好像是什麼肉腐爛似得。
蹩腳老太婆走了過來，手裡似乎拎著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啪的一聲摔在了我眼前的桌面上。
人皮，是人的臉皮，血淋淋的臉皮……
我被嚇得一個踉蹌沒坐穩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恐懼的看著哪一張血淋淋的臉皮，臉皮剝得十分完整，鮮血還粘在上面。
小老頭咦了一聲，將臉皮拿了起來在燭光下仔細的端詳著。
我警惕的抬起頭看著那個老太婆，臉上就如同枯樹皮般又黑又丑，花白的頭髮蓬鬆著，我忍不住看著那一雙血淋淋的手，直接很長也很厚，似乎這個老太婆就是用她的這雙手將那張臉皮給剝下來似得。
「巧兒只是一個可憐人，你何必這樣下毒手呢？」小老頭哀怨的嘆息了一聲。
老太婆的聲音就好像兩塊鐵器摩擦似得，聽著讓人毛骨悚然：「這就是這個小賤人的下場，你以後只要養一個小情人，我就剝一張臉皮……」
老太婆說完，又一瘸一拐的向裡屋走去，整個情況，她都沒有看我一眼。
老頭的嘴裡忽然巴拉巴拉的念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手中的那張臉皮瞬間燃燒成了灰燼：「往生去吧。」
「王巧兒死了？」我問完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問的是一個白痴問題，其實王巧兒早就死了，只是這個老頭用了什麼法門才將王巧兒的靈魂留在人間這麼久。
「如果今天你不來，或許她不會消亡。」老頭說。
我現在真的是想罵娘，王巧兒死不死的和老子有一毛錢關係？而且你這個老不死的怪物還答應人家救她的女兒呢？最後不僅食言，還將人家的女兒給謀害了。
老頭的一雙冷眸似乎能夠洞穿我的心思，笑呵呵的說：「我說的是，如果今天你不來，那我在外麵包養小情人的事情也不會敗露，我老婆也不會拔了人家的臉皮。」
「臉皮？」
我忽然想起了那張人鬼面具，還有我身上的六壬法咒，剛剛那個老太婆最擅長剝人家的臉皮，難不成我身上的六壬法咒和對方有關係？
我更加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兜里的黃符被我拽得更緊，這個老頭和老太婆能活一百來歲，身體還如此堅朗，由此可見，這一對夫妻絕對不是普通人。
「莉莉的魂呢？」我很冒昧的問道。
「沒想到六壬法咒加之與身，還能活這麼久。」老頭淺淺的笑道。
我瞬間急眼了，這不就是明擺著六壬法咒和這個老頭有關聯嗎？
「老頭，就是你想害老子的性命？」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現在對方的一言一行不就正說明了我身上的六壬法咒和他脫離不了干係嗎？
老頭也不怒，說：「老夫雖然活了一個世紀，但我還沒學會那麼毒的手段，六壬法咒，那可是要犧牲好幾條人命才能啟動的。沒想到你這個小傢伙的身上還有這麼多的秘密，竟然值得我的上司在你的身上花這麼大的血本。」
在這個節骨眼上，我雖然很惱怒，很慌張，但我的腦袋卻並沒有失去思考的能力。老頭的這句話足以證明在這個老頭的身後還有一大股勢力，而就是這股勢力想要我的性命。
「他們是誰？誰想要老子的命？」我怒紅著眼，道。
老頭搖搖頭：「不是要你的命，而是要你的陽魄，至於幹什麼用，我這個做小輩無權知曉，你也別多問，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頓時感覺自己無法繼續往下搭話了，因為我感覺這個老頭什麼都不知道，但卻什麼都知道。
「你奪取莉莉的魂是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總感覺六壬法咒就如同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想要把我吸進去，而我現在就處在漩渦的正中心。但是在漩渦的上方，我爸卻向我伸出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個本無命格，卻能長存於世的人究竟長什麼樣？現在看來，你還沒有被嚇尿褲子，我很欣賞你，或許你能夠徹底瓦解掉那股強大而邪惡的勢力，讓我們家族守護百年的使命就此終結。」老頭說這話的時候很激動，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讓我瓦解掉那股龐大的勢力。
我現在真的是一頭霧水，不要說讓我做什麼英雄，剷除什麼邪惡的勢力。如果我不是借我爸的光，我現在估計連命都沒有了。
老頭笑道：「小夥子，我很期待你的成長，希望你能成長到讓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步。」
「成長個屁啊，老子就是來找莉莉的魂的，快給我。」我隱約覺得這個老頭不會害我，更加想是要保護我，讓我替他做什麼事情。
「你的身邊似乎有一個非凡的朋友，所以你才能活到現在，對嗎？」老頭忽然問道。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頓時便想起了我爸，難道這個老頭說的非凡之人，指的就是我爸？
「你知道就好，那你還不快把莉莉的魂給我？」儘管現在我爸不在我身邊，但是這個老頭不知道啊，他既然說出我身邊有一個不凡之人，我腦袋靈機一動，何不狐假虎威將他一軍。
「朋友遠道而來，不如進來喝杯酒暖暖身子。」老頭似乎並沒有理會我的意思，而是直接對著門外高聲叫道。
我心中一沉，看來我那拙略的謊言還真的是不好欺瞞這個老頭，人家隨隨便便一句話就給我戳穿了。
我的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更加不好意思開口對那個老頭解釋什麼。
可是，就在此時，讓我傻眼的一幕發生了，就在我剛剛進來的那道門，竟然開了。閃動的燭光下，我清楚的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影。
「爸？」雖然外面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影，但我還是能夠認清楚，那個人影的輪廓和我爸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