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扎紙人
李鐵柱將我背到了宋叔家,把我從背上放下後來,才問我好些了嗎?還要不要陪他一起去鎮上買肉?
我沒想到李鐵柱還挺執拗的,我都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想著去買肉。
我搖了搖頭說不想去了,因為我想將這件事情和我爸商量一下,會不會就是那個老墳裡面的主人在作祟害我?
宋叔似乎並沒有在家裡,李鐵柱連叫了兩聲,屋裡都沒人答應,而且連平時放在家門口的那輛125摩托車也不見了蹤影。
此時,張爺杵著拐棍在路邊上遛食,聽見了李鐵柱的喊聲,就說村長一大早就去城裡請先生去了。
我們倆這才恍然大悟,後山那件事情本來就十分的晦氣,是應該請一個先生好好看看。
現在沒了摩托車,我們也很難去鎮上買肉,索性就不去了。我讓李鐵柱和我一起回家,因為我想將後山的那件事情和我爸商量一下。
我沒想到剛跨進家門口的時候,我爸早就醒了,佝僂著背坐在飯桌前大口大口的抽著旱煙。我爸眉頭緊鎖,一張臉上布滿了焦慮之色。
我沒和李鐵柱說過我爸也回來了,他也十分驚訝,叫了我爸一聲吳叔。
我爸輕嗯了一聲,然後問我們是不是去後山了?
我有些驚訝,難不成我爸一直跟蹤我不成?不過我想起我爸的本事,估計他是知道些什麼了,忙問有什麼不妥嗎?
我爸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這才注意到我身旁的李鐵柱,跑回房間拿了一袋在火車上買的火腿遞給了李鐵柱,讓他拿這個回去交差。
李鐵柱估計很少吃這種玩意兒,也沒客氣,興高采烈的抱著火腿腸就回家了。
我爸叫我把門關上,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這都是命,還說他已經找到了方靜的屍體出現在千里之外的學校這個謎題。
我急忙坐了下來,點了一根煙靜靜的聽著我爸的解釋。
原來在學校里的並不是方靜本人,而是一個傀。大致的意思就是有道行高深的陰陽先生養的一個小鬼,然後利用扎紙人做成方靜的模樣與小鬼融為一體,從而擁有奪舍的能力。
而根據我爸的推測,那個高深莫測的陰陽先生應該已經和我們一起來到了這個村子里,後山的那個老墳就是那個陰陽先生的傑作。恐怕是這個陰陽先生出來的急,並沒有隨身帶上養的小鬼,但卻發現了後山那處老墳里不腐不敗的屍體。
這些東西聽得我雲里霧裡的,但這似乎也能解釋為什麼昨夜方靜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是穿著一件古代的衣服,這或許是那個老墳里的墓主人就是一個古代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兒子,怕么?」我爸忽然問道。
我點了點頭,又立即瘋狂的搖頭,說不怕,有您在,我就不怕。
雖然我和我爸相處的時間很短很短,但我卻比以往更加的相信他,因為我心中堅信他是最疼我的。為了我,他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也不會讓我受傷。
這時,我爸的臉上的愁容一掃而光,總算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很甜,打我記事起,也沒看見我爸笑得如此開心。
忽然,一個念頭浮現在我腦海里,忙問我爸,方靜究竟是死是活,既然出現在我們學校里的是一個扎紙人,那方靜本人呢?而且當初方靜的爸媽提及方靜屍體消失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反常,讓人覺得其中肯定是有什麼隱情。
我爸抬了抬眼皮,望著我,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我爸的眼神讓我心中有些發毛,這時,從我爸的眼神中,我也能知道答案,方靜是真的死了。
但是對於方靜的屍體神秘消失,我卻十分好奇,每個人都認為死者為大,而且陰陽先生更是如此,但為什麼會有道行高深的人與方靜過不去,甚至是讓方靜死後也不得安寧!
而且我也想到了那張白色面具,明明就被我給燒了,但為何會平白無故的又出現在我的書包里?
其實我知道我爸很想告訴我緣由,但又擔心我害怕,所以才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對此,我也沒繼續追問下去,因為我知道,在我爸的世界里發生的事情恐怕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而我的心中也暗暗發誓,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爸確認了我已經安全,我一定要去方靜的老家祭奠一下方靜,以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我問我爸,憑藉他的本事,用不用去後山將那座老墳給處理一下。
我爸沒回答我,而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再三叮囑我今天不要出去了,就在家裡待著就行。
快到傍晚的時候,李鐵柱叫我和我爸一起去他家裡吃飯,卻被我給婉拒了,因為我知道今天晚上對我而言至關重要,可千萬不能出了什麼岔子。
李鐵柱也沒再執意,小聲的埋怨了幾句就回家去了。
到了晚上我們兩人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后,我爸索性就不要讓我睡覺,讓我回屋坐在他那張太師椅上,然後用紅繩將我給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而在紅繩上還系著不少的鈴鐺。
這些紅繩雖然感覺挺亂的,但細細一看,發現其中其含著不少的奧妙之處,而且這麼多細小的紅繩沒有一處是死結的,顯得有條不紊。
同時,我爸還告訴我說,晚上無論是聽見了什麼聲音,絕對不能扯開紅繩,離開那張太師椅,否者的話我定會有性命之憂。還說讓我困了就睡覺,不要瞎擔心就行。
我不知道我爸有沒有本事對付那張詭異的面具,但是我相信他,這或許就是血濃於水般的親情之間的信任吧。
我爸離開我屋后,還用一把鎖將房門給鎖住,窗外人影讚頌,我也不知道我爸究竟是在幹什麼,只能聽見從外面傳來陣陣嘀嘀咕咕的聲音。
原本我以為憑藉我的身體,熬一個通宵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是我卻太高估我自己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既不能動彈,也不能玩手機上網,很快我的眼皮就在開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