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性本惡

第28章人性本惡

果然，劉勇看到這深坑裡的人之後，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

我則不由得打起了牙花子，因為這下邊的男人都是赤裸著身子，說的難聽一些，簡直就像是牲口一樣被圈養在下邊了。

這邊光線不咋地，只有從遠處窗口透進來的月光能勉強提供視野，我看了半天也沒認出這些男人里有沒有木羽凡等人。

我不由得有些后怕起來，心說如果蠱婆沒有看中我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我現在也已經被丟到這深坑裡頭了？

我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心裡雖然翻起了滔天巨浪，但是我表面上還是盡量裝作鎮定的樣子。

這時我注意到這深坑周圍還有一些直立的大柱子，高度大約在一米左右，柱子上還有蠟燭頭。

蠱婆朝著深坑裡看了一會兒，期間我聽到她嘴巴里念念有詞，感覺像是在數人頭呢。

完事之後蠱婆才看著我笑道：「肖辰，我剛才告訴過你，說我今天煉的蠱比較特殊，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我點了點頭，卻不見蠱婆繼續往下說了，她臉上只是出現了一種奇詭的笑容。

接著我就感覺脊背一陣發寒，打著冷顫說道：「你……你是要煉人？」

蠱婆繼續保持著剛才的奇詭笑容點了點頭：「沒錯。」

秦璐之前給我簡單講過一些煉蠱的方法，在煉昆蟲類的蠱蟲的時候，會把很多毒蟲放在一起讓他們互相廝殺，最終獲勝的人就會被煉為蠱蟲。

那人……

而且不是說只有昆蟲和冷血動物可以煉蠱嗎？人也可以？

現在這些男人都被關在下邊，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蠱婆也要讓他們互相廝殺一樣，那這場面的血腥殘酷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你要記住，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告訴其他人知道嗎？」蠱婆沖我嚴肅地說道：「尤其是不能讓我賞給你的那三個姑娘知道！」

我急忙點了點頭。

「很好。」蠱婆轉頭繼續朝著深坑裡看了起來，接著就見他沖著鴨舌帽招了招手說道：「你把他們弄醒。」

「好的！」鴨舌帽立馬點了點頭，接著就見他快速從附近的地面上撿起一面破鑼，對著下邊「咣噹噹」猛敲了起來。

很快下邊的男人就紛紛爬了起來，與此同時蠱婆一甩手，我驚奇地看到她手中火光一閃，接著就有幾條火舌朝著我剛才看到那些柱子頂端的蠟燭頭飄了過去，瞬間將這些蠟燭頭點燃了。

我大吃一驚，這蠱婆剛才甩火的動作很是漂亮乾脆，難道她以前是某個雜技團的？

蠟燭瞬間把坑裡的景象照了出來，再加上那些男人此時都被鑼聲所震，紛紛站了起來，我也終於得以看清他們的臉了。

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木羽凡在不在其中，不過我看了一圈下來卻並沒有發現他，但是我卻看到了最開始的那仨小年輕以及那天晚上跟著劉勇一起來的另外三個小夥子，這些人此時都是光著身子，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灰頭土臉的。

仔細想想也不奇怪，換做誰被關在這裡，恐怕都會受不了這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摺磨。

我不禁又看了蠱婆一眼，心中暗罵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我之前差點兒就以為這蠱婆只不過是脾氣暴躁了一點而已，現在看來她比我最開始所想象的恐怕還要可怕得多。

這些人抬頭看到我們，立馬發出了一陣陣的尖叫聲，有幾個人更是想從下邊爬上來。

不過正如我剛才所看到的，這坑壁溜光異常，除非他們長了翅膀，否則根本不可能上來。

蠱婆見這些人叫喊，立馬怒喝了一聲：「都閉嘴！」

她這聲音如同洪鐘一般振聾發聵，我感覺整個殿內都被震的抖了幾下。

果然，下邊的人一聽到蠱婆發怒，便都噤若寒蟬不吭聲了。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見蠱婆又繞著這大坑轉了一圈，像是在檢查豬圈裡的豬崽兒一樣……

她這個動作讓我很不舒服，要知道這下邊可是大活人啊。

連我都不舒服，可想而知下邊的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在這蠱婆轉圈的時候，我發現下邊的那些人也一直在緊張地抬頭看，他們不僅看蠱婆的眼神很恐懼，就連看我也一樣，彷彿是看到了一個吃人的魔鬼一般。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現在可是「高高在上」的，在他們眼裡看來，我和這蠱婆也定然是一夥的。

尤其是那三個小年輕，這幾個人明顯把我認出來了，他們三人此時也都擠在一起竊竊私語著什麼，估計認為我當時在山道上碰到他們並不是偶然，而是故作姿態把他們騙到這裡來了呢。

這下我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假設有朝一日蠱婆被警察所抓，她的罪行披露，那我恐怕也得背上個幫凶的罪名了……

媽的……我這麼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竟然也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了。

蠱婆連著轉了四五圈，這才沖著劉勇說道：「你在這裡看好他們。」

劉勇急忙點頭哈腰的答應了下來。

接著蠱婆又叫我跟著她走。

我心裡疑惑，難道還有更多的人嗎？

跟著蠱婆一路朝著殿後走去，這殿後又有一道大石頭屏風，繞過這屏風就到了後門處，只見外邊又是一片同樣破敗不堪的廟宇建築，我甚至還看到了幾個倒在地上的石佛像，這些佛像在冷風中給人一種凄涼的感覺，想不到這佛家聖地竟然被蠱婆弄成了煉蠱之所，真是諷刺。

而且我還驚奇地看到蠱婆朝著一尊佛石像上吐了口唾沫。

額……

看來她對佛家的意見似乎挺大的樣子。

這後邊同樣也擺有那些大小不一的泥瓦罐子，戾氣呼呼的朝上直冒。

「蠱婆大人，剛才那些男人……您準備把他們怎麼樣？」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蠱婆回頭看了我一眼，同時停下了腳步：「你是在替他們擔心嗎？」

我沒敢吭聲，因為我不知道實話實說會不會惹怒她。

「說！說實話！」蠱婆命令道。

我一直都感覺這蠱婆似乎可以洞穿人的心思，我只能如實點了點頭。

蠱婆竟然又笑了：「你還挺心善的。」

「人之初性本善嘛。」我說道。

「你錯了。」蠱婆搖了搖頭：「人性本惡，人類本來就是心靈醜陋的東西，只是因為被法規約束才變得文明而已，沒有了規則，人性的醜惡會徹底顯現出來，他們是比豺狼惡獸還要恐怖的存在。

我皺了皺眉，這蠱婆一口一個「他們」，說的她自己好像不是人類一樣。

額……

等等，蠱婆真的是人嗎？看她這樣子，就算說她是蛇精我也不會懷疑的。

「不過你似乎是真的心善。」蠱婆話鋒一轉說道：「這也是我把你留在身邊的原因。」

「是因為我救蘭小葉和秦瑤、秦璐的緣故？」

「這只是原因之一。」

「那還有什麼原因？」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在這村子里還做什麼「善事」了，我好像除了和三個姑娘爽了幾發之後，就沒做過任何有意義的事情……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蠱婆又怪笑了一下。

她這種怪笑怎麼說呢？如果放在正常情況下，其實蠻嫵媚的，但這是什麼鬼地方啊，她一直這樣笑，實在是讓我打心眼兒里發毛。

蠱婆繼續說道：「你不用擔心，我說過，這些男人好不容易被我弄過來，我是不會輕易殺他們的。當然，如果他們不聽話想私自逃走，那我就沒辦法了。」

我點了點頭，如果蠱婆這話是真的，那就說明她做事情還是挺有原則的。

雖然蠱婆可怕，但是只要她講原則，我們又在她的規矩內辦事，至少人身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而且……肖辰，你其實也不用替那些男人擔心，這些人你也知道的，都是那些跑到村子里來找女人的色胚，留著他們也是禍害，我把他們圈在這裡，其實是為社會做貢獻了。」

額……

這蠱婆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就算她沒有奇術在身，我恐怕也是辯不過她的。

我只好點了點頭，也沒吭聲。

這時蠱婆開始繼續帶著我朝前走了，這時我發現附近的屋子似乎變得比之前要稍微好了一些，最起碼不再是剛才那樣的破磚爛瓦了，牆壁似乎被人重新修繕過。

其中有一處小僧房裡隱隱有燈光透了出來。

「這裡還有電嗎？」我有些意外。

「有，這裡有小型發電機。」蠱婆點了點頭，接著就見她朝著那發光的屋子走了過去，同時還打了個呼哨。

只聽得房間里立馬傳出一陣腳步聲，下一刻門就開了。

我這才驚喜地發現開門的人居然是木羽凡。

借著屋子裡照出來的燈光，我發現木羽凡此時一副很正常的樣子，他之前的黑眼圈也完完全全消失了，整個人貌似還挺精神的。

這小子手上還拿了一本書，剛才是在看書呢。

木羽凡見了蠱婆之後也立馬和剛才的劉勇一樣鞠了一躬，這才朝我看了過來：「是你？」

聽得出來他的語調也挺驚喜的。

「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蠱婆的語調很平淡：「那就不用讓你們互相介紹了。」

我急忙「嗯」了一聲，說我倆之前在村子里已經見過了。

蠱婆點了點頭，沖著木羽凡問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