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借道（1）
第29章借道（1）
我趴在杆子上一陣竊喜，卻又不敢貿然下來，生怕這些難以捉摸的小不點們來個回馬槍。
在杆子上面捱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色放亮，才揉搓著麻木無力的腿腳慢慢挪了下來。再看昨晚鬼東西們刨地地鏟子，竟是是幾支銹跡斑斕的爛棺材釘。
從杆子上下來后，我失魂落魄地進了工棚，想找老頭工友說說昨晚的經歷，求得些安慰。
一進門，卻發現昨天還精神矍鑠的老頭子，一早起來就感覺渾身骨節腫脹，平日里好好的一個人，一夜之間變成了駝背兼羅圈腿，而且神智也出現混亂，胡言亂語說什麼鬼子又來掃蕩了。
眾人均以為老頭年紀大了，老糊塗了。可我心裡卻明鏡似的，老頭子雖沒有與鬼火大軍正面交鋒，但看那傷勢八成是陰火傷身了。
第二天，我又向小紅傾訴此事，小紅嗔道：「誰叫你多管閑事，活該！」我自找沒趣，尷尬的幾乎想哭時，小紅又撂下一句：「來過一次，他們自己元氣大傷，短期內不會再來了！另外以後對付群鬼時，最好叫上『天胎』，他有辦法！」說完頭也不回，急急地走了！看這話說的，難道我不想讓武老三來陪我守工地，可我這是被迫發配邊關，人家犯得著來陪我忍飢挨餓嗎？
唉，日子還得自己過！還是回夢裡看望看望瘸老頭吧，至少在那裡不會被害死還能順便學點勇斗群鬼的技巧！現在工地上暴病的老頭已經被勸退了，在下午新人到來之前，整個工地上只剩下我孤身一人了。
實在是無事可做，所以我找了一個草堆，說實話睡草堆確實比睡床還要舒服，照例倒頭就睡。
話說那天天氣是多雲，不冷不熱，太好睡了。我從早上一覺就睡到了下午四五點時分。起來時，聽到不遠處傳來「叮叮噹噹」鐵器敲擊地面聲。走過去一看，原來一個中年漢子在雜草叢生的地里開荒。
我慢慢地走過去遞上一根煙，漢子立馬變得熱情起來，高興地攀談起來。我才知道他就是新來的門衛，庄稼人出身，不愛休閑。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地后，就從家裡帶來些植物種子。嘿！這兄弟八成是要在這裡搞持久戰了！不過我才不學他呢，寒暄幾句，就又去稻草堆上躺著了，一邊抽煙一邊看著漢子不辭辛勞地翻地。
在翻了有一畝多地后，就聽得「啪」的一聲，像是洋鎬敲在瓦罐上的聲音。起先我沒太在意，可過了好長時間，漢子越拋越深，鐵器碰著瓦罐的聲音還是不斷地發出。
我當時也很好奇，就湊了上去。老人們都說此地以前是古城池，沒準漢子挖著好東西了。
果真我一湊上去，漢子就警覺地把身子一轉，把後背朝我面前一擋，道：「沒什麼好看的，就一破罐而已！你忙你的去吧！」
靠！好歹我也是先來的，你小子挖到寶貝不說「見一面分一半」吧，起碼讓我長長見識也好啊！
見我不動神色，漢子好像很動怒，雙手拄著洋鎬，橫眉怒目，道：「你還不走！」靠，大有我不離開此地，就要和我拚命的架勢。
平時我也不是什麼貪財之人，只是沒見過他這種一旦有了利害關係，翻臉比翻書都快的人。我只好敢怒不敢言，悻悻地走到一邊，看他的下一步動作。
之後不斷有泥土、破瓦片被鏟了出來。然而鏟到一半，他卻把鐵鍬扔在一邊，罵了聲「晦氣」，扭頭就去工地水房處走去。
我趁他不在，趕忙湊了過去，發現大坑內露出一口口殘破的大缸，而在一個最完整的大缸裡面赫然是一具緊裹草席的骨架！
從碩大的頭顱骨來看，死者似乎是個男人。忽然我無緣無故就打了個冷顫，似乎感覺那頭顱在沖著我微笑。
不過我沒在意，因為這時，躲在雲彩後面太陽突然跑出來露出了笑臉，說不定是陽光晃了我一下。
這時那漢子正好洗漱完畢，走了出來了，然後很不高興地掃了我一眼，好像在怪我破了他的好運氣。漢子留下他那開了一半的荒地和半截水缸，訕訕地回工棚睡覺去了。
看著漢子怨毒的目光，我對自己都很奇怪，竟然一點都沒生氣，不僅不生氣，反而心裡樂開了花。
「好漢爺爺，你可是惹大禍了，知不知道啊？」我幸災樂禍了對著空氣說道，「不知道吧？那就對了，等著報應吧。哈哈！」
其實本來大家同事一場，該是互相照顧互相幫助才是，但是那漢子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市儈嘴臉，令我我激怒了，所以我決定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不聞不問，任憑其發展。
因為早在上個月，瘸爺就對我說起過：數十年前的時候，在打仗過程中戰死的將士，是不進行風光厚葬的，士兵一死，身上裹一條草席，就地掩埋；如果是將官戰死，同樣是如此掩埋，只不過是多放一口埋屍缸而已。
今日那糙漢子平白無故，就打擾了塵封多年的古屍，如果只是打擾也就算了，焚香磕頭或許就能求得饒恕，偏偏漢子把屍骨暴露在陽光下，之後卻像沒事人一樣徑直走開。
這不是純粹找死嗎，不把群鬼激怒才怪呢？
我舒服地躺在稻草上，相信在夢裡也在笑著呢。
誰知才剛剛睡下，忽然間就從半空中撲出一陣怪風，霎時飛沙走石，刮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了，緊接著天空中「轟隆隆」地打起雷，隨後豆大的冰雹也密密麻麻地從天而降！
看到這天氣不妙，我就趕緊往工棚跑去，誰知還差著兩三步，就見一陣黑旋風「嗚嗚」地掃了過來，把工棚的彩鋼頂子輕輕鬆鬆就給掀翻了。
看著這風勢太大，眼看彩鋼工棚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我又趕緊往工地外面跑，因為記得離這五六百米遠，還有個淺淺的土窯洞。
雖然窯洞不甚寬敞，卻比這用彩鋼板搭建的工棚安全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