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大禁忌
第4章第三大禁忌
「哈哈,再贏幾千塊?!」想到這裡,我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小華,剛洗澡啊!」沒防備,突然從我背後閃出一個身影,嚇得我連連打了幾個冷顫,只聽得辦公室主任趙磊,不冷不熱地朝著我走來。
「啊,不是!我……」看了看狼藉如戰場的洗手台,又審視下只穿一條小內褲的自己,真是百口莫辯,道,「發生點小意外,有個紅衣女子……」
「繼續給我編,紅衣女子強迫你洗澡?」老趙跟我杠上了,「不要跟我解釋,從績效考核中減掉5分。」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出了衛生間。
扣5分就扣去吧,不就100塊錢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公司兩月不給開支了!現在咱是花自己的錢洗漱呢,於是乾脆把還剩半瓶的洗手液拿回自己辦公室。
最近公司的業績不行,不要說客戶,就說收廢品的也鮮有光顧。
我們監控室也樂的悠閑,混到點然後下班。保安隊的人數銳減,宿舍里空落落的:以前有七個保安,現在只剩四個,一個老漢和三個年輕的。
本來想回舅舅家打牌的,看了看值日表才猛地想起:公司最近裁了好多人,導致留下的員工,工作量加倍。
也就是說,剛值班過去沒兩天,又要值班了,我失望至極,懶洋洋地走進了值班宿舍。
說是宿舍,其實也是傳達室,兩室合二為一,戶型是直筒子結構,「筒子」前半部分是辦公區,有個大寫字檯,前後兩部分之間安個推拉門,隔開后的部分就算是宿舍。
四月份的天氣不算熱,但是前幾天剛下過雨,又突然恢復了晴天,屋裡就顯得格外悶熱。
一進門,就見值班室68歲的老張,光著膀子,只穿一條大褲衩,一手拿著蒲扇一手端著涼茶,專心致志地聽收音機。
「張叔,喝茶呢?」我有氣無力地寒暄道,「這淹死鬼天氣,欺負的就是咱受苦的人!」
「快,『呸、呸、呸』!不敢說那幾個字!」老張苦著臉說,「你不明白咱這片的三大禁忌嗎?」
「啥三大禁忌了,不是兩大嗎?」我好奇地說道,「一是趙主任面前『偷腥』,二是武老三問你借錢?」
「這說的都在理!就是偏偏忘了最重要的一條。」老張謹慎異常地環顧四周,然後及其神秘地湊到我耳邊道,「夜裡不準說『淹死鬼』這三字!」
「這是為啥,有歷史根據嗎?」我笑道。老張失望地對我撇撇嘴:「你看你這孩子,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還能騙你?」
接著老張給我介紹,這套地產的由來。
三十年前,這地方還是一片沼澤地帶,到處是泥潭,而且深不可測,相傳在抗倭時代,倭寇就在此處設過刑場,在此肆意殺害中國勞工,被無端殺害者不計其數,每到午夜哀嚎之聲便此起彼伏,響徹百里。
到了解放后,雖說不再有無端殺戮,但有些受了婆婆閑氣的小媳婦,或者不堪忍受子女忤逆的老人家,或者受感情困擾的年輕男女,在受了刺激后,都往往把這裡當作尋死地。從此以後沼澤地有了個新的名字,叫「斷頭沼」。
後來縣政府遷移,沼澤地周圍的地價也開始慢慢升值,就有一個外地老闆看上了這塊地,決定填土埋坑,在這裡廣袤的沼澤地,打造北姚市的地標性建築。
外地開發商,系自衛還擊戰的老兵出身,做事雷厲風行,剛把土地購買合同拿到手,就開始破土動工。
結果當天夜裡出事了,先是在工地帳篷八個建築工人,明明睡得妥妥的,後半夜卻被打更的人發現,橫七豎八地倒在泥沼里,問他們上半夜裡的情況,但誰也沒有印象,緊接著這幾個工人眼睛開始紅腫,整日里除了流淚不止,什麼活兒也幹不了。
再過幾天,工地上的後勤人員包括伙夫自己,莫名其妙地開始上吐下瀉,而且一個多月,都不見有好轉的趨勢,致使整個工期一推再推。外地開發商在無奈之下,只好含淚將土地轉讓。
於是有周圍村民中有懂風水的私下議論,當兵的做事太霸道,目中無人,而且不敬天地,那是遭了報應。
話雖如此,可第二任乃至第四任土地所有人,拿到土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請高人,選取吉日吉時,設壇誦經,燒香化裱,如此種種,但也沒發現有啥效果。
開工一兩天,工人繼續無故受傷或是鏟工程車無端拋錨。
「不能吧?是不是巧合,為啥咱老闆起樓就沒事!」我不以為然道。
「說這事也怪,別的法師一籌莫展,但是到了第五任買主,也就是咱們董事長手裡,就有了辦法!」說完,突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小子跟老頭子裝糊塗不是?」
「裝啥糊塗呢,有啥糊塗好裝的?」我假裝慍怒道,「不就一個破故事,至於嗎?」
「華兒,我可是從人事部那看過你的簡歷,你的推薦人可是大名鼎鼎的林大師,林正雄啊!這棟樓能立得起來,可有大師的一大半功勞呢。」老頭一股欽佩之情油然而生,道。
「林正雄,林正英?」我念叨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好像跟我一個遠方親戚重名。」其實「林正雄」是我爺爺的名諱,公司人多嘴雜,我不想故意暴露自己,所以含糊地說道。
「哼哼,你休想騙的過我,我早就猜到幾分了!」老頭得意地笑道,「沒有林大師的推薦,十個你也被裁員了,還能留到現在?你沒看到幾個沒有關係的研究生,火辣辣的大中午,還被武老三支使著『呼哧呼哧』下料,錢掙得不多還累個半死!」
老張後來說了些什麼,我一句就沒聽進去。但是心中卻想起來一件事來,爺爺跟我說的事難道是真的?要是真這樣就慘了,路上遇鬼,洗手間遇鬼,說不定我周圍都是鬼,而他讓我當「水鬼」的頭,意思是這棟樓底下住的「沼澤鬼」都歸我管呢?
想到此處,我激動地對老張說道:「張叔,當時大廈破土動工,你看沒看見林大師做法?他怎麼做的,拿什麼法器沒?」
「哈哈,你小子算問對人了!你也知道工程部的張部長是我親侄兒,設壇祭祀的活動就是他親自安排的!」張老頭顯出驕傲的神色,接著話鋒一轉道,「不過據他說,林大師沒帶法器,就合掌念了幾句咒,以後就什麼事也沒再出過」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正要繼續詢問,忽然眼角的餘光處,又瞥見一抹紅色,轉頭一看,嚇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