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聖人之殤
第8章聖人之殤
這一日，洪荒中慶雲滾滾，整個天空被五彩霞光籠罩，漫天花雨灑落，渺渺仙音傳遍了整個洪荒。
所有的洪荒生靈都忍不住匍匐在地，不由自主地對著天空頂禮膜拜。
「這是成聖的祥瑞！」
有知道隱情的洪荒大能透露道。
昔日里他曾一日之內見過四次這樣的景象，那還是在三清以及西方二聖成聖時。
如今洪荒世界再添了一位聖人，著實讓人驚喜。
金鰲島上的截教萬仙看到這副場景，立刻歡呼雀躍起來。
今天這個日子值得他們所有人銘記！
幽冥血海之中，冥河老祖剛剛趕走了煩人的傢伙，當他看到這一幕時，忍不住咬牙切齒。
那個最應該成聖的人明明是自己才對！
可他的臉色又突然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冥河老祖立刻下定了決心，手持元屠、阿鼻兩件先天殺伐靈寶飛向了阿修羅一族的駐地。
「老祖！」
「老祖！」
阿修羅的族人們紛紛對著他行禮，可換來的卻是被一劍斬落了頭顱。
「啊……」
隨著一聲聲的尖叫響起，殺紅了眼睛的冥河老祖已經快要阿修羅一族屠戮一空。
他們的眼睛當中沒有恐懼，反倒是充滿了狂熱。
冥河老祖立下殺教，他們阿修羅一族都是殺教弟子。
從他們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天起，他們就等待著隨時為老祖獻出生命。
冥河老祖身邊的幽冥血海不斷將阿修羅族人的身體吞沒，逐漸恢復到了原來的大小。
直到這時，冥河老祖才停下來鬆了一口氣。
即便是阿修羅族已經十不存一，他的眼中也沒有絲毫的愧疚。
血海不枯，冥河不死，他覺得自己又行了！
混沌之中，葉長卿的元神從白玉小劍上脫離出來。
「重塑真身！」
他張口吐出一句話來，混沌之氣便瘋狂朝他涌了過來，為他重新創造了一副軀體。
這就是聖人地力量嗎？
言出法隨！
葉長卿感受著新的身體，只覺得比以前強大萬倍。
他往前一拳轟出，一道灰濛濛的拳影瞬間破開混沌直達億萬里。
太強大了！
這還是他只動用了肉體的力量。
誅仙劍陣中的四聖剛才還在說著譏諷的話，轉眼間就被葉長卿啪啪打臉。
他們已經沒有待在這裡的顏面，紛紛逃出陣法揚長而去。
通天教主笑呵呵地收起誅仙劍陣，正打算往混沌去為徒兒賀喜時，異變陡生。
不知何時起，葉長卿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個灰濛濛的虛影。
那道虛影無邊無際，因此連他們這些聖人都沒有察覺。
蒼穹之上萬千大道顯現，道韻流轉間竟凝結成了一條長河。
偌大的洪荒世界只不過是大道長河中的一個氣泡。
在長河的中央一隻巨大的眼眸破水而出，它的目光帶著大道意志降臨洪荒。
這一刻混沌之氣已經被擠壓出了不知道多少億億億里，天地間一片通明。
洪荒世界也不停震動，像是要再次碎裂重歸混沌一般。
所有的生靈都被這偉岸的力量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即便是通天教主這樣的聖人也無法掙脫束縛。
這便是當初盤古大神要超脫的大道！
葉長卿剛剛獲得的力量與它相比，簡直是不堪一擊。
他還未曾反應過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就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咔嚓咔嚓！
冥冥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碎裂，又彷彿什麼都沒有。
等他抬起頭來時，頭頂上的大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自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之後，天道顯化大道不出，今天怎麼會來到這裡？
正當所有聖人都疑惑不解時，洪荒世界突然再次變色。
這一次洪荒世界被陰雲籠罩下起了漫天血雨，天地間一片神哭鬼泣。
「這是……聖人殞落……」
「難道是……」
通天教主喃喃自語，清醒過來的瞬間直奔混沌中的葉長卿而去。
在大道消失之後，葉長卿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曾改變。
驀然，他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
他身上的氣息也極度不穩，像是一個皮球一樣不斷泄氣。
他的修為也逐漸跌落，從混元大羅仙到准聖再到大羅金仙，一直跌倒天仙的境界才慢慢穩住。
「長卿，你怎麼樣？」
通天教主一把將站立不穩的葉長卿扶住問道。
他一邊將自己的法力送入葉長卿的體內，一邊查探著他的傷勢。
葉長卿的聖位被廢，元神之上也被大道斬了一道。
即便通天教主如何用法力來修補葉長卿的元神也無濟於事。
大道傷痕就如同一道天塹，所有的力量都泥牛入海不見了蹤影。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長卿！」
通天教主不甘地怒吼聲傳遍了混沌，也傳遍了整個洪荒世界。
金鰲島上，截教萬仙的心裡猶如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他們做夢也想不明白，絕望來的如此之快。
剛剛他們還在為了大師兄慶祝，下一刻悲傷就逆流成河。
就在所有人悲傷不已的時候，人群當中的長耳定光仙嘴角揚起了一個莫名的弧度。
昆崙山上玉虛宮中，如今倒是成了歡樂的海洋。
笑得最開心的莫過於臉色蒼白的燃燈道人。
他好像已經忘記了先前的狼狽模樣。
「我就說嘛，截教那群披鱗戴甲羽化卵生之輩怎麼可能成功？」
闡教十二金仙之首的廣成子出言諷刺道。
「師兄說的對！」
「成聖證道那是需要大氣運大功德大毅力，葉長卿三者皆無，怎會是那天道聖人？」
太乙真人捋著鬍鬚侃侃而談。
玉鼎真人也附和道：「那葉長卿一定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才有如此一報。」
元始天尊坐在上位，他的心裡雖然替葉長卿有些惋惜，但仍覺得心情一陣舒暢。
他咳嗽一聲打斷了闡教弟子的自嗨，故作嚴肅道：「爾等當以此為戒，時刻警惕，莫要步了葉長卿的後塵。」
說完這些之後，元始天尊飄然離去。
玉虛宮的某座偏殿里，元始天尊布下隔絕查探的陣法之後，爽快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
「通天，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的弟子成聖了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洪荒第一大笑話……」
「葉長卿啊葉長卿，聖人的滋味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