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五月四提簽，忐忑
第102章五月四提簽，忐忑
揮揮，揮揮。
「喂，喂喂！」
「嗯？」一個哆嗦，李牧回過神來，眼前是不斷揮動的小手。
定神，李牧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我倒是要問問你，你一直愣在那裡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李牧頓時卡了殼，張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說什麼？
紙之居？真實暗芝居？還是輪迴者？
將這些告訴美命？
雖然她看起來很和善，但得知真相的她究竟會怎樣做？
是一如既往。
還是表面看起來平平靜靜，內里卻如同烈火烹油。
又或者乾脆像個炮仗一樣點一下就炸了？
雖然現在的美命看起來十分和善，在怪異中實力也排不上號，但並不能因此輕看她。
她可以汲取身周人的生命力，或者是時間？
但不管是哪種，對普通人來說都足以要命。若她全力釋放她的能力，一個人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人干。
在徹底死亡前，這個人首先會暈過去。被汲取帶來的眩暈感會越來越嚴重，使人頭昏腦脹直到倒地。其效力比昏睡紅茶更甚。
而怪異
很多存在都有著悠長的壽命，活個幾百上千年都是常事。
像付喪神這種，自身壽命取決於自己身體的材質。如果是瓷瓶、陶罐成精，那就能活的久一點。如果是木製椅子成精，又恰好遇到潮濕環境、白蟻.
還有一些，更是沒有現實中的肉身。它們也許是永遠重複的一句話，也許是晚上突兀出現的霞光。
而美命的能力遇到這些怪異，只能起很小的作用，甚至是完全不會起作用。
因為被汲取的存在，首先要有壽命、生命力，有的存在連身體都沒，在都市間時隱時現漂浮不定。
比起可以思考的存在，它們更像一個機械傳播者。
比如千百年來都在伴隨人類的感冒、發燒。
這些存在遇到了才會真正麻爪。
腦袋是燈籠大叔那種怪異，遇到了至少還可以消滅，雖然它會無限重生，但確實可以讓其暫時消失。
而像那種無形的存在.
這種存在在暗芝居的故事裡也有不少，比如拜拜。
而美命.
李牧盯著美命看了好一會，看的她滿臉疑惑時，李牧收回頭並搖搖。
一個有實體的人偶，身體部分隨著時間流逝，變得越來越像正常人。
但這只是表象，所有的怪異都有一層表象。
揭下表象後會發生什麼？李牧不知道，也不想去試探。
因為皮囊下潛藏的東西未必友善。
重新再度回想，李牧問道：「你曾經說過，有些怪異存在意外死亡或離開地盤后，沒過多久它又會回到那裡，變成一個初始化的存在？」
「唔，初始化，這個詞倒是挺有意思的。確實是這樣。」
張張嘴，李牧頓頓，一字一句問道：「那，我沒記錯的話，理論上你也是有屬於自己地盤的存在，那裡之後變成什麼樣子了？」
美命聽到這，將頭轉向一個莫名方向，來回幾次，語氣也變得奇怪起來，不知該如何形容。
「上次再去的時候，不知為何爸爸媽媽復活了。他們呆在宅子里，重複著自身漸漸老去的過程。而在我原來坐的位置，有一個新的我」
李牧聽到這也是滿臉古怪。
「自己」從屬於自己的故事中脫出。
某一天，自己故地重遊，結果卻發現在原來的位置正重演著過去屬於自己的故事。
聽起來拗口又古怪。
「那之後呢？你做什麼了？」
然而李牧得到的答覆卻是：「什麼都沒有。」
看著李牧一臉不解的表情，美命低頭說道：「我走過去，爸爸媽媽卻完全看不到我。我伸指觸碰，卻像穿過幻影般直接穿過，什麼也觸碰不到。我哪怕是大喊大叫，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應。更糟糕的是」
李牧將頭湊近過去，支愣起耳朵來。
「當我呆在爸爸媽媽身邊時，我發現他們正受到我能力的影響不斷老去。」
「這不是挺正常的嗎，這能力你到現在還不會關。」李牧直接道。
「不，他們受到的影響是雙份的。一份來自於我，一份來自那未成形的新怪異。所以，我只能退到遠方，站在屋外靜靜的看著爸爸媽媽老去。」
看著美命這副模樣，李牧伸出手環抱住她的脖子，什麼話也沒有說。
相見，又不能相見。
這是一場無法更改的悲劇，它永遠都在此地不斷輪迴。
也許隨著時代進步，宅子里的夫婦會用上手機，也會有一個掃地機器人，但故事還是那個故事。
李牧突然想到：有沒有一種可能。
在這個美命正成型的時候，也有一個美命獃獃站在夫婦身邊，焦急的繞著他們一圈圈轉？
她會不會試圖殺死現在這個美命，但伸出手卻只能碰到幻影？
最終她會不會淪落到站在屋外，在晴空，在黑夜，在風雪交加，在滂沱大雨中獃獃站在遠處。
在人來人往的詫異目光中靜靜的看著宅子，看著宅子中的夫婦漸漸老去，看著悲劇的不斷輪迴？
如果有一個最初的美命活下來.
那她究竟看了多少場悲劇？
見到之後出生的美命她會怎麼想？
是將其視為殺死父母，不共戴天的仇敵。
還是將其視為一同誕生的好姐妹。
又或者將其視為同病相憐的人。
或是僅僅將其視為「人」？
「沒事了，我在，別害怕。」
李牧想說什麼，但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他伸出手抱住美命，將頭倚靠在她的肩膀上，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微弱的眩暈感。
「那你也會像爸爸媽媽那樣，離我而去嗎？」
聽到這，李牧無奈的聳聳肩，「對人來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總有一天我也會走的，也許是理念不和，也許爭端，也許是單純的時間到了。但現在我在這裡，就足夠了。」
「嗯」聽到這兒，美命什麼話都沒有說，靜靜將頭靠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牧鬆開手，舒展著身體：「鬆開啦，與你貼身的時候我明顯感覺自身的時間流逝的更快了。如果以前是減一秒，現在就變成了減二秒。」
「啊？那你沒事吧？」美命說著，慌張鬆開手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