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連環謀殺案
幾個模糊的腳印還有一堆木屑,就這樣毫不掩飾,靜靜地躺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被發現,陳昊冷著臉看著遺留的線索,果然是這樣!
伸手摸了摸樹木斷口處,這是鋼鋸切割的痕迹,還有腳印,可惜腳印被雨水衝過,不是很清晰,不過,以冬雨那妮子的技術,想要還原腳印應該不是難題吧?陳昊對自己下屬的能力很是信任。
拿出相機拍了照片,再拿出刻度尺測量了一下腳印的深度、長寬,這是兇手的特徵線索,一定不能忽視!
循著腳步的朝向,陳昊跟著印記走了好一段路,只是,帶著泥土的腳印並沒有持續多遠的距離就完全沒有了蹤影,看來,昨晚的那場雨還真是兇手的好幫手啊!
兇手逃逸的方向大概是有,但是這個距離範圍有點廣,看來這是一件挺繁忙的工作啊!
回到兇手蹲點的地方,陳昊在周圍找尋了很久,希望能發現毛髮之類的直接線索,可最終還是沒找到,最終不得不放棄了繼續收集線索的念頭。
「我在兇手蹲點的地方發現了一些腳印,冬雨,你拿相機去洗照片,順便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腳印還原。」說完陳昊把相機遞給了張冬雨。
「韓洋,雲峰,嘉良,你們去查訪死者的人脈交際,昨晚和死者一起飲酒的人重點照顧。如果可以,把所有跟死者有過節的人都查出來,特別是居住在東南部的,一旦發現可疑的,立即帶回來審問。」沒有多餘的話語,陳昊就安排好了下屬們的工作。
「對了!」陳昊轉頭看向梁振國,「梁所長,這裡你熟悉,可以的話,就勞煩你跟他們一起去,協助一下!」……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案發現場又恢復了安靜,只有路面殘血的斑斑血跡和一些焦黑物質,證明這裡曾發生過不尋常的事情。
陳昊獨自一人坐在小鎮的麵館,嘩啦嘩啦的吸食著麵條,區區一件謀殺案還不至於能讓他頭疼到沒有胃口。
他堅信,一個偏僻小鎮的殺人兇手,多半是近來和死者有過節而懷恨在心,不會有多少能耐,殺了人之後的恐懼,相信兇手也一定在某處如煎熬般的忍受著。
只要確定兇手的殺人動機,以及兇手與死者的關係範圍,在逐一排查之後,抓捕是遲早的事,不,是很快的一件事。
別說區區一個偏僻地方的鄉下人,即使是習慣打殺的兇狠暴徒,單單是見到穿著制服的警察找上門,也沒有多少人能不亂陣腳的,因為做賊心虛導致心裡恐懼,在見到警察的一瞬間,就已經暴露無遺。
不得不說,落荒而逃的的確確就是那些愚蠢犯罪者都具備的特點,也讓警方間接省去了很多奔波走訪的辛苦。
陳昊經常會感覺到寂寞,他很清楚,這不過是自己渴望查一些比較棘手,比較離奇的案件,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充實。
他堂堂市局刑偵大隊長可不是走後門才走到這個位置的,對於罪犯,他有數不盡的計策去對付。
或許,這個案件,沒等他發揮一半就已經結束了呢?想到這裡,陳昊突然變得感傷起來,這輩子應該是沒有機會遇到能轟動全市乃至全國的案子了吧?
或許是太無聊了,才會想這些不實際的事吧?陳昊苦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剛準備買單回去,但是隔壁桌的談話讓他停止了站起的動作。
「聽說了么?xx村的那個劉輝被殺了,而且被燒的面目全非。」一個年輕眼鏡男說道。
「哪能沒聽說啊,那麼大的事,不過,你不覺得奇怪么?那幫人這兩個月就死了三個,雖說前面兩個是意外死亡,可是你不覺得,這就是惡有惡報么?哈哈哈~」另一個胖子接過話茬。
眼鏡男皺著眉頭不悅道「啊,可能吧,不過,好歹也是一起念過書,人家遭遇那麼慘,你還笑的那麼大聲,這樣真的好嘛?」
「不過真的是活該嘛,那些人……」有些肥胖的男孩似乎不滿意眼鏡男的態度,還想要繼續辯論。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陳昊適時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們跟昨天被殺的人是校友啊?」
那兩個男孩立刻擺出防禦的神態,警惕地看著陳昊。最後還是那個胖子開口,「是,你是誰,想怎麼樣?」
陳昊這才意識到自己魯莽了,趕緊向兩人道歉,「不好意思,我沒有惡意,我是警察,從市區過來調查這件案子的,剛剛聽你們的談話內容,好像知道些什麼,可以耽誤你們幾分鐘聊聊么?」
那兩個男子互相嘀咕了一會兒,估摸著也不會有什麼不利自己,就點了點頭。
得到許可,陳昊馬上站了起來,走過去坐在他們旁邊,聽他們說了起來。
原來,他們是死者劉輝的校友,因為劉輝從小為人就囂張跋扈,讀書的時候經常跟一幫不學無術的同學欺壓別的同學,所以在學校也算是無人不識的了。
直到不讀書以後,也還是跟那幾個同學一起做一些收保護費和小偷小摸的事,鬧得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可是一個多月前……
那幫人中的一個叫吳興路喝酒開車摔死了。
過了一個星期,又一個叫餘暉的又突然跳樓自殺了。
這不,剛剛過去一個月,這個劉輝又被割喉之後燒成炭了。
兩個年輕人可能是覺得有點奇怪,也可能是落井下石的痛快,才在這裡談起。
陳昊卻越聽就越興奮,莫名的興奮,莫名的血液噴張,因為他腦子裡浮現了一個詞——連環殺手!
按捺住興奮,安靜的聽完,隨後陳昊又問了一些問題,覺得沒有什麼可問的,就告辭了。
坐上車,陳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眼神變得異常犀利,鋒芒畢露,連環殺手么?越來越有趣了……
派出所會議室
各路查訪的人員已經回到派出所,並開始彙報奔波半天的工作結果。
「我們去查了鎮上唯一的一家KTV,證實昨晚與死者一起飲酒的共有七人,然後和所長去逐個拜訪那些人。他們所說基本一致,昨晚在場的人都是散場就各自回家了,都說知道劉輝被殺也是今天的事。他們當中有近期跟劉輝有爭執的人,不過當晚死者遇害時間段,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另外,我們去了一趟中學,找他們當年的班主任拿了當時全班學生的畢業照以及全部男生的姓名和住址,不知道用不用得上。」韓洋彙報完后,遞了一張照片和一份名單資料給陳昊。
「嗯,很好。」陳昊接過資料看了看,清了清嗓子,「兇手是個心思縝密的人,這起案件並非一時氣憤而下的狠手。」
將現場拍的照片貼在畫板上,陳昊繼續解析,「腳印的數量,切割樹木的器具,以及這根繩子,無不證明著兇手一早就在等候著死者的歸來。」
接著,陳昊指了指地圖的東南部,「從兇手逃逸的方向,可以推算出,兇手一定是在這個範圍居住。」
「根據腳印的形狀大小都一致的線索,可以知道,兇手只有一人。」
「還有!」陳昊突然陰沉著臉看向梁振國,「有件事,我想請問梁所長!」
後者被這樣莫名其妙的視線看得不自在,疑惑的問道,「陳隊長有話直說,只是,為何用這種眼光看我?」
陳昊哼了一聲,「梁振國,我不管你是有意隱瞞還是不知情,我只想提醒你、這個案子很大,大到你根本都擔不起,等著上級給你處分吧。」
梁振國無緣無故被責怪,頓時炸毛,「陳昊,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別是自己沒能力破案就立刻想找替罪羊!!!」
陳昊目光如炬,直視梁振國,笑容里充滿了壓迫的氣息,「其實,在這件命案之前,還有另外兩樁命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