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清高的資本

老乞丐沒有回答我。

他只是看著我，似乎在權衡著什麼事情。

我皺了皺眉頭，再次追問道：「鬼門十三嬰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乞丐權衡了片刻，突然反問：「景先，你真想替你爺爺雪恨？」

我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想了！」

老乞丐點了點頭：「勇氣可嘉，孝心可嘉！」

「你能打倒那兩個半截缸，說明你不是一般人。至少，你的膽色非比尋常！」

「這樣吧，如果你能打敗鬼門十三嬰，我即便是拼上這把老骨頭，也會儘力幫你！」

見老乞丐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決絕，我連忙表示感謝。

老乞丐擺了擺手：「不用客氣，雖然我和你爺爺因為種種原因，多年沒有來往，但我們畢竟有著過命的交情。」

「如今，鏡若兄慘遭橫禍，禍及子孫，作為當年老友，不管結果如何，我理當試上一試！」

「我叫魯笑風，你叫我老魯就好。」

我再次表示著感謝，問他怎麼會住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

魯笑風苦笑一聲，傷感道：「我原本是斷山派的人，後來得罪了掌門師兄，被他逐了出來。」

「派內無法安身，紅塵無法安心，所以我只能棲身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剛來的時候，我碰到了這兩個半截缸，覺得身邊沒個伴兒挺無聊的，所以就收伏了它們。」

說到這裡，魯笑風盤腿坐在地上，沖我招了招手。

「來來來，坐下聊，我已經好久沒跟活人說話了。」

我並沒有坐下去，反而警惕地問了一句：「你是斷山派的人？」

魯笑風點了點頭：「以前是，你別誤會，我沒有害你的意思。」

說完，魯笑風掐訣念咒，說了聲，「去吧」。

地上那兩個半截缸立刻掙扎著站了起來，瑟瑟發抖地鑽進小屋裡，再也沒有出來了。

我暗自戒備著，盤腿坐在地上，與魯笑風聊了起來。

閑扯了一會兒紅塵是非，魯笑風告訴我說，讓我給他三天時間準備。

三天之後，我再過來。

如果我能打敗鬼門十三嬰，說明還有希望替我爺爺報仇……

第二天上午，正當我在門前默默修習望氣術的時候，聶凌霜突然找到了我。

「我相信你沒有騙我。」

聶凌霜開門見山的說道：「能帶我去我爸媽的墓地看看嗎？」

見到她，雖然詫異，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憑著記憶和望氣術，我把聶凌霜帶到了一片荒蕪之地。

「喏，就是這裡了。」

我停下腳步，指了指前面的荒草地。

聶凌霜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聶凌霜用的是什麼秘術。

片刻過後，聶凌霜緊緊地咬著嘴唇，兩行清淚好像斷線的珠子，順著臉頰直往下淌。

接下來，她右手掐訣，嘴唇微動。

一條胳膊粗細的毒蛇遊了過來。

毒蛇在附近遊走了一圈，鑽進了草叢中的一個洞穴。

幾分鐘后，它銜著一枚金耳釘，輕輕放在了聶凌霜的手掌上。

聶凌霜仔細瞧了瞧手上的金耳釘，突然對我深深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謝！」

「既然你不收金銀玉器，那麼等我殺了鄭仁君，一定另有所報！」

我趕快說道：「別客氣！」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斷山派的真實面目，為何不跟我和陳小寧一起對付他們？」

聶凌霜直起身，傲然而立：「勝則如心所願，敗則一死而已，我不喜歡任何人幫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道中年婦女的聲音。

「好一個勝則如心所願，敗則一死而已！真夠清高自負的！」

「只可惜，你聶凌霜忘恩負義，竟想殺害掌門！」

「好在掌門宅心仁厚，不跟你一般見識！識相的話，把這個挑撥離間的傢伙的腦袋帶回去負荊請罪，掌門或許還能饒你一次！」

我扭頭一看，發現十多名黑衣女子悄無聲息地圍住了我和聶凌霜。

為首的黑衣女子是個「獨眼龍」。

她雖然只剩下了一隻眼睛，但目光依舊陰狠凌厲。

其他黑衣女子也在奉勸聶凌霜不要負隅頑抗，將功贖罪才是上策。

聶凌霜傲然而立，紋絲不動。

「就憑你們幾個，還不是我的對手！」

「如果不想自討苦吃，就滾回去叫鄭仁君來親自見我！」

聶凌霜的話剛落音，獨眼女勃然大怒：「大膽！竟然敢直呼掌門名諱，姓聶的你太狂妄了！」

其他黑衣女子也在斥責著聶凌霜無禮，活膩了。

獨眼女更是說道：「聶凌霜豢養的毒物已經被掌門留在了石閘崖，諒她一個人也沒有多大能耐……」

「姐妹們，咱們一塊上，拿她回去請賞！」

說完，獨眼女拔刀在手，率先沖了過來。

就在這時，聶凌霜展現了她清高自負，不屑讓我幫忙的資本。

僅僅一分鐘，聶凌霜就將十多名黑衣女子打得落花流水，狼狽而逃！

不過，還沒等我上前慶賀，後方又傳來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小丫頭，既然你毫無悔意，那就別怪我替掌門行使幫規了！」

我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侏儒走了過來。

這個侏儒身高不過一米，身體乾瘦，雙目無神。

雖然他看上去好像弱不禁風，但走路的時候氣勢不凡，話語間更是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