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我今天破例一回

我安慰季昌升不必緊張，說他強力推行花甲葬，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我豈能殺他。

略一停頓，我話鋒一轉：「既然你忠君報國之心可昭日月，那麼我想請教老國師，你生吃人腦的養生秘方可有獻給大王？大王是否採用了？」

季昌升聞言大驚，終於明白我仍不殺他的用意，剎那間渾身篩糠般不停地顫抖著。

國王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什麼？生吃人腦？」

我點點頭：「對，就是將三到十歲之間的小男孩擄到他的濟世堂，用鐵環套在頭上，然後打開天靈蓋、吃其腦髓。」

聽完，國王似有不信之色：「不可能吧？老國師一向濟世愛民、以蒼生為念，怎能做出那等毫無人性之舉？」

休子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講了一遍，發誓若有半點虛言願受任何處罰。

屠雄也叫嚷著，大王若是不信，可派人到功德山走訪確認。

聽完，國王沖季昌升怒問道：「老國師，這一切可是真的？」

見無法抵賴，季昌升流淚承認：「大王容稟，老臣憂國憂民、為了大王的江山永固而殫精竭慮、體弱神衰，若不適當養生，恐怕早已撒手人寰，所以偶爾補養一下。」

我扭頭看向國王：「聽到了吧？季昌升在功德山曾說，他強力推行花甲葬，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生吃一些腦髓、補養一下身體又有何不可？大王還許他將來配享太廟呢！」

國王氣得一拍龍案：「季昌升！你恃寵而驕、胡作非為，竟然殘害小孩，你自己說你該當何罪？」

季昌升沒再求饒，反而請國王將他立即賜死。

我打斷季昌升的話，請國王令人把季昌升的兒孫全部帶上來。

見國王似有不忍，我喝問道：「莫非你也採用了季昌升的養生修鍊之術？」

國王嚇得連連搖頭，賭咒發誓地說他絕對沒殘害小孩、生吃人腦。

我眯眼點頭：「但願你沒說謊，否則只要作惡、必有惡報。既然你沒生吃人腦，為何如此袒護季昌升？如不懲惡、何以揚善？」

國王只怕禍及自身，忙吩咐侍衛把季昌升的兒孫全帶上來。

季昌升掙扎著嘶叫道：「楊景先你還有沒有良知人性？你剛剛殺了我的爹娘，為何還要禍及我的兒孫？」

我捏了捏拳頭：「你跟我談良知和人性？好！我告訴你，我的良知就是不欺人、不害人。我的人性就是，誰敢欺人害人，我就叫他嘗嘗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滋味！」

這時，季昌升的三個兒子、八個孫子被侍衛們帶上大殿。

我沖屠雄說，當初季昌升差點讓他徒弟打開你的天靈蓋生吃腦漿，他們的手法你親眼見識過，今天你就用在季昌升的兒孫身上。

屠雄點頭答應：「好！我雖不吃人腦，但我必須讓季昌升瞧瞧他殘害人家的兒孫，自己的兒孫同樣會遭到惡報。」

季昌升急切地叫嚷道：「別！千萬別！我季昌升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本事儘管沖我來就好！」

屠雄根本不理他，掄起金瓜霹靂錘，一下子就將季昌升長子的腦殼給砸爛，瞬間鮮血迸出、腦漿直淌。

「住手！快住手！」

季昌升拚命掙扎著、嘶叫著，「不要殺我的兒孫，不要傷害他們！」

屠雄猙獰道：「你害人家兒孫時，可有憐憫過他們嗎？」

一邊說，屠雄一邊雙錘揮動，很快又將季昌升的幾個兒孫砸得頭破腦出、當場斃命。

季昌升心痛得慘叫一聲，再次昏迷過去。

我示意屠雄暫且住手，讓人再用冷水把季昌升潑醒。

醒來后的季昌升沖我罵道：「楊景先，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欣然承認：「沒錯，我確實是魔鬼！在人面前我是人，在仙面前我是仙，但在魔鬼面前，我比魔鬼還要殘忍！我要叫你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兒孫全部慘死在你面前！」

說完，我讓國王派人取來一些銀針，吩咐休子青扎在季昌升的天池穴、靈台穴和神封穴等處，叫他無法再昏迷過去。

「我楊景先在此之前從不禍及對手的父母妻兒，但今天必須破例一回。因為你季昌升不僅強推花甲葬，害死了許多老人，而且你生食人腦、殘害無辜小孩，讓多少百姓痛失愛子、泣血流淚！屠雄兄弟，你可以動手了，把他們統統打死、一個不留！」

屠雄答應一聲，立即動手。

季昌升嘶叫著、怒罵著，極是痛苦卻無法昏迷。

眼睜睜地看著父母橫屍在地，所有兒孫一個個慘死在他面前，季昌升五官扭曲著、哀嚎著，讓我趕快殺了他。

我淡然一笑：「殺了你是必須的，但好戲還在後面。」

將在場之人環顧一圈，我低聲威脅道：「上至君王權貴，下至小官小吏，以後你們哪個膽敢欺民害民，季昌升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眾人戰戰兢兢，紛紛表示謹遵教誨、絕不造孽。

我這才掏出那張海捕文書，沖季昌升展示下：「眾生好度人難度，我原本打算暫時不管那些愚民的事，但你自己作死，非逼我動手不可。現在你滿意了吧？」

季昌升瞧了瞧海捕文書，悲痛與絕望的眼神中又增加了幾分追悔莫及！

我又看向北恆國王：「沒有無道昏君，就難有奸臣國賊，就算有奸佞之臣也難成氣候。人面獸心的季昌升能成為國師，你是有責任的！」

國王大驚，失態求饒。

我權衡下，決定暫且放過國王。

但我向他提了三個條件。

一，立即下個罪己詔，承認錯誤、取消花甲葬。

二，將這份海捕文書的罪犯改成季昌生，其餘罪名不變、判他個活剮三千刀。

三，立即把季昌升帶到功德山下實施剮刑。

見我答應放過他，國王連連點頭：「全依上仙、全依上仙！」

功德山下。

監斬官提醒兩個劊子手，三千刀內罪犯季昌升若是斷氣，行刑者與之同罪。

兩個劊子手躬身稱是、開始行刑。

那些原本對季大師頂禮膜拜的山民們，一個個圍在旁邊看熱鬧，還評頭論足地議論著，說這凌遲之刑比砍頭好看多了。

只有幾個曾受過季昌升免費看病施藥之恩惠的百姓，面露不忍地詢問季大師到底犯了什麼罪。

一聽說是國王下的旨，原本心有不忍的百姓根本不問罪名，一個個瞬間變臉，馬上大義凜然地指責季昌升罪該萬死，看上去恨不得生啖其肉！

聶凌霜輕聲感慨道：「看來毒元不除、眾生難度、惡賊不絕，殺了一個季昌升還會有更多的季昌升粉墨登場！我們還是趕快去找石羆尊者，盡量從根本上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