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都錯了（五）

看似是在強詞奪理，可他說的又確是事實，如今心白的心裡早就亂了套了，可他還是不能夠直接表現出來，決不能夠表現出來，因為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至少在他的心裡，這一切還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包括，風流……他決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一切脫離了自己的掌心，他不能夠接受！

「怎麼樣？」那傢伙並不想就這樣輕易放過心白，雖然這已經對心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傷害，對於他這種一直自信滿滿，或者說用沉著自信來偽裝自己內心的恐懼還有自卑的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打擊了，可是他並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他貼的更近了，呼吸聲已經開始擾亂了心白的呼吸，然而，他並沒有想要後退的意思，

「你有沒有真正聽一聽你的心，它到底是什麼感覺？或許它是處女座的，它有潔癖，它不允許自己曾經承認過的友情或是其他什麼情感之間摻雜著不想要的東西進去，尤其是它認為，那些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是污穢，對，你們不就是這樣來形容的嗎？」

「你們從始至終都是純潔的象徵，是無暇，而我呢，我就是你們的對立面，你們不屑一顧的存在，或者說是你們致力於凈化的那一部分，哼！」說著，他冷笑起來，

「你覺得現在自己如何？還是最純潔的存在嗎？」他貼得更近了，好像要鑽進心白的身體裡面，徹底將他污化，心白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那是他本能地反應。

「怕了？」他越發得意起來，

「既然我是最污濁的存在，你們這些雙純潔的眼睛為何就沒有發現我的存在，白衣還有青衣可是曾經說過的，你們五行中人從來都是能夠一眼便分辨出污濁的所在，污濁在你們的眼裡從來都是無處遁形的！可如今，污濁就在你們的面前，你們卻視若無物！」

好像是一口氣說了太多，所以有些力不從心的模樣，又或者是他還不能夠很好地控制住風流的身體，總之，他表現出來的狀態有些虛弱，心白看在眼裡，不知為何，本該是同情或者是關切的感覺，畢竟面前的還是風流，即便他被旁物佔據了身體，也不該是這樣的冷淡。

「難道我真的如他所言，從來都是偽善的存在！」心白在心中質問著自己，而後上前一步，將風流扶至一旁休息，

「看來你也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的強大啊！」心白打趣說道，卻並非是要看他的笑話。

「自然了，誰還沒有弱點呢！」他有氣無力說了句，

「如今你也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下一步，打算如何呢？」一瞬間他的精氣神又莫名其妙地聚攏來，

「去向如今的那個自以為是的天帝告狀，還是期望著他能夠支持你們，將我置於死地？」原本是悲慘的結局，卻讓他說得輕描淡寫。

「為什麼是風流，難道是因為枝女的緣故？」心白繼續著自己的邏輯，不過，他似乎已經猜對了方向，那傢伙先是不予回復，而後卻忽然間表現得十分惱火，

「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個自以為是的，就算是當初我曾經被那個愚蠢的女人打動過，可是你們都錯了，我當初並沒有愛上她，從沒有過！就只是同情，同情而已……」

「你覺得我會相信？」心白提出了質疑，

「你對風流如何？」那傢伙也沒有退縮，

「我？」心白忽然間無言以對。

心白終於明白了，當初小黑蛇對於枝女，就相當於他現在對於風流，只是純潔的友情，單純的欣賞，單純地因為他身上的某一種氣息所感染，而被深深地吸引著，就像自己離不開風流，不捨得離開，想要保護他，想要一直一直做他的朋友那樣。

而如今自己發現了，原來一直吸引著自己的風流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完美，他的體內原來一直深藏著一個惡魔，而他們之間的友誼，也許有許多部分都是受制於這個惡魔，這令他覺得有些噁心，甚至想要作嘔。

那樣純凈的東西，就這樣被污染掉，簡直是暴殄天物，不能夠容忍，他似乎，不，他完全能夠體會到小黑蛇的感受。

「終於想通了？」那傢伙沾沾自喜道，

「我就知道，你最能夠理解我，所以，我一定要讓你感受一下這種滋味，你才不會只是站在那裡說風涼話！」他一副吃定了心白的模樣，不過，他確實做到了。

當風流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時，那掌心中洶湧著的一團黑氣，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世間怕是沒有比這再渾濁的存在了，可是他的眼睛卻好似瞎了一般，若不是小黑蛇自己暴露身份，他竟然一絲都沒有察覺到。

「當初我感受過的，如今我也要讓你們也感受一遍！」小黑蛇越發開心了，他霸佔著風流的身體，在那裡欣賞著自己。

「不過，我倒是十分喜歡他這一世的這一副皮囊了！甚好！」他一面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面說道。

「還沒有想好嗎？打算如何對付我？」小黑蛇微微一笑，十分坦然地面對著心白，

「我讓你品嘗到了這樣極品的感受，你該是恨我入骨吧？想要摧毀我？」他似乎是在故意為之。

「我沒有你想象中那樣頭腦簡單，若是摧毀了你，風流怕是也活不成了，就算是我們之間的友誼……」心白忽然間停下來，他還是不能夠過得去心裡的那個坎兒，

「我絕不會衝動行事的，如今換做我來問你，你到底想要什麼，才肯罷手！」

「罷手？」

「這聽起來十分好笑，絕對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輕易罷手，我要讓你們承受，我所承受過的一切！」雖然是咬牙切齒般說完了這樣一席話，可是他卻表現得十分輕鬆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