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都錯了（十四）

「主人！主人！主人！」這幾聲呼喊，卻是先將心白喊清醒過來，只是他的眼前竟是漆黑一片，難道是小黑蛇有了什麼好歹？可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緊張，若是小黑蛇死了，自己不是就自由了嗎？還未待他能夠繼續想下去，便又被素心的聲音所吸引。

「主人……主人……不，夫君……夫君……」素心聲聲用盡氣力，與此同時，心白同樣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內里輸送。

「看樣子，小黑蛇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只是他這樣強大，還會有誰能夠是他的對手，莫不成是與天帝交了手？」心白正在胡思亂想，毫無邊際猜測著。

「放心，就算是拼盡我所有靈力也一定會救回你，要不是我，你如何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素心說著，早就泣不成聲。只是她或許希望小黑蛇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或許能夠喚得回他的意識吧……總之，她還是努力繼續說下去。

「原以為，再不能夠見到你，那一場浩劫之後，我又苦苦尋覓，直到他們來見我，告訴我，你的所在，你還活著，我這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若是真的沒有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素心說著，心白感受到了更加強大且源源不斷的靈力輸送。

「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從我再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一定能夠做到，想當初，我們那樣的相識相知，原本以為人間男子也不過如此，隨便過個幾十年，自己也就解脫了，誰知道，竟然意外結識了你！就算是為了你留住她我也願意，這是她太不知道好歹，竟然傷害你，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早就幫你解決了她，她再不會傷害你！」素心說著，聲音忽然間轉變，好似是一下子振奮起來。

「我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記得你教過我的嗎？我取到了她的魂魄，然後將她封鎖在了那片令你差一點魂飛魄散的樹林里，就在那裡，她的身體早就被我毀壞，她永遠都只是遊魂，最低等的遊魂！」素心句句都帶著不肯放過的口吻。

「樹林？她？」心白想著，忽然間意識到，

「枝女？」只是，他覺得好像哪裡錯了……

「不可能啊！若是枝女成了遊魂，那麼風流又是從何而來？」他徹底震驚了，這似乎推翻了之前很重要的結論，不光是他們，還有白衣與青衣，難道都錯了……

「難道，風流根本就不是什麼枝女的轉世？枝女也不是五行中人，只是，他們怎麼會看錯！」心白有些凌亂，忽然間，一道光從腦海中閃過，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可到底是什麼呢？

「誰知道她還是不死心，竟然還要纏著你，找什麼胎記，我就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素心繼續說著，只是心白卻越來越糊塗，

「那次鎖魂袋之旅，我就知道不會那麼簡單，後來感受到了你的記憶，我才知道，她竟然恬不知恥，再一次出來，我知道她不甘心，她還想對你做什麼！賤人終究還是賤人，我不會再令她好過的！」素心說著，

「你不知道吧，我見到你，就知道你想要告訴我的，雖然風流不清楚，但是你是清楚的，對吧？你每每過來老房子，躺在我的懷裡，我就知道，你有事情想不通，你有事情要說與我聽，我都聽見了，包括那個賤人告訴你要尋找那道胎記的事情！」

「只是，它為什麼會到了小花兒的身體里，難不成，小花兒在鎖魂袋中也見到了那個賤人？」素心忽然間停下來，她陷入了思考之中，而心白卻好像明白了什麼。

「胎記，小花兒，賤人，鎖魂袋，樹林，她，還有小黑蛇……」心白盤點著，忽然間好想要大笑幾聲，只不過，誰讓自己還是寄居在小黑蛇的體內，能夠有自己的意識已經是阿彌陀佛了，也就不奢求什麼了，即便確實覺得有些憋得慌。

「原來……風流根本就不是枝女，枝女的那一道胎記到了小花兒的身上，而風流也就是小黑蛇之所以憎惡小花兒就是因為那一道胎記，只是，風流是誰？五行降魔之水，他又是從何而來，小黑蛇與他究竟有何淵源？只是簡單地寄居在風流的體內？」心白想著，不過他總算是不再因為枝女還有風流轉世的事情而煩憂了。

「因為我終於想通了，枝女怎麼可能會是五行降魔之水呢？她可是女兒身，五行降魔自古一陰一陽，既然青衣是女兒身，那麼她的徒弟就一定是男兒身，所以，枝女一定不會是五行降魔之水，只是他們為何會犯如此明顯的錯誤？」心白又走到了死胡同，自然，當初他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他與白衣青衣相比自然是道行甚淺，不值一提，

「還是少了一環，一定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還未能夠了解到的！」

「天帝曾經提到過，說是風流是特別的存在，或許是因為他們都誤認為他沒有遵從一陰一陽一說，而是陰陽轉變，最終定在陽，也就是風流，所以，之前他們都不能夠將心經傳授，因為風流的狀態還未能夠確定？」

「真是越來越糊塗了！」心白想著，忽然間，眼前一片光明，是小黑蛇清醒了。

「我就知道，是你……」他的聲音有氣無力，而後柔情地望著素心，

「大可不必與我法力，我自會慢慢修復！」他支撐著坐了起來，然而素心卻是滿面淚水，

「要不然，我們放手吧……」素心說著，她害怕受到小黑蛇的反駁，於是緊接著說道，

「他們一定查不到你的身上的，一定不會的，我們可以這樣繼續生活在暗裡，沒必要在繼續下去的！」素心不忍心了，當初的她還是變了……

「當初那個有仇必報，有恩莫忘的小姑娘去哪兒了？」小黑蛇打趣道，

「當初是誰，一直在我的耳邊提醒著我，一定不要忘記當初的仇恨，一定要振作強大起來！」小黑蛇說著，咳了幾聲，不過，他還是支撐著，繼續說下去，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心急，只是慢慢道來，

「要不是當初你的一再堅持，恐怕，如今的我，也是回不來的，或許就在那小子的體內一直生活著，或許就成了五行中人了吧……」

「說起來也是可笑，雖然不怪他們，但是要不是他們為天帝所用，不分青紅皂白，所謂要凈化世間所有污濁，就與我拼個你死我活，雖然他們都已經煙消雲散，可我又如何了？哥哥因為我，如今也煙消雲散了，我不得不接任他的位子，繼續處理地府事務，而你也因為我差一點誤入歧途……」小黑蛇本想繼續說下去的。

「是我不好，當初的我被仇恨蒙了心智，我一心希望收集惡念這樣才會令你強大，才能讓你重現於世，可是我並沒有辦好，我令許多軀體受損，才置你今日地步，你還要為我將自己的骨血拿出來做成畫皮，才有了那些個魂魄的安身之所。」素心說著，十分自責。

「原來你都做了些……」心白深感震撼，他覺得自己看錯了小黑蛇，有些慚愧。

「只是你的骨血還不是用靈力幻化，你將靈力全部給予了那些個魂魄，你還如何？」素心說不下去了，小黑蛇卻笑起來，他抱著素心。

「你不知道？你給了我一次機會，想當初，我為何會選中四兒，他可不是普通的人，你身為紅狐之時受了他們家裡的恩惠，才會嫁與他做妻子，你卻不知道，他的皮囊就是畫皮所得，可是他竟然能夠活得好好的，我就是因為此，才想到了將軀體被損壞的魂魄灌入畫皮之中的。」小黑蛇說著，欣然一笑，

「是你給了我再一次證明的機會啊！」

「這是……分明是風流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白又一次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