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都錯了（十五）

「所以，不是你的錯，是我太無能，你聚集來的惡念終還是喚醒了我，不是嗎？想當初，我曾經諫言於天帝，希望好好安置我體內的魂魄，他卻因為自己的私心，繼續命我收著這些魂魄，到頭來倒打一耙，將我至於不忠不義之地！」說著，小黑蛇忽然間變了副模樣，

「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痛恨他們的道貌岸然，一副天家神仙模樣，卻要行此齷齪之事！」那個病懨懨的小黑蛇已經徹底消失了，如今又是滿腹仇恨，鬥志盎然的他了。

「五行中人也該死，他們就是不明所以，就對我下手，強大就一定要被削弱嗎？這是哪裡來的道理？」小黑蛇繼續抱怨著，

「若只是因為渾濁，就一定要被判處死刑，那還真是天底下的人怕都是活不成了！」

「不，這不是風流！」心白總算是安心下來。

「那剩下的魂魄？」素心詢問道，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已經不多了，再之後，我就去天庭，找他們父子好好評一評理！」小黑蛇說著，將素心攬入懷中，隨即一番雲雨。

心白自然不敢直視，便儘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是在繼續梳理從素心還有小黑蛇這裡得來的線索，這樣看來，這個小黑蛇似乎還是滿腹冤屈的，只是，心白確是相信五行中人，絕不只是凈化污濁這樣簡單行事作風，他們既然下定決心來對付小黑蛇，就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花店裡，小白正照看著小花兒，也是在這其中，她發現，小花兒手心中的那道印記似乎有加重的跡象，卻又在一瞬間淡化了許多，不知道這是否也預示著小花兒的身體狀況呢，不過如今看來，小花兒確實不太樂觀。

「心白，你到底去哪兒了？」小白多希望此刻能有人幫助自己一把，提示一下自己，要如何來救治小花兒，可她也清楚，之前的那一陣風有可能就是心白，他還要留在風流的身邊照顧，只是從何時起，心白也這樣行蹤詭秘？

「如何了？」耳畔忽然間響起了一個聲音，還是那樣的熟悉，

「你，怎麼回來了？身體，無礙了？」小白驚訝到合不攏嘴，因為此刻最不可能出現的就是他了-風流，小花兒這一掌過去可是用了十足的法力，也就難怪她如今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來吧……」風流欲上前與小花兒度法力，

「不要逞強了，你一定也是受了心白的法力吧，還是我來吧。」說著，小白阻攔住風流，

「不過，你的好意，我一定轉達給她的。」

「何必多此一舉，令她更加誤會我們的關係呢？」風流說著，起身，

「既然是你來救她，就算是她醒了，也是你救的啊，我還有事情，不能在花店裡耽擱。」原本已經轉身行至門口，卻又忽然間停下來。

「對了，你剛剛提起了心白？」風流忽然間轉身說道，這確令小白有些尷尬，羞澀地低下了頭。

「只是隨口一提罷了，想來他的消息，你應該最清楚吧，如何了，事情處理的？」小白裝作無所謂的模樣。

「他啊！一切都好，我交給他的可是一份美差，但願他沒有偷看其他的美女，而無法自拔……」說完，風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小白卻聽不懂了，不是說去幫助素心的嗎？不過她還是沒有過分糾結，一定問個明白。

卻苦了風流身體里的心白，他如今正在氣頭上，

「你這個齷齪的傢伙，你不顧及旁人的感受，我還要顧及……」還未等心白想完，風流就忽然間插了進來，

「怎麼樣，你感受如何？」

「你……」

「這可怪不得我，是你一定要看我與素心交好，那麼就怪不得我說出來，素心也是女人，她的清白一樣重要，說我齷齪，你還不是十足的淫漢！」說著，風流像是生起了氣。

「你知道，這根本不能夠怪我……」

「若是見了不該見得，又裝作無辜模樣，這種人是不是更加可恥呢！」風流說完，卻沒有封印心白的感知，心白也沒在繼續分辨什麼，其實他心裡還是覺得對不住素心的。只可惜，如今還做分辨，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總還是自己不對，既然見形勢不妙，就該早早收住自己，而不是發生了，卻還要為自己找借口。

「你知道風流不是枝女對不對？你一直知道？」心白忽然間質問起風流來，風流走在街上，微微一笑，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那風流也是從善惡之戰起就存在的了？他到底是誰？善惡之戰當初的人物你最清楚，他是劉家村的？」心白繼續追問著，

「這我可不清楚，你們五行中人的事情，怎麼還問起我一個外人來！」風流淡淡回應了一句，不過，他倒是沒有故意避而不談，他是真的不清楚這個風流究竟如何而來，他只是想要寄存在一個人的身體里罷了，從始至終，他都是寄存在一個又一個人的身體里，從來如此，人一世短暫，他可是尋尋覓覓地過了許多世凡人的生活了。

「既然你那麼想要知道答案，就隨我走這一遭吧，我也不封印你，只怕見了，你會自愧不如，生出更多難過的情感來！」風流嘲弄著，一揮手，就來到了一處陌生之地。

是在一處林子里，不遠處好像就是海濱，沙灘上似乎還聚集著許多遊人。不過，這些都不打緊，風流早就運作法力，設下了結界，凡人是不能夠識破他們的存在的，就算是修行中人，也得有一定的道行吧……

風流先是割破自己的眼珠，而後硬生生取下自己的一根骨頭來，用法力將其碾碎，而眼中的血滴入骨頭的粉末中，接下來才是重頭戲。雖然他的雙眼已經模糊，可是心白還是能夠透過那模糊的雙眼見到風流如何用自己的骨血畫出一副又一副的皮囊來。

「他究竟是如何的一個人？不，一個魔？還是一團渾濁，亦或者是清明的？他才是清澈明潔所在？不，這不可能，可是……如今又能夠作何解釋，難道我們都錯了……」

心白親眼見證了如何是骨血早就的皮囊，如何再耗費法力將魂魄與之融合，這種事情，怕是不會有人願意行之，相當於令魂魄分食自己一般，甚至可以說，是自己親手將自己挫骨揚灰，那痛苦怎能夠承受，若只是為了些早就該算作是遊魂的，最低微，無人關注的魂魄群體，那他還能夠稱得上是惡魔嗎？怕是早就失去了資格了吧……

一股莫名的愧疚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