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相
這絕對不可能!
我將白紙撕了個粉絲,捏成一團扔出了窗外,暗罵二蛋啊二蛋,你是瘋了吧!但又我猛地一驚悟,二蛋他本身本就是傻的呀,他做不出這種冤枉人的事兒,往更一層說,他甚至連說謊都不會說!
是不是有人指使二蛋送假信?
我腦海轉過千百道念頭,要是我媽想害死我爸,何必等到我回來再動手,我爸一病,甭說別的,就算是餓,也能活活把我爸給餓死!
想到這裡,我像是卸下了一塊壓背大石,長出了一口氣。
可經過這麼一出,我整個睡意都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老是覺得不對勁,心頭始終有根針刺著刺著。
翻身一起,我還是決定下去看看我爸。
下了樓,正看見我媽在小廚房裡熬粥,木柴燒得噼里啪啦的響,但飄出的那香味勁有點怪,有點兒嗆鼻。我一聞就是一皺眉,但沒多想,估摸著那是木柴燒焦的味兒。
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我爸房前,輕輕推門而進,就見我爸依然趴在地上睡。
我爸還是那個樣兒,蜷著身子像頭僵硬的狼。
走近幾步,我蹲下身子,輕輕地推了推他,喊道:「爸,你醒醒。」
但他半點反應都沒,冰涼梆硬的,我就像是往一塊大岩石上使力。
連推幾下動也不動彈,我心裡就沉了半截,情急之下,雙手抓住我爸那衣裳,猛地搖他,跟人打架拚命差不了多少!
就見我爸眼睛兀地睜了個正圓,裡面儘是紅通通,嘴巴往上微微一挑,露出了幾隻大黃牙,活像那狼發狠,齜牙咧嘴一個勁的嗷。
「爸!你這……」
我當時就是一個驚百個驚,往後退了幾步。我爸盯著我好一會,嗷嘮一聲就撲了上來,全不念父子情深,雙手一把就把我給掐住了。
別看我爸瘦成木柴那個樣,那手勁可真不是蓋的,掐得我半個鼻子的氣都喘不上來。
「爸……是我……是我啊……」
我沙著聲地喊著,四肢發了瘋一樣亂串,可愣是沒法將我爸那手給推開半分。
我心想完蛋了,我本想著回來戴孝送我爸最後一程,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先被我爸給掐死,估摸著這回得調轉來,我爸先送我一程。
我就覺得我的脖子被掐得小了一圈,痛得我鼻子眼裡發窒,一陣一陣的胸悶傳來,眼前慢慢地就變得模糊……
完了!
但突然脖子上的力勁一輕,我下意識地大口大口喘氣,眼睛一點點地聚焦回來,我爸竟然把我給放開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失魂落魄,似乎對剛才的事兒渾然不知。
「爸……」我張著嘴巴,老久才吐出一個字。
我爸哆嗦著嘴唇,眼睛里已經沒那麼紅了,他趴著過來扶起了我,哭著顫聲道:「學富啊,你快跑!」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我爸流眼淚,在我心目中他就是個鐵漢子,刀砍槍打都不帶吭一聲,今兒發了瘋居然是這般顛倒,我不由得心裡陣陣難過。
我怕他再撲上來掐我,往後挪了兩步,問他到底怎麼了。
他似有畏懼地左顧右盼,死死地盯著窗子外面,彷彿生怕外面會出現什麼怪物一樣。他拉著我的手,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說學富你快跑,再晚就來不及了。
猛地,他又好似想起了什麼重要事情,把聲音壓得老低老低,挨在我耳邊說:「你爺爺!你得把你爺爺給找回來!你爺爺不回來,咱們李家就毀了,兒啊兒!你也活不了呀!」
說到最後,我爸他哭得整個身軀都一顫一顫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我爸?
我心裡直直發酸,就問爸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媽……你媽變了!」
我爸就一句話,我腦袋裡就像是天崩地裂一樣,一片空白!
我爸接著就往下說,說我媽變了心,清明節當日挖咱李家十幾代祖宗的墳,一個個骨灰盒給砸碎了,用黑狗血給全潑上……
幕後故事:1928年,張松風與日本人勾結,在返回東北路程中,將張..害死,後者安葬之後,張松風更是找到了自己的師父李升,想要挖掘對方墳墓中的寶貝。
李升得知事情經過之後,驚怒不已,連忙逃回了家鄉。
張松風事情敗漏之後,被張滿天下追殺,無奈只能流浪他鄉,直到張..死後,他才重見天日,竟然再次打起了張墳墓的注意。
他開始設計傷害李家之人,為的就是逼迫李升再次為自己作用。
為了幫助爺爺,解救家人,作為李升的唯一孫子,李學富逐漸的走上了一條不一樣的人生道路,不但得到了爺爺的真傳,更是發現了民國時期一件件不為人知的秘事。
「什……什麼?黑狗血?」聽到父親這話后,我當場就是一怔,爺爺走後,在家裡面留下很多很多關於算命之類的書籍,上面也有關於一些驅邪避凶之類的方法,我小時候沒事的時候就會經常翻出來看看,對於黑狗血這東西自然是再了解不過。
要說這黑狗血那可是驅邪避凶的聖物,只要是鬼怪什麼的都會害怕它,而且一般的鬼怪一旦沾惹上它,甚至都有可能永無翻身之日,而現在,我的母親竟然把黑狗血潑在我家祖先的身上,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讓我們李家的先人在地下也不得安寧嗎?
一時間,我只感覺到心裏面有些發慌,從一進門開始,我就感覺到了種種的怪異,如今再加上陳二蛋給我的那張紙條以及父親跟我說出來的這番話,瞬間我有些無助了,但更多的卻是不可思議,母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你快走,不要在家裡待著,你媽太危險了,快點走啊!」父親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推搡我,要是換在平時,就他這麼隨隨便便的推我一下就能把我推個趔趄,弄不好還會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現在,那軟綿綿的手掌推在我的身上卻是那樣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