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退無可退
和我想得沒錯,這老傢伙恐高!只要一把他拖到山崖邊,他就嚇得不敢動了,即使是往回走也不敢。這可是逼他就犯的絕招,雖然是無意間發現的,但勝在有效。
「其實陸先生,我沒想這麼對你,只不過我真的很擔心王軍的身體,還請你見諒!」我把他扶了回去,帶著些許歉意說道。
這老傢伙愛面子,剛才我那一出,顯然是讓他損了面子,為了防止他下來公報私仇,還是有必要挽回些情面的。
說起來這一次上南山,本意是想請他出手救沈江的,可沒想到頭來卻折騰出這樣的戲碼來!等到了山下之後,我們必然是要分道揚鑣的,所以還是趁著這有限的時間,大家和睦相處吧!
「行了,你不用解釋!我根本不想聽這些!」陸川回到平地上之後,立刻就冷了臉,「現在快些下山,我要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看得出他在心裡置氣,我也知道剛才那麼做是過於莽撞了點,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若是不肯原諒,在心裡記仇,我也只能認著。
豈知,我剛在心裡嘆出一聲,一道響亮的聲音破空傳來:
「幹嘛這麼急著逃走啊?陸川,朋友一場,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樣離開太不講情面了吧?」
這聲音如此耳熟,不用看到說話的人,也知道是來自於誰。
「快跑!」陸川頭也不抬,大喊一聲,便率先邁開了腿,向著山道下跑去。
之前一直都是我和王軍拖著他跑,他倒是休息了個把小時,這會兒精神很足,轉眼間就跑出了十幾米。
不過追來的那人速度較之更快,我只是看到眼前閃了兩下,沈江已然從山壁之上跳下,擋在陸川面前,攔截了他的去路。
「你,你想怎麼樣?」陸川身體一抖,連忙後退。
我倆還沒來得及追上前去,他就又退了回來。
「你說我想怎樣?」沈江面上帶著冷笑,手裡拿著的還是昨晚見到的那把刀子,此刻在西斜的陽光照射之下,閃著明晃晃的亮光,刺眼之極。
「你倆還杵著幹什麼?還不快逃?」這時陸川已然退了回來,見我和王軍還立在原地不動,不禁朝我們大聲喊道。
他大概是以為我們丟了魂兒,用這聲音就能把我們的魂兒給喊回來。
「往哪兒逃啊?」我反應過來后,一把拉住了他,「你忘記追在我們身後的那十幾個和尚了?」
現在往回跑,不過是自投羅網。可是留在這裡,卻只需要對付沈江一個。這樣想來,就更加沒有逃跑的必要了!
「十幾個?」沈江聞言,冷嘲一聲道,「你這樣說就錯了,為了追到你們三人,方丈可是出動了全寺的僧人!」
「那為什麼就只有你一個追來?」我思忖著,問了一句。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弄清楚,我們需要面對的是幾個人。
如果只是他一個還好,可我就怕還有人躲在暗處,沒有現身。想到這裡,我的目光下意識地往上看,那山壁上那一排排林木間看去。
「不用看了,就我一人追上來。他們的武功都不及我,僅憑我一人,也足以把你們三人帶回去了。」沈江察覺到我的目光所向,帶著笑聲說道。
「沈江師父可真是夠自信的啊!」我面上回了一笑,心裡卻毛躁不安起來。
如果沈江說出這番話真的只是自信所致也就算了,無論他再怎麼夸夸其談,只要沒有真本事,依然不能拿我們怎麼樣!我怕的就是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是整個寺院之中最高的一個,我們三個加起來都不夠他打的!
之前在南海灣我和王軍曾與他一起並肩作戰,知道他武功不弱,但是真正說到較量,卻是迄今為止,都沒有過的。要說不會心虛,那是不可能的!
「自信倒談不上,只是沒什麼好怕的!」沈江在說話期間步步緊逼,陸川已然躲到了我倆的身後去。
要不是我提醒了他那一句,他早已經往回跑逃命去了。但是現在,他雖然不情不願,卻不得不和我們一起面對沈江。
「你們好像很怕我啊?」此刻沈江距離我們不過十米遠,他自然地放慢了走近的腳步。目光在我和王軍身上來迴轉動著,嘆息聲隨即從嘴裡流出,「其實有什麼好怕的呢?只要你們不助陸川逃走,把他交給我發落,我是不會傷害你倆的!」
「騙人!」陸川從身後探出一腦袋來,急聲說著,「你們可別聽他的,他不過是想用這話誆住你們,等到把我放倒之後,接下來就輪到你們頭上來了!」
「污衊!」沈江冷哼一聲道,「陸川,你死到臨頭還想要污衊我?他們兩人可是我的患難之交,還救過我的性命,我怎麼會加害於他們呢?」
「救過你性命的人是我,你現在還不是想殺我?」陸川再一次伸出頭來辯駁道,「你這禿子混跡黑道多年,手上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你會懂得感恩?那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陸川,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出家為僧,皈依佛門,早和那些塵緣往事了斷。滿手沾滿鮮血,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嗎?成天只知道研製毒藥害人……」沈江停下腳步,此時距離我們已不到五米的距離。
他不滿於陸川的指責,憤憤地回擊了過來。
「放你娘的狗屁!」陸川不等沈江說完,便惱怒地打斷他,「你皈依佛門?了斷塵緣?別笑死人了!你要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就不會再和黑鷹幫有所牽連了,也不會招人追殺!你這一次攤上這樣的禍事,你以為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嗎?還不是因為你當年搶了那個女人……」
陸川越說越得意,似乎是打算把沈江的底細全都揭穿出來。我和王軍在旁聽著很是意外,但不可否認這些消息來得很突然,也很吸引人。所以我倆都在暗中對視之下,商議不做聲,任由著他倆互相拆穿。
並不一定是要非得相信誰,但是通過這一次的當面對質,應該能評出誰說得更有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