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迫於無奈拜了師
我緊張得心臟跳得撲通撲通的,慢慢地將那張年畫撕下來,果然發現在年畫遮住的牆上有一個窟窿,像是被掏下來兩塊磚。
在那個窟窿里,有一個白色的紙包。
輕輕地打開那個紙包,我看見紙包里還摺疊著一張紙。將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打開,赫然發現上面畫了一個女人。
三根銀針剛好插在女人的頭部。在旁邊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一個人的八字,還有一張黃色的讓人看不懂的鬼畫符。
「這是我媽的八字!」艾草驚叫了起來。
看來就是它了!
這就是二狍子用來施法的東西。
依照我爸說的,我把那三根銀針拿下來。用一個針頭刺了一下自己的中指,血流出來了,便將三顆銀針都用血塗一下。然後找出火柴,把那張帶著畫像和八字的圖化成灰燼……
做完這些,我便跑到院子去看艾草的媽媽。
那女人正在認真的掃著地,掃著掃著,突然停了下來,一臉懵懂的站在院子里。
艾草不敢靠近:「媽,你怎麼了?」
「艾草,我們這是哪裡?」
「媽,這是二狍子家,是他用拘魂術把你弄到這裡來了。」
「拘魂術?那是啥?」艾草的媽媽還真想不明白。
我便告訴她,拘魂術是魯班術的一種,施法的人可以用這個法術控制人的心智。
就像跟給人喝了迷魂湯一樣,不管這個施法的人長什麼樣是做什麼的,中了拘魂術的人看他都是自己想象中最美好的樣子。
所以這種法術被很多品行不端的男人用來對女人進行精神控制。
「我的天吶,這時間還有這種可怕的邪術!」艾草的媽媽這時候才好像開始后怕:「艾草,那我們在這裡呆了幾天了?」
「幾天?媽,我們在這裡已經住了整整三個月了。」
「已經三個月了?」我有點懵:「我經常在村子里跑,也就這段時間才看見你們啊。」
艾香告訴我,一開始二狍子不放心怕村裡人看出什麼來,把他們一直關在屋子裡,關了差不多兩個月。後來他發現艾草的媽媽真的是「死心塌地」要跟著他了,這才把他們放了出來。
「這個二狍子,真可惡!」
現在沒看到二狍子的人,如果他此時在我面前,明知道打不過就算咬也要咬幾口,才能消了我心的怒火。
回去悄悄的跟我爸彙報了戰況,我笑得非常幸災樂禍:「壞人就該是光棍!艾草的媽媽肯定會帶著艾草離開的!」
我爸沒說話,只是撇了一下嘴。
「你到底站不站在我這邊?」
我這小小年紀已經有著憤世嫉俗的熱血,都快炸毛了。
揉了揉我的頭頂,我爸的語氣很平和:「你還小,大人的事你不懂。我猜呀,那個女人不會離開,應該會跟二狍子湊合著過。」
不信我爸的話,我跟他打賭。我爸機不可失的說賭六塊八毛錢。
「你咋知道我有六塊八毛錢?」
「老子早就發現你存錢了!怎麼樣?賭不賭?我知道你肯定沒膽跟我賭。」
「我不敢跟你賭?」
兩父子動真格的了,寫了一張打賭的條約,還蓋了手指印。
沒有印泥,我在手指上塗的桑果子的汁液,然後鄭重其事的按在紙上。
過了兩天,二狍子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攔著我,他說我破壞了他的家庭,必須要對他有所補償。
當時我還是很害怕的:「你想干點啥?」
「如果那母女倆走了,你就必須拜我為師學魯班術,以後還要給我養老送終!」
「我聽說……學魯班術會斷子絕孫的……」
「斷的是你的子,絕的是你的孫,關我屁事!你如果不同意,老子現在就把你雞雞割了喂狗!」
只感覺胯下一緊,我趕緊答應他。
當時他就讓我拜了老天爺拜了他,還說我如果違背了今天的誓言,就會天打五雷轟。
也是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看魯班書是沒用的,書有了還必須有人給你親授,你才能學到一點皮毛……
賭局的結果是我輸掉了我大半學期存下來的六塊八毛。艾草的媽媽說生米都煮成熟飯,湊合著過日子算了。
雖然我沒有破壞到他的家庭,但二狍子並沒有放過我。他說拜了師對老天爺發了誓,我就永遠是他的徒弟了,以後我還是要給他養老送終,如果違背誓言,還是會天打五雷轟……
最可氣的是,我爸那個妻管嚴拿著我的六塊毛,買了兩盒「五牛」煙,藏在我床下一個紙箱子里,實在犯癮的時候就去抽一根……
連我都瞧不起自己的老爸。
那年頭很多男人都還蠻大男子主義的,一般人還真沒辦法混到他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