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見血封喉

第三百二十五章: 見血封喉

這些動物的骸骨應該都是生前誤碰到了這顆毒樹,身受劇毒倒在樹根成了它的養料。動物的骨頭五花八門,想必是死了不少物種,爬行動物哺乳動物飛行動物都有,真不每一顆見血封喉樹身上慘死有多少生命。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重新掂量了這顆毒樹:「敢情這是樹妖啊,它真有這麼恐怖么?」

離初晴說:「老拓並沒有騙你,見血封喉樹液毒性劇烈,以前人們常用它與士的寧鹼混合作為箭毒藥用。你要是不小心被樹液由傷口進入體內中毒,你將會心跳減緩最後心跳停止而死亡,這些動物的骨頭就是見血封喉樹的見證。」

我看到那隻巨螢還在一動不動地趴在樹榦上,並無異樣,我說:「你們把它描述得這麼駭人聽聞,那螢蟲停在上面都沒事呢?」

老拓道:「它沒事不代表你沒事,大家千萬別碰到它就是,見血封喉是世界上最毒的樹,多生長在中國雲南西雙版納和海南儋州,今天咱們算是見著了,它的毒能讓一個人在二十分鐘至兩小時內死亡!」

「呃……要是衣服或皮膚碰了會怎麼樣,有沒有解藥?」

老拓道:「解藥肯定是有,見血封喉樹的樹汁潔白,奇毒無比。其乳白色汁液含有的可怕劇毒,一經接觸人畜傷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臟麻痹。即便衣服碰到了,不洗掉它能在衣服保持毒性一個季節。」

「碰到皮膚上不得直接撲街啊?」

「染在皮膚上觸碰更要緊,可能會引起血管封閉血液凝固,甚至導致窒息死亡。對此,西雙版納民間有一說法,叫作『七上八下九倒地』,意思是說如果誰中了箭毒木的毒,往高處只能走七步,往低處只能走八步,但無論如何,走到第九步,都會倒地斃命。可見它的毒性立竿見影。解藥的話,唯有紅背竹竿草才可以解此毒。」

「哎呀,真是見血封喉樹,我在植物園看過這種樹!」燁磊冷不丁出現在我的身後。

「你是鬼嗎?怎麼出來都沒有聲音的?」我嚇了一跳。

「這個捉螢蟲是要偷偷摸摸的嘛……」燁磊看到見血封喉樹,滿臉的崇敬,「不過我印象里它好像沒長得這麼高大,而且地上一張葉子都沒有,都被看管的人掃得乾乾淨淨的,至於嗎,怕是落下一張葉子就是一條人命了。」

「呵,連你也來渲染,你說這樹如此毒劣,怎麼運輸的?」

老拓道:「運輸見血封喉樹是非常艱巨而且極其小心的,樹的主幹都用厚厚的油布包裹起來,隔絕毒性,並且立著靠在集裝箱車廂邊上,路上更不允許掉一張葉子。」

「行行行,我怕了它了,你們說得這麼危言聳聽,咱們在它跟前都侃侃而談半天了,恐怕吸入了不少見血封喉的毒氣,再過幾分鐘就得掛掉了吧?」

燁磊說:「傲慢的人往往死於自負,沒聽說過么?」

「我算是對它敬而遠之了。」我看了一眼那趴在上面一動不動巨螢說,「祝你好運。」

林谷中的螢蟲很多,漫天飛舞,用吊床網捕捉效果還是很可觀的,我們收穫頗豐。

我跟燁磊誘捕了七八隻巨螢,捉到小的都放了,抽出網線,各都將大的腿綁好,然後兩人拽著巨螢當做照明燈。

離初晴看到我們的樣子就想笑:「搞得你們像是賣氣球的。」

燁磊說:「還別笑,這些螢蟲很難捉到的,幸虧它們笨重,胖乎乎的,飛得比較慢才給我們有可乘之機。」

老拓回來道:「亦萱呢?」

我這才發現,沒有亦萱的人影,我說:「剛才不是一起去捉螢蟲來的么?」

燁磊心生不妙:「這大美女童心未泯,智商低下,被螢蟲迷住了,怕是去得太遠,忘了回來的路了!」

正說著話,不遠處忽見許多螢蟲爭先飛到空中,循序漸進,又聽得有渣渣的腳步聲……

「亦萱?」我們狐疑地叫她的名字。

對方沒有回應,渣渣渣的腳步聲離我們更近了。

燁磊謹慎道:「亦萱跑起路來絕對沒有這麼大聲響,她身材苗條我是知道的,這聲音絕對不是她,肯定是有東西朝我們跑過來了!」

我們立即想到了白天日食時那些詭異的人形蜈蚣,它們嗜好在黑暗中出現,現在天色已經完全漆黑,正是它們夜間行屍走肉的天下。

而且白日幫我們一次大忙的食猴鷹已經早就回巢了,恐怕白日吃掉的猴肉能撐得半死,就是有獵物再從它們眼皮下走過,它們恐怕也不看一眼。此時只能靠我們自己。

我們立即想到了事情的緊迫性。

「說誰智商低啊?」渣渣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居然出現了亦萱的身影,但見她氣喘吁吁,頭髮凌亂衣冠不整,不過手裡真抓住了一隻大的螢蟲。

「呃……」燁磊一怔,「怎麼是你?」

亦萱一個冷不丁滑倒,手中的巨螢一下飛到了空中,她顧不上疼痛,又伸手企圖將巨螢摁住,無奈指尖碰了一下巨螢顫動的翅膀,巨螢已經飛到了半空。

「哎呀,幫我抓住它!」

我跳了一下,什麼都沒撈著,巨螢還是逃走了。

亦萱站起來氣得直打顫:「我千辛萬苦才捉到的……」

燁磊弱弱道:「你,剛才……去哪了?」

亦萱把痛失巨螢的遺憾與憤怒轉移到了燁磊的身上:「補!償!我!」

燁磊趕緊從我手上拿下兩根線,把兩隻嗡嗡響的巨螢都給了她。亦萱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可愛嫣然起來。

我愣道:「你當拿棒棒糖哄小女孩呢?」

燁磊湊到我耳邊:「女孩子嘛,低智商的最好哄了……哎——呀!」

燁磊的腦袋挨了一粉拳,後面是咬牙切齒的亦萱。

亦萱這時才情緒一收,認真地說:「剛才我朝那邊跑去了,不過相距一兩百米外似乎有東西在圍繞我們徘徊……」

聽亦萱這麼一說,我們之前的狐疑還是對的,果然一到了夜裡危機四伏。我看了看手中的吊網床,問燁磊:「我們不能這麼被動坐以待斃,燁磊,你會不會做圈套?」

「哪種圈套?」

「能捕捉獵物的就行,比如做成陷阱類型,絆足陷阱夾壓陷阱重物陷阱圈套陷阱狩獵坑洞籠式陷阱粘結陷阱……你會哪個?」

「這麼專業?我哪個都不會,我只會用繩子逮鳥。」

「能用繩套逮鳥也行,你就把機關做大了,能捉到人更好!」

燁磊突然豁然開朗,道:「等會,做陷阱要有致命點,老旭,你去弄一些見血封喉樹的枝葉或樹脂來!」

「這個……對啊,我光想到做陷阱了,怎麼沒想到用這種毒物增加陷阱的威脅力呢?」我趕緊拎著巨螢回到了剛才發現的那株見血封喉樹旁,上看下看不敢輕易下手,索性心一橫,把衣服的袖子一捋,將手包好了,用摺疊刀削樹皮。

樹皮出現傷口后很快流出一些樹脂來,我用小刀都刮下來了,然後找幾張其他樹木的厚厚的葉子抱住。

不行啊,就只有毒液沒有太大攻擊力啊,它又不能像硫酸那麼稀釋,能潑出去……雖然刮出一團毒樹脂來,但它在我手中就粘稠成一團牛皮糖。我可沒有把握能捲成一顆毒藥丸然後準確無誤地投擲到對方的嘴裡去。

我抬頭看了看高大的見血封喉樹榦,五六米以上才有枝條,於是我爬到旁邊的樹榦上去,藉助兩樹相靠近的距離又從上面弄了一些見血封喉的樹枝下來。

我把自己的兩手包裹得跟打了石膏,把見血封喉樹的枝杈都削尖了,當做箭矢用。

「這用箭毒木做成的毒箭怎麼射出去?」燁磊說。

「咱們沒有弓弦,還能當標槍投擲,我把毒液都塗在了削尖的枝條上,可謂例外都是毒,如果扎中誰,鐵定無藥可救。另外咱們可以用這種毒箭做成陷阱,增加威脅力,它們觸發陷阱後用不著我們費心費力了。」

「聽起來挺像是那麼一回事,就是不知道機關好不好使。」

「那這不是就看你的了么?」

老拓也參與了進來,我們的陷阱是做成觸發性陷阱,將一棵手腕粗細的小樹用細繩拉彎,繩子一頭綁在地上的機關,機關有細繩纏繞,做成小門閂狀,抵住觸發器,機關內則裝有簡陋毒箭,地上鋪上一層枯枝敗葉作為障眼法掩人耳目。

由於時間倉促,工具簡陋,條件奇缺,我們的陷阱漏洞百出,做了幾處后我都覺得是三歲小孩都能識破。

到底可行么?我自己都想用手去親身嘗試一下。

燁磊趕緊攔住了我說:「看起來是粗製濫造,質量很差,如果放置一顆人腦肝臟什麼的作為誘餌最好不過,但是咱們又不是專業狩獵,而是用來防禦那些人形蜈蚣的,它們是行屍走肉,智商都沒有亦萱的高明,不可能識破咱們的陷阱。」

燁磊剛說完又挨了亦萱一粉拳:「指桑罵槐呢?別以為你這陷阱我看不出來!」

老拓督促道:「抓緊時間,多做幾個陷阱是上策。」

離初晴突然把手指放到嘴唇邊:「噓……」

我微微聽到了有異響,在我們前方左側不遠。

情況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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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靈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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