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病危

雖然劉詩妍也不滿蕭破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還是堅定站在老爸這一邊。

「是嗎？」

劉響眼睛眯了眯，不可置否。

隨即，眼神盯著蕭破軍，嘴角微抿：「我可沒聽說過，藥王還有什麼弟子。」

劉志宏冷冷道：「你孤陋寡聞，沒有聽說過自然正常，但不代表藥王沒有弟子。」

「大哥，你現在只是代理家主，就給我擺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當上家主了。」劉響面色一沉，冷冷道：「作為劉家人，我要對老爺子的病情負責，誰知道這來歷不明的小子，是不是受到了什麼指使。」

劉志宏哪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但父親性命垂危，他也不想和這個弟弟起衝突。

轉頭道：「三妹，爸的情況如何？」

一個婦女搖了搖頭，道：「說不好……今天早上醫生們都來了。」

「進去說。」

劉志宏心中一緊，道：「蕭先生，請跟我來。」

蕭破軍點了點頭。

步入房間，四周都是一些醫療器械和設備，空氣里也都充斥著強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儼然像是將醫院病房搬到了劉家。

不過想想也是，一些大富之家都可以養得起私人醫生，以劉家的地位和財力，當家老爺子病危，能調動的力量恐怕也更是驚人。

而卧室的床上，一個年紀在七十歲左右的老者戴著面罩，正在做呼吸調試。

他的四周，則圍了四五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激烈的討論，而兩個小護士妹妹也在旁邊東忙西忙。

房間里，處處透露著一股緊張之情。

「大哥來了。」

隨著劉志宏的步入，房間里還有一些劉家直系親屬也紛紛打招呼。

「劉總。」為首的大夫也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對劉志宏打招呼。

「我爺爺怎麼樣了？」

相比起劉志宏保持鎮定，劉詩妍則要焦急了許多，搶先一步詢問。

「你們走了之後，老爺子就一直昏迷不醒……」另外一個醫生插口道：「我們已經做了很多努力，但情況一直不容樂觀……」

「不容樂觀是什麼意思？」

劉志宏臉色難看，快步來到了病床旁，看著老者蒼白的臉龐，心如刀割。

「老爺子前幾天都還沒這麼虛弱，到底什麼原因，會變成現在這樣……」

劉志宏喃喃自語，他去西域，花了三天時間才找到了西域藥王的住所，但沒想到回來居然是這樣的噩耗。

「葯呢，給我爺爺用藥啊！」

劉詩妍催促。

「這……」醫生遲疑了一下。

劉志宏卻想到什麼，臉色難看：「藥物已經沒用了？。」

「劉小姐，劉總，其實所有能用的葯都給老爺子服用過了，我們以為能壓制，但仍然沒有任何好轉。」中年醫生額頭冒汗，惶恐道：「我們錯誤的估計了病情的擴散程度，這股淤氣在老爺子身體里存在四十年以上，擴及心脈，嚴重影響了他的機能……」

劉詩妍俏臉黑沉，忍不住大吼道：「庸醫！一群庸醫！我爺爺都生病半個月了，到現在都沒有好轉，你們到底怎麼辦事的！」

「對不起！」中年醫生擦了擦汗：「我們已經積極尋找解決辦法，請劉小姐保持耐心。」

「儘力？我爺爺如今臉色紫青，出氣多進氣少，你說你儘力了？」劉詩妍怒道：「你們到底行不行？要是不行，就換人！」

「換不了。」

這個時候，劉響的聲音響了起來，冷冷道：「張副院長來自龍都的龍華醫院，是龍國最權威的專家之一，也是我專門請來的，如果他都不行，也就沒能人行了。」

「是啊大哥，」剛才哭哭啼啼的婦人哽噎道：「二哥說得不錯，昨天也來了好幾個專家，但都束手無策。」

「那現在是到底什麼情況？」劉志宏拳頭緊握。

「現在問這些有什麼用？」劉響在一旁插嘴：「龍華醫院的專家組，已經給老爺子下達病危通知，大哥你們要是再回來晚點，恐怕都要見不到老爺子了。」

「你給我閉嘴！」劉志宏大怒，呵斥了一句，轉頭看向醫生：「你說！」

「小劉總說的不錯，能堅持多久，只能看老爺子的自我意志了。」

雖然這話要開口很艱難，但張副院長還是說了出來。

「不，不！！」

如同晴天霹靂，劉詩妍眼眶瞬間通紅，淚珠兒此刻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她向前幾步，雙手撐著病床，顫聲道：「爺爺，你不能有事啊，我還沒有好好孝敬您，您不能就這樣離開妍兒啊……」

劉詩妍哭得凄慘，其餘劉家族人也相繼沉默，整個房間瞬間陰雲籠罩。

而四周醫生們，也都沉默下來。

這寂靜無聲中，一個聲音卻響了起來。

「我來看看吧。」

原本房間里只有劉詩妍的哭聲，當這個聲音響起，便格外突兀。

很快，張副院長就看到了站在身後的蕭破軍，眉頭一皺：「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蕭破軍充耳不聞，推開前面的幾個醫生，來到了病床邊。

「你幹什麼！」

被推開的醫生叫了起來。

「鬱氣攻心，毒素已侵蝕了肺腑。」

「還有什麼好討論的，浪費時間！」

蕭破軍僅僅一眼就看出了不對，搖頭道：「都走開，讓我來。」

「你是誰啊？」張副院長怒吼，哪裡來的野小子，沒大沒小。

蕭破軍轉過了頭，淡淡回道：「我是個大夫。」

大夫？

在場的醫生專家們，聽到蕭破軍這句鄭重其事的話語，都忍俊不禁起來。

就蕭破軍這個樣子，居然好意思在他們面前稱大夫？

「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乳臭未乾的小子逞什麼能！」張副院長揮了揮手，道：「把他趕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劉志宏才反應過來，連忙道：「住手！」

剛才因為老爺子病危，他關心則亂，都忘記了蕭破軍的存在。此刻想了起來，連忙拉住了後者的胳膊，向四周說道：「他是西域藥王的弟子！」

藥王？

西域藥王？

張副院長眉頭一皺。

他當然知道前幾天劉志宏出門去幹什麼了，就是去找西域藥王。

他是西醫，對於中醫這種以訛傳訛的人物，他本就沒有什麼好感，但礙於劉志宏的面子，還是說道：「劉總，現在都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西域藥王雖然名聲遠播，卻從來沒有人看過他出手治病，這些名聲都是世人吹出來的，醫術到底如何根本無從考證。」

言下之意，這藥王都是欺世盜名之徒，更不用說他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