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老衲的燒雞
顧朝顏猛抬頭,須臾低頭已經遲了。
「還真是!」
沈屹突然來了好奇心,手裡雞腿都不香了,「林若蘭也是林閔的女兒?嶺南也有濟慈院……難怪嶺南榮家那麼有錢,居然干這種採生折割的勾當!你……唔唔唔!」
顧朝顏一把將自己手裡的雞腿塞到沈屹嘴裡,起身走到床榻旁邊,自懷裡取出一粒藥丸餵給昏迷中的林若蘭,走回來時見沈屹拔出雞腿直抹嘴,呸呸呸!
「顧朝顏,這是你吃過的東西!呸!」
「榮家沒有參與採生折割,林若蘭也不認得林閔跟林緹。」顧朝顏糾正道。
沈屹還在抹嘴,「但林若蘭是林閔的女兒?別跟我說一切都是巧合,你當我不知道蒼河在濟慈院被抓時你跟裴冽都在場,裴冽好不容易保住蒼河暫時不死,你們現在正滿皇城找林閔跟林緹,這個時候你綁了林若蘭?」
「林若蘭跟林閔沒有任何關係,但她是林緹的妹妹。」
沈屹發了發獃,「同母異父,林緹隨了繼父的姓?」
「林緹跟林若蘭是親生姐妹,她們兩個與林閔沒有任何關係,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林閔跟林緹的父女關係是假的?」沈屹越發好奇了,「那他們是什麼關係?」
為了阻止沈屹胡思亂想,顧朝顏乾脆和盤托出。
「裴冽什麼時候抓到林緹,我們什麼把林若蘭還給榮謹思。」
沈屹聽明白了,「那我什麼時候走?」
顧朝顏看了他一眼。
沈屹換了一個問法兒,「裴冽什麼時候能抓到林緹?」
顧朝顏搖頭,「實際上我們也不確定林緹會不會知道林若蘭失蹤的消息,甚至於我們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活著,會不會被幕後之人殺人滅口。」
「你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就敢拉著我干這種缺德事?」沈屹抬起頭,很認真的說,「你看看我。」
顧朝顏很聽話的看過去,「我長的很像冤種嗎?」
「沈公子這麼說話就難聽了。」
沈屹眼珠兒一轉,「或者東窗事發,我們可以冤枉是印光把我們三個一同虜到此處,目的是想朝榮謹思敲詐勒索。」
「如果沈公子一定要這樣說,那我覺得印光大師還可以向秦昭跟沈夫人一起勒索。」顧朝顏表示,「這樣合理些。」
二人一拍即合時,禪房的門自外面開啟。
「兩位施主沒有良心。」
印光拎著食盒回來的時候,剛好聽到裡面兩隻小可愛正算計著怎麼坑他,「虧得老衲還想著給兩位送齋飯。」
看到桌上那隻被薅掉雞腿的燒雞,印光『砰』的撂下食盒,撲過去痛心疾首,「這是老衲的齋飯,你們從哪裡找到的?」
「聞著味兒就找到了。」沈屹表示這算什麼難事。
印光看著眼前兩個瘟神,又掃了眼床榻上躺著的林若蘭,深吸一口氣,「兩位什麼時候離開?」
「那要看大師在外面聽了多久。」顧朝顏誠懇道。
「老衲什麼都沒聽到!」印光
幾乎發誓。
顧朝顏點頭,「一個月後。」
「老衲確實聽到一些……」
沈屹呵呵,「大師都聽到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印光氣到無語,索性盤膝坐下來,看到桌上有隻雞腿,生怕別人搶似的抄過來咬一口。
顧朝顏,「……」
沈屹,「……」
「老衲的燒雞,老衲不能吃么!」印光越想越氣,又狠扯兩口。
沈屹見印光吃的津津有味,抹了抹嘴……
自林若蘭失蹤,榮謹思先是扣押秀水樓老闆,又大張旗鼓到沈府跟秦府要人,緊接著報官,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連監察御使都親自帶兵全城搜找。
事情鬧大了。
秦昭帶著文柏跟時玖趕到拱尉司時,旁邊停著一輛馬車。
待他走出去,對面馬車裡亦走下一人。
「楚大公子?」秦昭頗為好奇,正要迎過去時楚晏突然轉身,徑直朝拱尉司大門而去。
身後,文柏湊過來,「主子,那人是誰?」
秦昭看著楚晏背影,「你有沒有感覺他對我有敵意。」
「看出來了,主子主動跟他說話他都不搭理!」文柏呶呶嘴,「面子都不讓人過去。」
秦昭沒時間去想楚晏對自己莫名而來的敵意,亦走過去。
片刻,洛風出現在兩人面前,卻只帶走楚晏。
秦昭上前攔下洛風,「秦某有要緊的事,須見裴大人。」
「大人沒時間見你。」
楚晏等不及,「洛少監,楚某先進去了。」
「好。」
洛風點頭時秦昭欲闖,「秦公子
,拱尉司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
「洛少監,我們是想打聽大姑娘的事,您能不能再通報一聲,萬一裴大人改了主意呢?」時玖著急上前,眼淚汪汪的樣子看的洛風心裡一揪。
洛風噎喉,「大人實在沒時間……」
「那可怎麼辦!」時玖忍不住哭出聲,「我家大姑娘昨日午時就丟了,過去這麼久,萬一出事……」
「你別哭,要麼……你隨我進去?」
「好!」時玖猛抬起頭,臉上浮出急切的驚喜,「謝洛少監!」
秦昭見狀欲與時玖一併走進去的時候被洛風攔住,「秦公子就別進去了,我家大人也不會見你。」
眼見洛風把時玖帶進去,文柏完全看不懂是怎麼回事,「主子,奴才覺得那個裴大人好像故意針對你?」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秦昭料到裴冽不會給他好臉色,但沒料到裴冽連見都不見他。
「裴大人為什麼不喜歡公子?」
「本公子也不喜歡他。」
如果有選擇,秦昭根本不想來,「回車裡。」
「我們就這麼走了?時玖還在裡面!」
「回車裡等時玖。」
見一個就行!
「奴才覺得那個裴冽不是好人。」
秦昭側目,「何以見得?」
「公子不喜歡的人一定不是好人,不喜歡公子的人怎麼會是好人?」
秦昭,「在梁國吃了什麼,嘴巴這麼甜?」
「奴才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主僕二人走進車廂,秦昭想到一件事,「梁國的生
意,可穩?」
「主子放心,穩著呢!」
看著眉目間尚且帶著幾分稚氣文柏,秦昭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