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 婚鬧
第1083章婚鬧
與其讓余村長他們鬧去新房,把事情鬧得越發不可收拾,不如他們大方果斷一些,讓希月直接到前頭來見人。
有些事情,他們這對小夫妻,總歸是要面對的。
這也是她從一開始,就不贊同大貴娶希月的原因。
希月的過去太過複雜,又曾經是余村長的暖床丫頭。
現在這一鬧,往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事等著他們呢。
眼下,就讓他自己先嘗一嘗,娶希月進門會面對和經歷的一切吧。
大貴無奈地在一片起鬨聲中長長地嘆了口氣,腳步如同灌了鉛一樣,一臉生無可戀地往新房走去。
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待會兒他把前院的事告訴希月時,她的臉上會出現怎樣的表情。
只是......誰讓他們現在是這樣的身份,又身處於這種尷尬的境地呢。
顧千蘭看著眼前的一幕,本打算開口阻止。
在她所知的古代婚俗場景中,雖說並沒有鬧新娘這一環節。
只是大貴和琴嬤嬤,卻都沒有向她求助的意思。
他們母子倆甚至是半推半就地,同意了鄉親們的起鬨,要把希月也請出來。
難道說,如今的婚禮習俗中,已經有鬧新娘這一項了?
她略感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他們接下來又會做什麼。
希月有些愣神地看著眼前,一身喜服卻面帶幾分愁容的大貴。
「當家的......你怎麼了?」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外面敬酒吃席嗎?」
她獃獃地看著大貴,那張帶著幾分英武的臉龐,心底隱隱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希月,我來......我來是因為,娘讓我喊你出去一趟。」
「鄉親們都在鬧著要過來,想看看你穿上嫁衣有多漂亮。」
「我......我實在是......」
大貴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奈地側過臉,不敢看希月那張滿是震驚的容顏。
「既然這是娘的意思,那......我跟你去前院就是了。」
希月的心底湧起一陣酸澀。
如果她是好人家的閨女,不是奴籍的身份,所嫁的相公也不是奴籍。
是不是就不會經歷眼前這種窘迫。
大貴無奈地牽起希月的手,兩人各懷心事,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朝著前院走去。
有了這一出,希月根本沒有心思,完全不記得問一問大貴,她耳朵上那副紅寶石耳墜子的來歷。
眾人眼巴巴地朝著新房的方向張望,終於盼來了兩位新人的身影。
「快看啊!新娘子來了!」
「天啊!新娘子可真漂亮呀!」
「瞧瞧那一身嫁衣,穿在她身上可真好看!」
隨著一聲聲地讚歎聲傳來,穿著一身嫁衣的希月,微微低著頭,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余冬玉扔下筷子,一臉急切地朝著希月看過去。
陽光下,她耳垂上的那對紅寶石耳環,閃爍著奪目的光芒,熠熠生輝。
她的眼睛瞬間一紅,騰地一下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希月奔去。
「耳墜子,把我的紅寶石耳墜子還給我!」
誰也沒有想到,余冬玉會在這個時候,鬧上這麼一出。
眾人的眼中,冒著熊熊燃燒的八卦火星子,意外又驚訝地朝著希月的耳朵上看過去。
琴嬤嬤沒有想到,這個小妮子冷不丁的,居然給她來這麼一下子,頓時整張臉黑如鍋底。
她滿臉嚴肅地朝二貴看過去,神情不悅地皺著眉頭。
她就知道,該把余冬玉那小妮子關在村西小院里的。
「大小姐......你聽我說,那對耳墜子真不是原先給余冬玉的那一對。」
看著大小姐皺著眉朝她看過來,琴嬤嬤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欠了欠身解釋道。
「您也知道,余冬玉頭上有傷,之前更是傻傻的。」
「老奴怕她弄丟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便替她收起來了。」
琴嬤嬤的臉色還是十分難看,尷尬又難堪地揪著衣角。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誤會了,以為給希月戴的那對是她的。」
琴嬤嬤解釋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在場的大多數人聽得一清二楚。
余冬玉撲到希月身上,準備搶回耳墜子的手一頓,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聽婆婆說的,竟是她誤會了嗎?
可是......她分明沒有認錯,希月姐姐——她如今的大嫂,耳朵上戴著的,就是她的耳墜子。
「不是的!不是的!」
「那就是我的耳墜子,就是我的耳墜子。」
她一邊辯解著,眼淚一邊不爭氣地不斷往下掉。
顧千蘭沖琴嬤嬤輕輕地點了點頭,讓她自己去處理眼前的鬧劇。
倒不是她有意偏袒琴嬤嬤,實在是她對老余家的人,沒幾個有好印象的。
尤其是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余冬玉。
聽說這姑娘,以前沒少把瑞詩和瑞書當傭人使喚。
更何況,自從琴嬤嬤母子到了顧家當差,她在衣食住行甚至月例銀子上,對他們極其大方。
類似這樣的耳墜子,他們母子完全買得起兩三對,何至於把事情做得如此難看!
「你給我住手!」
琴嬤嬤衝到余冬玉的面前,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記耳光。
直打得她兩眼冒金星,耳朵更是嗡嗡作響。
她被打得腦子一懵,瞬間忘了手裡的動作,只是獃獃地捂著臉頰,一臉委屈地看著婆婆掉眼淚。
大貴急忙把希月護在身後,不讓她再被余冬玉碰到。
天知道這個腦子有些不正常的姑娘,下一步又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來。
「丟人現眼的東西!」
「你們老余家的人,就是眼皮子淺,沒見過好東西。」
琴嬤嬤惱羞成怒,之前在肖嬤嬤那裡受的氣,全都一股腦的在這兩巴掌里發泄出來。
「你說希月的那副耳墜子是你的東西?」
「我呸!」
「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給老娘看清楚了,就會給我瞎叫喚。」
她看著余冬玉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只恨不能出手,再給她幾耳光。
「本來......本來就是我的耳墜子。」
余冬玉一邊抽泣著,一邊委屈地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