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天下，你想要嗎？
「太子，你瘋了？」
蕭月瑤滿臉不敢置信的看向秦羽。
這裡是玄武門，文武百官進宮面聖的必經之路。
四周更有無數身披甲胄的護衛，他們日夜巡邏，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人！
無數雙眼睛盯著這！
眾目睽睽之下，秦羽絕對是瘋了！
秦羽目光掃向蕭月瑤，他淡淡的道，「本宮早就說過，本宮不喜威脅。」
「莫說是這玄武門，縱然是在金鑾殿上當著百官的面，本宮也敢。」
蕭月瑤一雙美眸變幻。
這還是以前那個懦弱膽小的廢物太子嗎？
這也叫懦弱、膽小？
天下有幾個人敢當眾占她的便宜，打她的翹臀？
但不論如何，這是個發難的好機會。
秦羽敢如此無禮，那就有取死之道！
正當蕭月瑤要喊侍衛將秦羽拿下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不對。
秦峰病重，今日召見群臣幾乎是明牌，他要定大周帝國未來的儲君！
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繼續拖下去。
換而言之，秦峰已經做出了決定。
若立秦羽為儲君，秦羽自然能活。
但若是廢了秦羽的太子之位，轉而立十二皇子秦宏為太子，那不管秦羽有沒有輕薄她。
秦羽都是必死無疑。
相反，如今蕭家勢大，她現在若是鬧出動靜，只會令人覺得她是在構陷秦羽，蕭家為了皇位用盡手段。
這反倒令秦峰不喜。
秦羽剛剛是故意激怒她。
想到這一點，蕭月瑤的眸子變的極為難看。
就差一點，她便上當了。
聯想到太子府內發生的一切，她幾乎可以肯定，秦羽一直在藏拙！
如今的秦羽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令她無比陌生。
「想要激怒本宮，太子註定算盤落空了。」
「本宮奉勸太子一句，與其費勁手段激怒本宮，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求本宮，說不定到時候本宮心情好，會饒你一命！！」
說著，蕭月瑤牽著秦宏徑直離開。
秦羽表情凝重了一些。
他剛剛的確想激怒蕭月瑤，然後將事情鬧大，甚至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沒辦法，他的籌碼太弱了。
他只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但奈何，蕭月瑤比他想象的聰明。
「看來這次還真得看老天保佑。」
秦羽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太子蟒袍的褶皺，繼而大步朝著秦峰的未央宮而去。
「……」
乾清宮。
宮外，一眾文武大臣和數不盡的太監全都跪在地上，個個神情忐忑。
皇帝重病不起，新帝即將誕生，一場新的權利洗牌即將到來。
若能選對陣營，那便扶搖而上九萬里，但一旦選錯了，那便會萬劫不復。
「太子殿下駕到！」
伴隨著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一眾文武大臣立刻跪倒行禮。
「我等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風涼刺骨，月色如墨。
秦羽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巨大宮殿，深深吸了一口氣。
今日，若秦峰選擇了他，那他便是大周王朝最為尊貴的人，縱然是面對權勢滔天的蕭家，他也能好好鬥上一斗！
否則，他將屍骨無存！
命運，即將揭曉。
秦羽緩緩邁步，朝著燈火通明的乾清宮走去。
嘎吱。
宮殿大門打開。
刷刷刷。
十幾道眼神掃了過來，秦羽瞬間感覺被一股莫大的壓力籠罩。
今夜，大周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都齊聚在此。
秦羽往前看去，一眼便看到了跪在最前方的蕭月瑤，這女人在一眾大臣的面前完全換了一副姿態。
泫然若泣，眼圈發紅。
並且不時地擦拭著眼角的淚，好似為秦峰的病情擔憂了許久。
這演技，哪怕是後世影后也得甘拜下風。
而在她身後，是大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蕭天風！
再往後，便是翰林院大學士以及朝廷六部等一眾大臣，但在這些人之中，有幾道身影秦羽特地多看了一眼。
陳勇，兵部尚書，掌管京城三大營中的左大營，位高權重。
而在他一側的，乃是破虜將軍王忠，手握京城禁衛軍和右大營！
這二人乃當年跟著秦峰一起廝殺的親信，也是蕭家投鼠忌器的原因。
因為這二人，代表著軍方的態度！
「陛下有旨，爾等全都出去，只留太子殿下一人。」
就在這時，龍簾掀開，一個面色陰柔、身子佝僂的中年太監出現。
他臉上雖笑眯眯的，但卻令人一陣不寒而慄。
魏忠賢，錦衣衛指揮使，他麾下的錦衣衛遍布天下，有先斬後奏之權。
當魏忠賢的聲音響起。
蕭月瑤和蕭天風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這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好消息。
但秦峰有令，他們也只能退出去。
很快，偌大的乾清宮只剩下秦羽幾人。
「太子殿下，陛下有話要單獨跟您說。」
魏忠賢彎著腰來到秦羽面前恭敬的道。
秦羽邁開步子，朝著大殿正中央的巨大龍床走去，掀開幾道帘子后，秦羽也終於見到了秦峰的真容。
此刻的秦峰躺在龍床上，氣若遊絲。
他雖身穿金黃色的龍袍，但威嚴的臉頰上卻布滿蒼白。
似乎是感受到秦羽的到來，秦峰緩緩睜開了顫抖的眼皮。
他看向秦羽所在的地方，艱難的抬起手。
也不知是出自原主的情感，還是為了活命，秦羽立刻伸手握住秦峰的手，帶著幾分真情實切的道。
「父皇，你要多加休息。」
秦峰嘴唇乾裂，頗有些吃力地道，「沒用了，朕已經時日不多，大限將至……」
「朕單獨留你，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秦峰說到這，那雙原本瞳孔都有些渙散的眼睛驟然聚焦起來。
就好像，他要問的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父皇請說。」
秦峰直視著秦羽的雙眸，一字一句的道，「這天下，你想要嗎？」